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半調子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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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頁

 

  這是不昭的事實。

  他怎麼也想不到孟威的女人居然是個修女,媽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她……修女是您的馬子。」惹熊惹虎千萬別惹上地頭蛇。

  他唯唯諾諾的氣勢和剛才一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我不想弄髒手,你給我滾,還有,以後最好不要讓我再看到你,要不然小心哪天少了胳臂斷只腿。」孟威字字說來鏗鏘有聲,氣魄凌人。

  「是,是……」大丈夫被降格為落水狗,夾著尾巴逃之夭夭了。

  「噗!」一直隱忍著不笑場的唐詩畫再也憋不住笑意。「阿威,沒想到你扮老大的架勢越來愈端,我真想不透為什麼那些人會怕你怕成這樣,亂沒眼光的。」他哪點可怕了?

  孟威裝出深受侮辱的表情。「你這麼說是不是變相罵我無能?」

  唐詩畫瞪著他的拙樣,拳頭往他肩上招呼過去。「不要裝模作樣了,這是三天的菜單,等一下別忘了給瑪莉亞送去。」從口袋翻出準備好的購物單,她很哥兒們地扔給孟威。

  「沒問題。」他瀟灑地比了個萬事OK的手勢,表情帥氣又迷人。

  「我走了,要不爬牆進學校,瑪莉亞又要哇哇叫了。」遲到早退或有急事時,爬牆是她唯一偷渡出境的捷徑,偏偏只要她犯事,瑪莉亞必定知道,所以她絕不輕易躍牆。

  她朝著孟威揮手,旋即轉過街角走掉了。

  這幕戲自始至終全落入一樣由超市出來的快手眼中。

  他徐徐踱向孟威。「你的小女朋友?」

  因為地緣關係,孟威打工的超市經常派他定期運送時鮮蔬果到快手的別墅,兩人因此相熟起來。

  快手直覺見過那小修女。太眼熟了!

  「談不上,她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孟威聳肩,看似不在意的臉還學不來世故的滄桑,輕洩了他對唐詩畫不一樣的感情。

  「也難怪,她是修女,小子,你愛錯人了。」

  孟威欲言又止,他敷衍地顧左右而言他。「是啊!」

  快手幾乎可以確定他見過小修女,雖然裝扮完全不同,可是那抬眉送目的晶瑩面貌和俏麗可人的神情卻是依稀可辨。

  只要讓他再細細看上一遍,他確定自己會記起她來的,畢竟能讓他記在腦海中的女孩太過稀罕了。

  「鄂圖曼先生,你的車沒事了。」孟威輕拍了下快手的跑車。「我還在上工,不能跟你多聊了。」

  快手頷首坐進車子,突然萌生的好奇心,使他尾隨小修女而去。

  ☆ ☆ ☆

  今天上課注定又要遲到了,唐詩畫很認命地將書包先拋過牆,然後撩起絆腳的長裙,毫不費力地攀向牆頭。

  本來一切很順利的,但在她要跳下另一面時——

  媽呀!

  灰、白、藍、黑,再瞄仔細一點,在一群人中,殿後的居然是胖嘟嘟的神學院大主教。

  不會吧,她爬牆是家常便飯的事,修女們也大多當做沒看到,但為什麼今天出動了這麼多人?

  她跨騎在牆頭上,念頭還沒捉準,亞歷山大急迫又清亮的聲音和身形已直衝她而來。

  「捉住我的包包!」

  唐詩畫全無招架之力,轉瞬間,一個皮革的硬物已砸中她的門面,而後一道清瘦的影子混合著陽光掠過了牆。

  唐詩畫沒時間細細品嚐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只聽到所有學院修女們的驚呼和重物落地……骨頭摔碎的聲音。

  當然,也還沒意識到跌斷骨頭的人是她。

  她摸著打痛的鼻樑,怒氣衝天。

  「你搞什麼東西!」如巨浪的暴吼驅散了她一些疼意,凝視注目,卻看見足以令她忘記一切疼痛的場面——

  快手怎麼也沒想到才把車子泊好,便從天空掉下一個人,而且正中他的懷抱。

  一切完全出於下意識,他展開雙臂接住一個手長腳長的——男人,其實正確地說是個大男孩。

  一個從天而降,挾帶滿身陽光的王子。

   

  第二章

  不錯,他長得就像童話故事中的王子,鮮亮黃金的發,如海深邃的眼瞳,光潤潔白的肌膚,笑起來像無邪孩童的嘴唇,一身高貴雅致的上好質料絲服,就連一隻落在方向盤上的軟靴都繡著屬於他身份地位的圖騰。

  因為快手的喝聲,亞歷山大一怔後做出了任誰也想不到的大膽動作;他摘下快手橫在鼻樑上的護目鏡。

  亞歷山大立刻倒吸一口氣。

  世上居然有這麼出類拔萃的男人,即使他的臉龐此刻佈滿陰霾也無損性感獨特的五官,那無與倫比的帥氣灰眼灰髮,彰顯出他乖張率性的硬骨氣,更甚者,一件簡單開扣的棉背心,隨意間飄灑出成熟的男性體格,即便他一動也不動,仍是教人心跳加速、血液倒流。

  「哇!刺青,是鷹耶!」他瞄呀瞄地,瞧見快手胳臂上的一隻刺鷹。

  「你打算看多久?」快手酷酷的聲音響起。

  他的不悅正呈等比級數劇增。

  亞歷山大略帶失望地蠕動著身體,下一秒卻發現新大陸似的驚呼。「你有銀髮,是天生或挑染的?」

  如果不是初相識,亞歷山大好想把他的銀髮拿來研究看看。

  「給你一秒的時間滾開。」快手的俊臉恆靜如山,口氣卻像即將噴火的恐龍。

  他再不識相,他會一拳打飛他。

  「我——」

  快手劍及履及,說一不二,下一秒,鐵拳一揮二果然把亞歷山大揍得飛出去。

  他的強悍作風令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唐詩畫瞪大眼睛,她想起來了,望著已經步向她的快手,她驚喘出聲:「沒錯,就是你——」她眼珠一轉,瞄了眼掛在路燈旁的亞歷山大,伸出的食指再也收不回來。「還有你——」

  噩夢,一年前發生過的噩夢,一年後居然又重演了。

  她生命中的兩個霉星——鄂圖曼和亞歷山大。

  「你終於認出我來了,粗神經小姐。」快手兩手支在臀上,長腿分立。

  唐詩畫把屬於亞歷山大的包包一扔。「難怪我今天一早眼皮就不停地跳,原來是噩夢的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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