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流雲雖然沒有承影劍,與琴影卻有莫大的關係,只要制住了他,還怕問不出承影劍的下落嗎?」
「不過,他現在好像在龍家吧?龍家咱們可是惹不起啊!」
「他總不能一輩子在龍隱莊待著啊!早晚會出來的。所以咱們動手一定要早,因為難保龍三留他在莊中住,不是覬覦承影劍,趁他們還沒有得手前,咱們要先下手為強。」
「兄弟,你真是聰明啊!」
這對武夫正在為自己的計畫得意的竊笑時,原本禁閉的房門忽然被一陣狂風吹開,一個冷艷的絕色女子手持長劍站在門口,冷冷的眼神陰寒得叫人心頭發毛。
「妳是誰?」那兩人立刻抓起自己的武器。
那女子一字一字的問道:「你們要找流雲?」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見自己的談話被對方聽到,兩個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已經定下了殺機。
那女子步步走近,「你們想要承影劍?」
「妳到底是誰?」兩個人心頭忽然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一眼看到她的劍鞘,鞘上古怪的花紋似曾相識。
其中一人恍然記起,「妳就是琴影?」
琴影眸中精光一閃,劍光已比眸光更早一步出鞘。
血花飛起,慘呼聲都來不及發出,屋子中只剩下兩具倒在血泊中的屍體。
琴影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動用內力,無異於自殺。但她要盡快趕回龍隱莊,一刻都不能等了。
見到流雲,她要對他說,她不能讓他死。如果眾人的目標是她,憑什麼要流雲承擔這份危險?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她趕回龍隱莊時,已是黑夜,夜幕的降臨為她築起一層保護色。她躍進莊裡,抓住一個男僕逼問出流雲的住處,然後點了那人的穴道,讓他昏睡,再沿著方向找下去。
此時,流雲也沒有睡。
因為,阿紫才來找過他,說要他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他不解的笑問:「為什麼要走得這麼急?」
阿紫卻怒道:「是因為那個琴影!她陰魂不散的追著你,我不能眼看著你再落入虎口!」
流雲聽自己被她說成一隻小綿羊般柔弱可憐,更加想笑。然而,他的笑容惹來阿紫更多的不滿。
「你以為很好笑嗎?你以為我拚了命把你從那個女魔頭手裡救出來,不惜得罪……不惜讓我成為天下利慾熏心人的靶子,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
阿紫跳到他面前,道:「流雲,我問你,這些日子以來,你對我,有沒有好感?」
流雲豈能不明白她的意思,斟酌許久,道:「妳對我的好,我永遠銘感於心。」
其實不用聽他的話,看他的表情就能看出親疏之分。流雲面對琴影時,從來不會有這樣為難的樣子。阿紫氣不過,轉頭跑掉了。
半晌後,屋子外又有人敲門。
「流雲公子睡了嗎?」
不用看人,聽聲音就知道是那個叫楊柳的女子。
流雲打開門,看到她手捧一盤點心站在那裡,柔聲道:「我親手做了點夜宵,見流雲公子這邊還亮著燈,就順便給您送來一點。您不會怪我唐突吧?」
這樣柔情似水的女子,明知是唐突,也不能斷然拒絕吧。
流雲接過盤子,道了謝,原本以為她會離開,沒想到楊柳一邁腳,繞過他的身子,直接進了屋。
「聽說流雲公子文武雙全,又是海內第一君子。」楊柳隨手點燃了桌上的一盞香燈後,來到他面前,嫵媚地望著他的俊容。
「天已晚了,楊柳姑娘也該休息了。」他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楊柳的笑顏卻綻放得更燦爛。「流雲公子的確是個君子,深夜與女子獨處一室,還可以如此謙和。若是換了別人,如此良宵、如此月夜,難保不會蠢蠢欲動,心生異感的。」
流雲堅定的意志力在她淺聲慢吟中,生了奇異的錯覺,像是有把火焰在心底悄悄燃燒,清亮的黑眸都變得迷惑起來。
「雲郎,你說,我美嗎?」媚惑的嗓音貼在他的耳畔,幽幽的傳送,一雙玉手襲上了他的臉龐,流連的不肯離開。
流雲既已被她所左右,她便再也顧不得掩飾心中的渴望,撕下了最後的面具。
想她柳依人,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英雄無數,這一生只有流雲這個男人,讓她栽了個大跟頭。以至於即使她嫁給富可敵國的龍三少,成了他的寵妾,金山銀山擺在眼前任意揮霍,都不能讓她開心。
她想要的,只是這個男人而已。
就在她的香唇快要貼上獵物的時候,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一道凌厲的劍氣從柳依人的背後襲來。
柳依人即使應變再快,還是慢了一步,當她轉身逃跑時,劍尖已順著她的臉頰劃開,火辣辣的痛感蔓延了半張臉。
她大驚,這一生她最愛的便是自己這張臉,臉毀了無異於要她的命。
而且,她的獨門武器搜魂環本來隨時帶在身上,但今夜是為了引誘流雲而來,身上沒帶多餘的東西。
於是,她隨手抓起身邊的東西,一古腦兒的扔向襲擊自己的人,然後從屋子另一頭一扇敞開的窗戶中一躍而出,拚命逃跑。
屋中燈火瘋狂的跳了幾下後,被劍氣吹滅,漆黑的室內隱約還有一絲月光可以看到影子。
一雙冰涼的手摸到了流雲的身子。
「雲,你受傷了,還是中毒了?」琴影摸索著想給他把脈,卻反被他箝握住手腕。
「妳是誰?」他雖然被迷香搞得意亂情迷,但畢竟內功深厚,短時的疏忽大意之後,身體本能的作出反應,神志清醒了幾分。
他知道身邊的人不是楊柳。這個聲音、這種冰冷的氣息,讓他不可能忘記。
「琴影?」他叫出她的名字。
琴影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只有這個時候,他在她身邊,溫暖的氣息咫尺可聞,就像當年的感覺。
「叫我影,你以前只會這樣叫我。」她低柔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