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放個戀愛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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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就這樣?她懷疑地屏住呼吸。

  「還有……」

  喬洛妃的神情倏地繃緊,全身僵硬無比。

  「把你臉上的黑眼圈給我洗掉,你想讓別人笑多久才甘心?要是再讓我看到你的熊貓眼,我親自用鋼刷幫你刷掉一層皮。」

  什麼熊貓眼?一臉茫然的張志明呆立著,渾然不知他的眼睛四周仍有洗不掉的黑墨水。

  第四章

  「你還笑、你還笑,你居然笑得出來,我現在變成這副德行是誰害的,全是出自你的傑作,你還是笑得最大聲的那一個。」讓他丟臉到抬不起頭見人。

  只見幸福鎮上出現兩個戴墨鏡的怪人,一高一矮一男一女,同款同型的太陽眼鏡各貼了一顆銀色的小星星,男的在左邊,女的在右邊。

  看起來很像情侶,可是各走各的並不親近,一個埋怨不停,一個則是不停的笑,形成非常詭異的畫面,讓人以為看到兩個瘋子。

  不過近身一瞧,其中一個還挺眼熱的,方方正正的下巴很像鎮公所的張秘書,可是他從不戴眼鏡,更別說身邊還跟著一個怪怪的女孩。

  所以所有人從旁邊走過只會好奇的瞄上一眼,沒人主動和墨鏡怪客打招呼,讓張志明以為自己人緣變差了,不再那麼受歡迎,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真……真的很好笑嘛!誰曉得你回到民宿後不照鏡子,而且也沒有人告訴你多了個賤狗記號,你就傻呼呼地帶著黑眼圈倒頭就睡。」他也太好睡了吧!毫無所覺。

  「你還敢說,我頭上被你敲出一個包耶!又因遲歸被罵得臭頭,我能硬撐著不倒下是我體力好。」一摸到額頭上的腫塊,他不滿的埋怨著。

  床是用來睡覺的,誰會一回到房裡先照鏡子,搔首弄姿地瞧瞧眉毛有沒有長歪或是頭髮亂掉,梳頭是起床後的事。

  何況他算是「傷患」,頭昏的只想睡覺,晚餐一口也沒動就爬回臥室,她能指望他多有力氣,記得先瞧瞧自己狼狽的樣子。

  張志明當她是鄰家小妹,朝她前額輕叩了一下,調整她滑下鼻樑的墨鏡,對她的出手大方感到訝異。

  平常人應該買不起一副要價五萬元的特製防紫外線墨鏡,但她一口氣就買了兩副,不講價只要求品質,最短的時間內由總公司調來,信用卡一次付清。

  當然他是不接受這種饋贈,感覺像收取賄賂的公務員,不是勞力所得他會良心不安。

  可是她硬要塞給他,還威脅他若不收她就摔壞它,任性的行為叫人咋舌,他只好非常勉強的收下它,和她組成「墨鏡二人組」巡視工程進度。

  「好啦!你別再念了,我知道全是我的錯,要我給你行三鞠躬禮嗎?我表示我有在真心懺悔中。」這人真古板,中規中矩像塊樣板。

  他連連搖手直說不必。「我還沒死,不用行這麼大的禮,我怕折壽。」

  他是獨子,在還沒為張家開枝散葉前就先一命嗚呼,他會被橫眉豎眼的列祖列宗打回陽間。

  「呸!呸!呸!迷信,誰說人死了才可以拜?你看拜師大典多熱鬧,人家的慎重儀式還有轉播呢!」她指的是演藝圈某位大師收入門弟子,一排明星隆重的行跪地敬茶禮。

  本來她也想去湊一腳,可是那天的行程全排滿了,去不了的她只好聽前輩轉述,一邊排舞一邊練歌,期望自己能更上一層樓。

  「人家是人家,德高望重受人敬重,你看我夠格入孔廟嗎?」他拉下左邊的鏡框,露出墨漬未退的滑稽樣。

  很想再笑的喬洛妃努力的憋著,免得傷了他的自尊心又開始碎碎念。「呃,你很好呀!有個人的原則,而且脾氣很好。」

  就是這一點她才喜歡跟他在一起,不管她怎麼對他惡作劇,他始終是好好先生的模樣,不曾揚高聲音斥責,或是趁機勒索獅子大開口。

  像她一口氣花十萬元買下一對同款式的情侶墨鏡,他雖然訝異卻未流露出貪婪的神色,還一再拒絕她的好意要她錢省著點花,賺錢不容易。

  看他說話的表情真有意思,明明用的不是他的錢卻一副心疼的樣子,錙銖必較的和老闆討價還價,逼得老闆捐出一萬元給幸福小學的貧童當營養午餐費。

  像他這麼老實的男人還真不多見,和複雜如染缸的演藝圈一比,他乾淨得如同白紙,對照出別人一身的骯髒和醜陋。

  「不,你錯了,我脾氣不好。」如果她看到的是三年前的他,恐怕會逃之夭夭。

  「嗄!你脾氣不好?」他在開哪門子玩笑?

  「我曾經空手打破車窗,把別人收藏的名酒全往樓下丟,一路按喇叭讓警察追,還有與人鬥毆的不良紀錄。」他也叛逆過,讓自己墮落在酒色財氣之中。

  一臉不可思議的喬洛妃摸摸他額頭,想看看他是否發燒了。「你在唬我對不對?好報復我對你的不禮貌。」

  張志明苦笑的揉揉她的頭,引發她小小的抗議。

  「全是真的,我還因為將人打成重傷而被關了三個月,沒人肯去我待的監獄探監。」那時他才知道他以為的好朋友全是用錢買來的。

  股市操盤員的獲利頗豐,雖然他自己不下場大玩瞬息萬變的股票,但是由他嘴裡賣出的資訊可不只值千金,人人棒著大把大把的鈔票搶著買。

  在股市看好的那幾年他真的撈了不少錢,買屋、買車,還買女人,過著極其奢靡的生活,人也因此變得驕矜自大,不可一世。

  於是乎,他的性格越來越暴戾,人在金錢的操控下越來越不知滿足,動不動就和人起衝突,和他剛從台南家中出走時的模樣完全不同。

  他變了,他很清楚。

  可是在紙醉金迷的包圍下回不了頭,他只知道他手邊有很多錢可調度,每個人都該看他臉色、奉承他,別做出讓他看不順眼的舉動。

  「哇!那麼慘呀!你後來又為什麼變了?是不是在牢裡被男人雞姦,頓時醒悟……噢!你不要彈我耳朵,很痛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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