「你能當作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嗎?畢竟那天晚上可是你的第一次,不是嗎?」心裡那股不悅的情緒,讓闕上晏忍不住脫口說出刺耳的話來。
「我……」周芷誼的俏臉瞬間脹紅,尷尬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我趕時間,得先走了。」
「等等。」闕士晏攔下了想開溜的她。
「還有什麼事嗎?」
「不論你剛才要躲什麼人,也不管你為什麼要躲人,我幫助了你,你就這樣什麼也不表示地轉身離開嗎?」
「啊!我忘了說謝謝,對不起。」都是他的存在讓她不斷地回想起那夜的事,心慌意亂下,忘了自己該向他道聲謝。
「光一句『謝謝』聽起來沒什麼誠意,至少也得這樣……」闕士晏說著,忽然毫無預警地低下頭,吻上她的紅唇。
周芷誼立刻被他的舉動嚇到了,一時間僵硬得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天哪!他們現在是在電梯門口耶!人來人往的,肯定會被人給瞧見,他也未免太大膽了吧!
周芷誼知道自己該趕緊將他推開,但是他的氣息一如記憶中灼熾,讓她的心也跟著熱燙了起來,而就在她幾乎要沈醉在這個吻之中時,他卻已退了開來——「這樣的道謝,才顯得有誠意嘛!」
他的話讓周芷誼的臉變得更紅,尤其當她瞥見一旁的人看好戲似的盯著他們,她更是羞得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了。
「那……我……我走了……」電梯門正好在這個時候開了,周芷誼立刻匆匆「逃」了進去。
看著電梯門在眼前關上,闕士晏的兩道濃眉皺了起來。
那女人……還真是令人費解。
若說她真的是來進行援交,她的反應怎麼會如此的生澀嬌羞?更何況,他可沒忘記上回是她的初夜!可若不是這樣,又該怎麼解釋她前後兩次以不同裝扮出現在不同的飯店中?
闕士晏忽然有股衝動想追上樓去弄個清楚,但身上的行動電話突然響起。
「喂?士晏,你還在路上嗎?我和Jacky已經先進餐廳了。」電話另一端傳來好友的聲音,今晚他們幾個朋友約了在這裡聚餐。
「我已經到了,現在就過去。」
闕士晏收起行動電話,轉身走向位於地下一樓的義大利餐廳,心思卻不時地飄到樓上去。
只要一想到那個女人現在可能正在服侍著某個男人,他就不由得心浮氣躁了起來,即使面對著—桌子美食也有點食不知味。
*** *** ***
子夜,十二點的鐘聲響起,已到了仙度瑞拉從華麗嬌美的公主恢復成平凡灰姑娘的時刻。同樣地,再怎麼熱鬧的聚會、再怎麼盡興的派對,也到了曲終人散的時候。
周芷誼和朋友們的「小護士派對」歷經幾個鐘頭的吃吃喝喝、嬉戲笑鬧,大夥兒玩得十分盡興,只不過她們早已不是活力旺盛的十六、七歲女孩,並沒有徹夜狂歡的精力與打算。
派對結束後,周芷誼告別了好友,大夥兒陸續離開飯店。
「哇!好冷啊!」一陣寒冷的夜風吹來,讓她趕緊將本來拿在手上的外套穿了就在她一邊拉緊衣襟,一邊走出飯店,正打算要攔計程車回家的時候,忽然有道刺眼的燈光亮起。
她不舒服地瞇起眼,一會兒後適應了光線,才發現原來是突然亮起的車頭燈,而那部車緩緩開了過來,就在她的面前停下。
「咦?」周芷誼詫異地愣了愣。
怎麼回事?這輛車又不是計程車,幹麼停在她的面前?
正當她滿心疑惑之際,電動車窗降了下來,露出一張俊美的瞼,讓周芷誼更加驚訝了。
「是你?!」
相對於周芷誼的錯愕,闕士晏的心裡也同樣詫異。
今晚他和幾個許久不見的朋友們聚餐,大夥兒聊得很愉快,於是吃完飯之後又移到飯店頂樓的bunge bar暍點酒。
幾個鐘頭之後,他們各自離開飯店,而他因為喝了不少杯XO,因此先將車子停在路邊,打算等酒退了之後再上路。
休息了將近半個鐘頭後,闕士晏正打算要離開,卻意外地瞥見一抹眼熟的身影走出飯店,那讓他感到有些訝異,難道她兩個禮拜之前的那個晚上,也是半夜就離開飯店了嗎?
「你怎麼會在這裡?」周芷誼瞪大了眼問道。
闕士晏還沒來得及開口回答,周芷誼的身後就突然探出好幾個頭,臉上堆滿了瞹昧的笑容——
「嘿嘿!被當場抓包了吧!」
「芷誼,你的身邊什麼時候多了護花使者,我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你的保密工夫未免太到家了吧!」
「就是啊!交了男朋友也不說—下,真不夠意思!你是怕刺激到還是孤家寡人的我嗎?」
「嗄?不是的,你們別誤會……」周芷誼慌忙想否認,無奈朋友們卻根本不聽她解釋就逕自將她「定罪」了。
「你自己乖乖招認!兩個禮拜前的那場派對,你是不是因為和他在一起,所以臨時放我們鴿子?」
「呃……」周芷誼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朋友們說得雖然沒錯,但並不是她們所想的那麼一回事啊!
「真的就是?好哇!芷誼,原來你這麼重色輕友!」
「真是的,實在太過分啦!」
面對朋友們半開玩笑似的責怪,周芷誼簡直哭笑不得,就在她正傷腦筋地想著該怎麼解釋,才可以不必提及那夜的激情纏綿,又能讓朋友們不誤會她是一個重色輕友的人之際,她的眼角餘光瞥見一個身影,讓她驚惶地瞪大了眼。
那個正和幾個西裝筆挺卻微醺的男人們走出飯店的,不正是她最不想看見的人——傅哲倫嗎?
天哪!現在是怎樣?為什麼所有的人像是約好了似的,準時在這個時候到飯店門口集合?
照眼前的情形看來,今晚傅哲倫是和客戶應酬去了,而此刻應酬結束,他們正打算離開,只是很巧地又碰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