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改變了,在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錯時,我就變了。」
看著他,可以感覺到他的轉變有多少,她點頭淡笑,「看得出來,做出了很好的改變。」
「余璃……」這種機會他該好好把握的,可是一面對余璃,怎麼做生意時的口才便都不管用了呢?
話到嘴邊,他又打住。
「我很抱歉,讓你們父女到現在才相認,還好小惟不怕生又很喜歡你,還好……」她原本還擔心,當孩子遇上了親生父親,會不會把他當成陌生人看待,現在她可以放下心中的擔子了。
可是,這似乎還不夠圓滿。
她的心仍舊有個缺口在,這個缺,是她無法去補足的。
「很晚了,你該回去了,我要進去了。」她轉身,準備上樓。
看著她的背影,渚銘惟突然有種會失去她的錯覺,那種恐懼讓他伸手拉住她,余璃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
她怔愣的看著他,不發一言。
「我們去散散步好嗎?我還想和妳聊聊……」不能說是要談情說愛,只好隨意找個借口,「我們聊聊小惟吧,我剛當爸爸,想多瞭解女兒,可以陪我走走嗎?」
余璃遲疑了一下,看看樓上,又看看躺在後車座的時耘樵,「是不是該把車窗打開一點?」
渚銘惟知道她同意了,所以忙把車窗開了小縫讓空氣流通,又替她關上公寓的舊門。
然後兩人並肩走入夜色。
在夜色中走著的同時,他們都想起為了她和酒鬼打架的那一晚,不禁相視而笑。氣氛如此和諧,溫柔的風正徐徐的吹著,令人感到舒服。
「妳後來去了哪裡?」說要討論小孩,但他卻不由自主的問了想了許久的問題。
余璃猶豫半晌,才緩緩回答,「我把小孩生下來之後,就和我媽媽帶著小惟離開台灣去美國讀書了,在美國完成大學學業才回來台灣教書,因為那時候媽媽認識的人介紹她去美國的一家中國料理餐廳工作,所以我們就去了。」
剛休學的時候,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怕被鄰居嘲笑,所以母親毅然決然帶著她離鄉背井到國外求生活。
「難怪妳的英文會那麼好。」
「是啊,就因為這樣,上課時常被時耘樵問些奇怪的問題,不過我都假裝聽不懂他說的話。」
「看得出來他對妳很認真。」
「別說那種話,你知道我不可能喜歡他。」
「為什麼?」
「因為……」她還愛著他,這樣的話差點就脫口而出,「沒什麼,他是我的學生嘛,我這個人很守舊的,學生不可能變成喜歡的男人。」
「嗯。」至少他可以暫時放心,目前余璃不考慮時耘樵,他就多了一層希望,「明天我想帶妳和小惟去個地方。」
「如果你只是想要和小惟培養親子關係,你可以來帶她出去。」
「不行,妳也得一起去,明天早上九點我來接你們,記得準備好。」
見他堅持,她也不再拒絕,「該回去了。」說著,兩人轉身朝回家的路走去,風依然溫柔的輕拂,但多了一抹甜甜的香氣。
連心情也受到感染,變得輕柔香甜,他們都希望這條路可以一直走下去,肩並著肩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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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余璃才知道原來渚銘惟安排的活動是和東方四少,以及姚家人吃飯,所有人齊聚在他位於近郊的豪宅庭院進行燒烤聚會,而這個點子是蘋果想出來的。
「余老師,妳要多吃一點喔,妳就是吃太少不營養,上次才會生病昏倒,這塊肉給妳吃。」姚媽熱絡的幫她把肉夾進萵苣葉裡,遞給她。
「姚太太謝謝妳。」
「余老師,喝一杯吧。」姚爸遞上一杯紅酒。
「我不能喝酒,會醉。」她酒量不好,而且曾有過酒後亂性的經驗,正在想著該怎麼拒絕,酒杯就被渚銘惟接走了。
「姚爸,這杯我代替她喝吧?」
「以什麼身份呢?」姚爸故意刁難,也是想讓他們早點送作堆,這當然是東方四少和他兩個女兒給他的第一任務。
「以她孩子爸爸的身份吧。」渚銘惟看看她,笑問:「可以吧?」
余璃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反駁,雖是事實,可是他那樣說,也等於當眾宣佈他們的關係,這令她有些不自在。
「余老師,我們這個兄弟有時候比較呆,有些話他本人不好意思說,我來代替他說好不好?」季梵峻笑著湊過來,自顧自的說著,「他啊,我們一直都覺得奇怪,我們幾個都找到另一半了,怎麼這傢伙都沒有動靜,有時候還會懷疑他的性向,甚至猜想他是不是有斷袖之癖,最近我們終於明白,原來他這些年之所以守身如玉,是因為某人啊!」
說到某人,季梵峻故意把視線投向余璃,簡直就是意有所指。
余璃知道他說的某人就是自己,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假裝專注的吃著手中的食物。
「這一點我也可以替他證明,他真的潔白得好像一張純潔面紙。」荻建錫忙把渚銘惟推到她身邊,替兩人製造機會。
余璃終於有點明白這場聚會的真正用意,他們是有心要替兩人拉線的。
然而別人說得再多,不是渚銘惟自己開口,她仍覺得不太踏實。
感情,是誰也不能替誰做決定的。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她借口落跑,暫時遠離被眾人的強硬推銷。
待她離開座位,幾個大男人馬上攻擊渚銘惟,「你啊!也未免太悶了吧?面對自己的感情都不能夠坦白,要怎麼留住真愛?當初我們以為你要追求詩琪時,你那種慇勤的作風哪裡去了?」
「拜託你拿出點男人的氣魄好不好?」荻建錫拍拍他的肩膀,搖頭歎氣。
「你要知道,余璃可是很有魅力的喔,你這個歐吉桑要是不努力一點,很快就被那個時同學給搶了先機。」季梵峻的話說得很嚴重,卻也道出了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