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貢多拉船的耶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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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噓,聽著,我是蘿利塔,從威尼斯來的。」夾雜著外國口音的中文。

  威尼斯?

  裴香堤的眼睛瞬間睜大。

  「對,如妳所想,我帶來了妳最想知道的訊息,關於嚴肇雎。」

  一聽到這個名字,她的心就溶化了,一滴溫熱的淚竄出眼眶,伴隨著的是無止盡的成串珍珠。

  女子一鬆開捂蓋在她嘴上的手,裴香堤馬上追問:「他怎麼樣?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很好,傷勢已經沒有大礙。」

  她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洛齊也沒事嗎?」

  女子攏攏頭髮,「嗯。」隨口一應。

  「是肇雎讓妳來找我的嗎?他為什麼沒有來?」

  搖搖頭,「他還不能離開,不過,他想要拜託妳幫他一個忙。」

  「什麼忙?」

  「偷病毒。」

  「病毒?那個東西不是已經在那天晚上……」一同落水了?

  「不,它在妳未婚夫身上。Lagostina已經順利把病毒交給妳的未婚夫,那天只是一場騙局,你們大家都被蒙騙了,黃世鈞早就把病毒帶回台灣了。」

  她感到錯愕。

  「香堤,現在只有妳能幫忙了。」

  「我?」

  「妳是最有機會可以順利接近黃世鈞的人,病毒還有ADF全都在他身上,只要妳能夠拿到手,剩下的就交給我。」

  「蘿利塔,我想要跟肇雎聯繫,妳能告訴我方法嗎?」

  她想要見他,若不能見他,那麼聽聽他的聲音也好。

  「暫時還不行,Lagostina不斷的派人想要找出他的行蹤,想對他不利,是以他目前的行蹤還是受到保護,請原諒我不能夠告訴妳。」

  「他好嗎?他知道我回台灣了嗎?」

  「當然知道,要不然我就不會來了,喏,這是他托我帶給妳的。」蘿利塔拿出一條手環。

  她滿心歡喜的接過去。天啊!是貢多拉船手環,真的是肇雎,真的是他……她喜極而泣,這些天的絕望頓時煙消雲散。

  「香堤,可以吧?妳願意幫忙我們吧?」

  她想也不想的點頭,「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為了肇雎,我願意去嘗試,至少不能讓他把病毒就這麼散佈出去。」

  「對,就是這樣,香堤,謝謝妳。」

  「可不可以請妳告訴肇雎,我很想念他,非常想念。」

  「沒問題!」蘿利塔保證,「對了,因為時間緊迫,我希望妳在這個週末以前能拿到東西,屆時,我也會帶來關於肇雎的消息,好讓妳不要擔心他。」

  「這個週末……」她有些為難,不過,為了肇雎,她願意擔下這個工作,「我一定會努力的。」

  *** *** ***

  她總是孤冷的踏著自己的步伐,不管旁人說什麼,她就是這樣我行我素,任何人都可以逼她就範,包括婚姻,但是卻不能改變她的腳步、她的思考。

  「等等──」黃世鈞伸手拉住她。

  她先是愣著停下腳步,接著僅僅是淡默的望了他一眼,旋即又低下頭去。

  身前的女孩從來沒有仔細的看過他,總是睜著一雙大眼睛,先是錯愕,接著是冷漠,再來就是忽視。

  黃世鈞一直在容忍著,這些日子他的百般討好,為什麼她總是看不見?

  「妳就要是我的妻子了。」

  「嗯。」她望著自己的鞋尖。

  是呀!但是她心裡知道,嚴肇雎才是她的愛。

  忍無可忍,「我在跟妳說話,妳可不可以抬起頭來望著我?」

  她的肩膀震懾了一下,抬起她那雙悠悠的眼睛,過不了多久,她的眼睛又淡去了光芒,目光再度離開他。

  他想要說話,樓下的僕人睞來狐疑的一眼,黃世鈞猛然扣住她的臂膀,匆匆將她拉進房間,隔絕了所有的打量。

  砰的關上門,她是被甩進來的,「好痛──」她疼得擰起雙眉。

  「妳可不可以抬起頭?看著我,對我說話,好歹我是妳的丈夫!」

  她搖搖頭,「你還不是。」

  「就這幾天的事情,妳在眷戀什麼?眷戀著那個男人嗎?」

  「你無權干涉。」

  「要我提醒妳幾回?他那天晚上已經落入威尼斯的水道裡,也許早成了一具浮屍。」

  「胡說,你胡說!肇雎沒有死,他沒有死──」她激動的咆哮。

  誰都不許詛咒他,誰都不許!

  「既然沒有死,他為什麼不來找妳?再過一個禮拜,妳就要成為我的妻子,既然他沒有死,為什麼不來?」

  他是在試探嗎?下午離開婚紗公司,他就一直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一度,他還懷疑更衣室裡頭是不是有什麼,當時她嚇出一身冷汗,差點以為就要讓他發現蘿利塔的行蹤了。

  不,她不能洩露半點跡象!

  「他會來的,我相信他一定會來的。」她深信不疑的說,那雙眼睛篤定的望著他,像是在宣誓。

  「隨妳怎麼想,等他趕來,也改變不了什麼。」明知道他們對彼此的深情,可是黃世鈞卻不想面對。這算什麼,困獸之鬥?

  「你又怎麼知道不會呢?」她挑釁他的質疑。

  他感受到自己的尊嚴被挑釁踐踏著,他一把扯過她,強勢地要吻她,好令她認清現實,別再奢望那個早已氣咽命絕的男人會出現。

  「不,不要──」她抗拒著他的親近。

  她的心只屬於嚴肇雎,她的人、她的唇,當然也只屬於他,誰都不許碰觸她,除了嚴肇雎。

  「容不得妳說不要,我才是有權利這樣對妳的人。」他霸道的想要掠奪她的唇,吻去嚴肇雎先前烙下的印記。

  他的手臂像鋼鐵似的堅硬,緊緊的環著她,教她動彈不得,他氣勢兇猛的襲上她的唇,激動的吻疼了她,她掙扎抗拒不願屈服。

  他的行為讓她感到一陣難堪,有一種被羞辱的挫折,她委屈的躲避,卻每每被他所追逐,忍無可忍,她狠狠的咬了他。

  「唔!」他像是觸電似的豁然離開她的唇,一股腥甜在他嘴裡化開,他揚手抹去了血珠,瞪視著這個永不屈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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