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放個戀愛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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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哼一聲的李元修瞪向不要臉的借貸者。「阿月呀!這種不把錢當錢看的紈褲子弟不值得同情,你不要因為他跟你學畫的關係就縱容他,有些人的可憐是裝出來的。」

  錢是命、是命哪!雖然是她不負責任的死鬼老爹和他再娶的妻子遺留給她的,但她全都分文不取的存在銀行生利息,當未出世孩子的教育基金,可是那也是錢,她為什麼要放棄錢子錢孫借貸給他。

  她有錢是她家的事,與他何干?他膽敢厚顏無恥的跟她開口,陷她於不義,讓她成了有錢不借的守財奴。

  聽完老婆憤怒的形容詞,有些哭笑不得的柳桐月不得不佩服她對錢的堅持。「志明不是紈褲子弟,他是真的有困難才跟你借。」

  「哼!借很容易,但他要怎麼還?難道要先氣死他老爸再還錢嗎?」她可不想成為孽子弒父的幫兇。

  一旁的張旺德聽到她惡毒的言語,一口茶水噴得老遠,氣一岔差點上不來,險些要如她所願,氣不順而死,錢留子孫。

  也就是他的兒子,今天的借款人──張志明先生。

  「呃!咳!人家的父親就在旁邊,你說話別太沖。」柳桐月抱歉的一頷首,替妻子賠不是。

  「我是實話實說,有多少力做多少事,別一味的逞強,蝸牛背的只是殼而已,他不自量力的想扛起一座山。」壓死是他活該,怨不得人。

  他們預定三天後在幸福鎮公所前面的廣場舉行記者會,預計容納上百名左右的記者。

  不過入鎮的外人可要收入鎮費,鎮長的非常時期規定,每人一百元,收入將捐做公益活動,替貧童買新鞋、新衣服、新書包,因為要開學了。

  而騎機車的收取五十元污染費,幸福鎮的空氣是有品質保證的,收點費用也是理所當然,廢氣排放會殘害鎮民的肺,這可不容輕忽。

  可他們最擔心的是會後的連鎖反應,不曉得大家聽完TC自我剖析的心路歷程後,是否能接受她大膽而開放的作風,繼續給予不變的關愛。

  有一種武器不是刀卻很鋒利,它能殺人於無形,讓人死得毫無尊嚴,那就是文字工作者的筆。

  若是說明會的結果不盡理想,大眾的批評過於嚴苛,TC便決定退出演藝圈,陪著外婆守著老舊的雜貨店,在幸福鎮過完她的一生。

  桃花源在哪裡?就在有愛的地方。

  而在這之前她得先和公司解除合約,五年十張的唱片約只出了六張,還有兩年合約才到期,所以她得賠償損失,一共兩億五千萬。

  原本合約上寫著一旦無故解約須償違約金五億新台幣,但羅珊珊也挺有人情味的,顧及她的退出並非出於自願,而是情勢所逼,因此萬一真的無法再回到演藝圈,她同意以一半金額放她自由。

  其實她也在預留後路,如果TC又再一次站起來,她多少會基於感恩心態而再投效她旗下,成為她公司最賺錢的搖錢樹。

  「因為他是愚公嘛!」一句令人爆笑的話突然冒出,眾人看向插花的雷絲絲。

  「是呀!愚公,多令人感動的胸懷,他移山的精神的確叫人敬佩,但不值得傚法,古代可沒威力強大的炸藥和挖土機,他自己一個人笨就算了,還禍延子孫,直接開條隧道不是更便利,何必移山?」

  「我知道,他怕土石流。」又有一人發表高見,招來兩道白眼。

  「姓廖的女人,回去寫你的小說,別來妨礙我們談錢的公開會。」要不是她站得太遠,她一定給她一腳。

  什麼土石流,風馬牛不相及,寫小說的人想像力就是特別豐富,沒事說兩句來嚇唬人。

  愛情民宿正好位於土石流的警戒區,一遇颳風下雨先去巡巡山,看看有沒有土石鬆動的跡象,免得所有人都被活埋。

  「我稿子寫完了。」所以她是來看熱鬧的。

  筆名薰衣草的廖婉玲身子靠著夫婿雲若白,鶼鰈情深地看他們為錢開批鬥大會。

  「寫完了去生孩子,要是你老公不行,這裡除了我家阿月外,所有的男人都能借你用。」只要別來煩她。

  她的話一出,所有人都笑了,包括廖大美女,只有她老公臭著一張臉,像要把民宿老闆撕成碎片。

  拿錢來讓人家糟蹋,自找的。

  「元修,別消遣人家小夫妻了,還是回到主題,志明真的很需要那筆錢。」反正她用不著,不如拿出來積點功德。

  李元修眄視張家志明兄,又是一哼,「先說說你要怎樣還我錢,一次付清還是分期付款?記住一件事,你的薪水已經被我扣得差不多了。」

  意思是他得再找打工機會,學愚公一樣債留子孫,一代一代還她錢。

  清清喉嚨的貧窮富少爺輕睨父親一眼,臉皮挺厚的說:「先分期付款再一次付清。」

  聽到這話的張旺德又噴了一口茶水,兩眼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唯一的獨子居然為了女人要他早死,不然他怎麼「一次付清」?

  而在張旺德身後的是他的妻子張王月眉,以及媳婦的第一人選顏春嬌,她們兩人同樣因張志明的逆語而睜大雙眼,繼而發出噱意的輕笑聲。

  「請問你一次要付多少、分幾期償還?是要直接交到我手中還是匯入我的帳戶?利息怎麼算、幾分利,要不要隨物價調漲?現金或支票,有沒有可能是芭樂票,還有我不收偽鈔……」

  聽李元修拉拉雜雜的說上一堆,突然有人聽不下去地跳出來仗義執言。

  「你在龜毛什麼呀?兩億五千萬我也有,要不是因為某種因素不便提領,我早就借給張志明瞭。」一筆「小」錢而已嘛!計較個什麼勁。

  今天的邢魔魔很國民黨,一身立場鮮明的藍,從頭到腳都是深淺濃淡的藍,眉毛是藍的,眼皮是藍的,嘴唇是藍的,若在額頭上畫上黨徽,她蒼白的臉色更像鬼──戰死的黃埔女軍。

  前天她的色彩是滿身綠,慘綠,嚇得送信的郵差跌入山溝,山綠人綠郵差綠,還真是世界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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