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危情幸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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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呃?」海倫卻一臉懵懂。

  「我就是十八歲的你,穿越時空來看你,這下懂了吧?」艾紫緊緊地抓住她的肩,大力搖晃。

  「你在說什麼呀?漫畫書看多了吧?」海倫忍不住仰天大笑。

  「我說真的,你卻笑?」蘋果臉氣得變形。

  「小妹妹,你自己異想天開也就罷了,別以為可以把我拖下水!」海倫搖了搖頭,「冰箱裡有一些柳橙汁,你要不要喝?喝完了就回家吧,不要在這裡說神話故事了,姊姊我還有東西要收拾。」

  她重新彎下身子,擦拭茶几。

  「你不相信?」艾紫卻不輕易放棄說服她,「我們屁股上都有一塊蝴蝶狀的胎記;幼兒園的時候經常被男孩子欺負,為了反抗,把毛毛蟲放進了他們的帽子裡;國小的時候因為崇拜數學老師,寫了一封情書給他;十八歲那年認識了亦磊……

  「一九九四年看過一出港劇,劇中男主角送給女主角寫有求愛紙簽的黃玫瑰,紙簽隨風飛起來的時候,女主角終於原諒他犯下的過錯,投入他的懷裡。因為太感動於這一幕,你立志要嫁給送同樣玫瑰花的男子,記得嗎?」

  「你怎麼知道?」海倫不覺一怔,隨即莞爾,「是天翔告訴你的吧?」

  「這些事情你對他說過嗎?」她站著俯視她。

  「我……」遲疑片刻,「也許酒醉的時候說過,但不記得了。」

  「要不要我詳細描述一下追亦磊時的情景,我想,你不會對天翔哥哥提起這些吧?」

  一時間無言以對,卻怎麼也無法相信這小鬼的胡說八道,怔愣之中,忽然有一道強烈的白光從那小鬼頸間射出來,逼得她瞇上眼睛。

  她以為這只是普通的光,不料,那光居然瞬間幻變為一條亮帶,架成了一道霓虹的橋。

  矇矓中,她似乎看到有閃閃發亮的螢火蟲從這橋上飛過,直撲進她的腦子。

  「啊——」腦子像被萬蟻嚼噬,頓時疼痛不已,海倫忍不住大叫一聲,捂著頭在地上打滾。

  「怎麼了?你怎麼了?」艾紫萬般焦急,上前來扶她。

  她正痛苦萬分,突然似吹來一陣清涼的風,身心舒緩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覺得世界在霎時之間恢復了寧靜。

  「你到底怎麼了?」看她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艾紫越發擔心。

  海倫卻異常沉默,豆大的淚珠順著她臉龐滾落下來,抓住艾紫的手,顫顫巍巍的。

  剛才在光亮中,往事一幕幕從她眼前滑過,從意大利的小鎮中與天翔的分離,到他們最初的相遇,甚至再往前,目睹那一場改變她人生的抓奸戲碼……像電影一股,亦幻亦真,光怪陸離。

  「我想起來了。」她低聲說。

  「想起什麼?」艾紫迷惑。

  「所有的事。」

  「你曾經穿越時空的事?」艾紫恍然大悟,萬分欣喜。

  「嗯,」海倫點點頭,望著曾經的自己,那張可愛的容顏讓她淚如雨下,「小鬼,我可以摸摸你的臉嗎?」

  「當然可以啦。」她抓起她的手,不,應該說是抓起自己的手,擱在自己的臉上。

  「小鬼,你好可愛……」那張臉,清新似早晨的薔薇,水份充足,顏色紅潤,不像她現在這般蒼白憔悴、冷若冰霜。

  曾經的她,就是這樣的嗎?對任何事、任何人,都有著極大熱情,永往直前,不像現在,只懂得退縮和掩飾。

  曾經,她已經完全遺忘了過去的自己,可此時此刻,過去的一切又回來了,不是那些傷心難堪的往事,而是那些快樂明亮的回憶,帶給她希翼的翅膀。

  「你怎麼會忘了這段奇遇呢?」艾紫好奇地問。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撫了撫額頭,「為何失去了這一段記憶,我真的不記得了。」

  抬起眸,海倫凝望著那小鬼的脖間。

  「剛才,是什麼東西在發光?」

  「哦,可能是這個。」艾紫從衣領中拉出一條項鏈,墜子像顆瑩潤的星,「它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危情幸運星』哦!」

  危情幸運星?在愛情危機的時候出手,救一切於無形?

  「你答應我,為了我將來的幸福,一定要嫁給天翔哥哥。」艾紫緊緊抓住她,半威脅半乞求的語氣,「他是我選定的人,你不可以擅自更改哦!否則,哼,我就讓你遭殃!」

  「讓我遭殃?」海倫覺得好笑。

  「對呀,我馬上……」她眼睛一轉,「馬上毀掉自己的容貌,哼,讓你變成一個醜八怪!」

  「哈哈哈——」多年來不曾聽聞的爽朗笑聲,終於從自己嘴裡發了出來,一顆心如釋重負,輕鬆恰然。

  危情幸運星?呵,好美的項鏈,好恰當的名字。它恢復了她的記憶,讓她看到了從前的自己,也似乎恢復了她的勇氣。

  有了勇氣,就可以拯救她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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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天翔其實哪兒也沒有去,就待在台北父母的家中。

  彷彿受了傷要找個地方安靜地治療,他整天待在二樓的臥室裡,睡醒了便吃,吃飽了便睡,不去想第三件事情。

  他知道父母對他十分擔憂,不能理解為何一向發奮圖強的兒子忽然變得如此頹廢,他雖然不想讓父母操心,但暫時也只能如此。

  暫時,他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週身無力,只想順著深淵的邊緣滑下去,滑到最幽暗的水底。

  母親每天都親手端來飯菜,站在床邊憂心忡忡地望著他,然後歎息一聲,掩門離去。

  今天也是如此。但今天,他有種預感,母親肯定會說些什麼,不會就此默默不作聲地離開。

  「兒子,」果然,齊太太開口了,「你的生日快到了,今年想怎麼過?」

  「往年怎麼過,今年就怎麼過。」他簡短地答。

  「呃……還記得你小時候的幾個朋友嗎?她們都說要來為你慶祝生日呢……」齊太太一邊支支吾吾,一邊察顏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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