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卻完全沒有希望。
他知道余璃只愛渚銘惟,心底根本沒有空隙容得下他。
「你這麼好的人,一定可以遇到更好的女孩。」
「我不要!」再說下去,他真的要哭了。
「時耘樵,請你看著我好嗎?」
他順從的抬起頭,用著佈滿血絲的眼睛看著她。
「我很希望你能夠祝福我,雖然這對你來說有點殘忍,但是這些年來,能夠離我這麼近的人不多,我很感謝你對我做的一切,雖然這麼晚才知道,但是想起那些日子裡,一直有人在背後支持我,我的心就感到非常溫暖與感動。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把我當成你的姊姊,往後由我來祝福你,你一定會找到很棒的女人,我如此深信著。」她始終溫柔,一如在課堂上;一如被人冤枉還是不願傷害別人。
面對著她平靜的臉,讓他有股使不上勁的無力感。
「我做不到!」時耘樵挫敗的低呼。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妳不要寄望我會祝福妳和他走入禮堂!」他負氣的說著。
「那就等到你願意祝福我們的時候,我再結婚吧。」
「妳說什麼?!」
「就當是我還你的厚愛。」
「如果我都不願意祝福你們呢?」難道要她一輩子得不到幸福?那他的罪才重呢!「別開玩笑了,妳別說一些做不到的事情!」
「十年我都能熬了,有什麼不行的?」對她來說,有沒有那張結婚證書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經知道渚銘惟的心意,也替女兒找回了爸爸,現在的她是幸福的。
「余璃!」
「嗯?。」
他用力的擁她入懷,在門口不安探頭張望的渚銘惟,以為他想對余璃不禮貌,緊張的正想從門內衝出來,但是下一秒就停下了步伐。
時耘樵只是靜靜的擁著余璃,然後就慢慢的鬆了手。
「謝謝妳沒有推開我。」他苦笑起身,「妳可以去追求妳的幸福了,不過我希望妳記住,如果妳不幸福時,請儘管來找我。」
「時耘樵……」
時耘樵不再說話,起身離開,在轉身之後,淚水才緩緩決堤。
他不願意在情敵面前表現脆弱的一面,更不想讓自己的傷痛成了余璃的包袱。
愛她,或許就是要讓她自由的飛翔,雖然做起來很難,但是應了渚銘惟說過的話--
愛是不能勉強的,男人追愛也要表現得紳士。
渚銘惟是余璃唯一的選擇,他從來不是他的對手。
「他不會有事吧?」望著時耘樵的背影,擔心的反而是渚銘惟。
「不會,我知道他一定會找到比我更適合他的女孩。」
「這麼篤定?」
牽著渚銘惟的手,讓手指交把著,她溫柔的笑說:「月下老人的紅線只會綁住有緣份的人,我紅線的另一端是你,而他,紅線的另一端會有另一個人。」
「我有沒有說過?」
「什麼?」她抬頭仰望著他。
渚銘惟低頭,輕吻她的唇低喃,「我喜歡妳笑的樣子。」
再度相遇後的她,臉上鮮少有這種笑容,她很清楚理由,「我笑,是因為我現在很幸福。」
幸福的女人,總是會露出讓人看了忍不住想再回頭看一眼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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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這裡有沒有一個叫做時耘憔的人?」少女背著輕便的背包,手拿著一本筆記本,看起來年紀很輕。
「妳是誰?找時老師有什麼事情?」女學生迷上了時耘憔,對來找他的女生總是比較敏感,尤其是漂亮的女生。
「時老師?那就是有他這個人了。」少女不再多問,越過女孩們直往校園前進。
「那個女孩是誰啊?」
「我們跟過去看看。」
羅勒筆直住校園走,逢人就問時耘樵的下落,最後終於在校園的草皮上找到閉眼假寐的他。
「看你那個樣子肯定是失戀了。」她站在他的身後,觀察了片刻,直截了當的對閉著眼的時耘樵發表看法。
「羅勒!」那個聲音時耘樵死也忘不了,她老是說:「感情是人最大的包袱。」她很聰明,聰明到能在十七歲就進入哈佛碩士班就讀。
「嗨!很高興你還記得我。」羅勒輕鬆地向他打招呼。
「妳幹麼來台灣?」
「我來找論文題材。」她學的是心理學,時耘樵是她的論文題材,她怎麼可以不來。
「妳那張嘴太毒了,被妳一語成讖!」
「失戀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世界上天天都有人失戀,況且,我早說過你只是一時迷戀,根本不是在談戀愛,只是愛上了某人的寂寞,嚴格說你是找到同病相憐的人,所以一頭栽了進去。」她說話一點都不替他留面子,後頭卻已經有人聽到嘖嘖稱奇。
沒想到還有人敢用那種口吻跟時耘樵講話,要是平常人,早被他瞪得逃之夭夭。
「聽到妳的聲音我真的會生病!」
「別這麼說,在這陌生的國度裡見到你,我可是很高興的。」羅勒滿臉笑容,絲毫沒有被他的不悅嚇到。
「妳快點滾回美國去吧!」
「那可不行,你是我的研究對象,還有,順便告訴你好了,我是來台灣的醫院實習的。」
「最討厭你們這些搞心理的,自以為是可以看透別人心思的萬能的神。」
「那可真不好意思,我還要借住貴府。」她依然笑容可掬,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在他眼中是個白目人物。
時耘樵翻著白眼,「妳最好不是說真的。」
「是真的,我來台灣前去見過時伯父,他同意讓我暫時住在你們家裡。」
那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常常令時耘樵有種想狠狠敲碎的衝動,現在那種念頭更加強烈。
「我要回去美國!」和她朝夕相處,早晚會被她煩死。
「時耘樵,我還要順便幫時伯父轉達他的話。」
「說!」準沒好事。
「時伯父準備在台灣成立分公司,他叫你就留在台灣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