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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推門走進辦公室,鐵岡部就看到身一襲全黑套裝的童慧倫,已把幾份檔案放到他桌上,走往側門。
「妳剛去哪裡了?怎沒看到妳?」他邁步向她,找話題。
「有點事去找田中先生。」她想問田中到底找到新秘書了沒有,但他的答案總讓她失望。
「找我有事嗎?」抬眼望進他似隱含關心的眸,她的心為之悸動。
然,別開了頭,她不與他的視線正面接觸。
因為她害怕他溫柔的眼神。
近來的他,對她的態度是越來越不一樣,也越來越包容她了。
她意外、她感到驚喜,但她有更多的害怕。
她真的好怕、好怕自己終會管不了自己的心,會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他的關心,甚至想真實擁有他的關心,進而……愛……愛上被他關心的感覺……
「對不起,如果沒事的話,我回秘書室了。」
等不到他的回答,慧倫垂斂清眸,抬出無力的手,想推開側門。
她想盡速遠離心中對他溫暖雙手的渴望,想遠遠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
可,她覺得這扇門變得好沉、好重,好難推開,而她的頭,似乎也變得好沉、好重,好難抬得起來。
童慧倫輕甩了下昏沉的腦子,她想甩去昏沉,卻數一陣暈眩襲來。
步子一顛,她身形一晃,纖弱的身子,硬生生地撞上牆,砰!
「妳--」岡部疾出手,不顧她的反抗,就強行打橫抱起她。
太過輕盈的身子,教他皺了皺眉頭。好輕!
「你、你快放我下來!」被迫依偎著他健壯而溫暖的胸膛、被迫呼吸著來自他身上的陽剛氣息,童慧倫粉頰微燙,感覺頭更暈了。
「大小姐,妳也幫幫忙,都什麼時候了,妳還想逞強啊?」岡部酷顏緊繃,俯瞪懷中的她。
「都一副快死的樣子了,還說沒怎樣?!妳知不知道妳的臉色很難看。」
拒絕她的要求,鐵岡部將她抱至一旁的大沙發上。
「還不都是你害的!如果……」
「又都是我害的?」鐵岡部沒好氣地將她放下,「妳這女人也真是莫名其妙,動不動就想把一切罪過往我身上推。」
「你……」她想坐起身。
「躺下!」岡部出手壓住她瘦弱的肩,不讓她坐起身。
「你到底想怎樣?我都說沒事了,你還……」
「沒事?沒事走路會飄來飄去的?還撞牆?妳說給鬼聽啊!」
「我只是沒睡好,又不是……」
「又沒睡好?」他記得上次,在她租屋處樓下時,她也說沒睡好。
鐵岡部蹙眉看她。
看著、看著,岡部發現近看的她,雖然依然冷麗清雅,但是,她的臉色遠比他所以為的還要蒼白,而且還有了黑眼圈。
他肯定她絕對不是一天、兩天沒睡好而已。
「喂,妳晚上都跑哪去瘋了?」
他知道東京的夜生活一向很精采,但是她一個女人,能到什麼地方玩?
她看起來不像是那種會到PUB或舞廳喝酒、跳舞的女人。
「我才沒有出去瘋,我只是……」到了嘴邊的話,突然消失,她改口說道:「就只是睡不好而已。」
「既然這樣,那妳就在這睡一會好了。」轉過身,岡部想走回辦公桌繼續工作,而見他一走,童慧倫則順勢站起。
但,還沒站穩身子,她就發現自己又被他重新壓回沙發上,雙手還被他緊緊扣在頭頂上。
「你、你想做什麼?!」她眼底有驚懼。
但,凝看身下蒼白中帶行一絲嬌弱的清麗容顏,他怎麼也收不回收,也拉不開兩人此刻太過親密的距離。
淡淡地,他聞到一股來自她身上淡淡的女性馨香。
那只屬於她的淡香,刺激著他男人的感官。緊盯著她的眼,鐵岡部黑眸幽亮,低俯下身子,再次拉近自己與她的距離。
「沙發或醫院,自己選。」他目光炙熱,嗓音沙啞,提供她兩個選擇。
「你……」選?他要她選什麼?
被他太過放肆而狂熱的目光緊緊擒住,慧倫思緒雜亂而無法思考。
她希望他可以離她遠一點,希望他可以不要這麼靠近她。
因為,被他霸氣且陽剛的男性氣息團團包圍住,她的頭更暈眩、全身燥熱,感覺自己蒼白的頰似染上抹抹紅暈。
他的靠近,讓她緊張,他的呼吸,讓她無所適從,她想推開他、想遠離這樣危險的他。
可她的手正被他霸氣的大掌,緊緊地、緊緊地圈握住……他靠得她好近、好近,近到她的呼吸裡,有他,也近到她的眼裡,只有他。
凝眼望進他漸漸狂野,而誘引她往下沉淪的炯亮黑眸,她的心在顫抖。
因為此刻,她的手上,有他的溫度;她的臉上,有他呼出的氣息,而她微微顫抖的心,正熨貼著他溫暖的胸膛……她……想要他的溫暖。
「慧倫……」深深凝進她清澄如水的黑瞳,鐵岡部冒著極可能被她狠狠掌摑的危險,緩低下頭,試探性地吻上她似沾了水的豐潤紅唇。
沒得到傷人的掌摑,卻得到他極想擁有與渴望的軟柔身子,鐵岡部情緒頓而亢奮,由淺而深,由溫柔而強勢地霸吻住她的唇。
不再給她任何選擇,也不再給她任何退路,鐵岡部釋放出心底緊繃許久的火熱炙情,強勢控制住她的身子,欺身壓上她,激情吮吻她的唇。
忘去其他世間事,童慧倫緊閉雙眸,緊抿著唇,無言承受著,也感受著他火樣般的激情。
她任由他對她予取予求,任由他火熱的大掌,一再溫暖她冰冷的身子。
她不知道兩人間的衣物,是何時被他快速褪去,也不知道今天,自己竟會在沙發上被他狠狠佔有!
「嗯!」緊咬住下唇,童慧倫承受著突來的撕裂痛意。
她知道這個「痛」是她成為女人的必經過程,也是她揮別女孩時代的關卡,所以她知道自己必須忍住,只是,她不知道他也需要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