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天看向搶匪,吞了吞口水。「你、你別衝動,我、我馬上拿錢。」她急忙打開收銀機。
「不用給他錢。」嚴君璽站起身,慢慢走向搶匪,高大的身子令人有著強烈的壓迫感。
「站、站住!」一看到嚴君璽高大又氣勢凌厲的模樣,搶匪嚇得連連後退,舉槍的手抖得更厲害了。「你、你再不站住,我就開槍了!」
「開呀!」嚴君璽無所謂地一笑。
「喂!你瘋啦!」季天天也被他的舉動嚇住了。
「開呀!怎麼不開槍?」黝黑的手掌互按著指關節,發出清脆的聲響,看著搶匪,嚴君璽笑得恁般野蠻。
「你、你……」搶匪被他的笑容弄得發毛,「別、別逼我。」他抖著手,真的要扣下扳機。
「開呀!我等你。」嚴君璽瞇起眼。
一旁的季天天看得快喘不過氣了,看到搶匪真的扣下扳機,她忍不住閉上眼,兩手搗住耳朵,放聲尖叫:
「救、救命!出、出人命了啦!」
那白癡沒事去送死幹嘛?嗚嗚……雖然她有詛咒過他去死,不過不是真的想要他死呀!嗚……
「閉嘴!」嚴君璽皺眉大吼,他的耳朵快被她高分貝的尖叫聲給炸聾了!
「啊啊啊——」嗚嗚……他如果死了的話,會不會半夜跑來找她報仇呀?可是,又不是她害死他的,她只有詛咒他而已呀!
不行!他的吼聲完全被她的尖叫聲給蓋過去了!嚴君璽翻個白眼,無奈地吁口氣,乾脆一拳把搶匪打昏,轉身跨大步來到她面前。
「女人!你是叫夠了沒?」他一手搗住她的嘴,一手拉開她搗住耳朵的手,乾脆放聲在她耳邊低咆。
她再這麼叫下去,他就算沒被子彈打死,也會被她的尖叫聲吵死。
「你、你……」季天天噙著淚眼,傻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耳朵還因他方纔的吼聲而嗡嗡作響,提醒她跟前的人似乎還活著,可是她又不確定……
看出她的遲疑,嚴君璽忍耐地深吸口氣。「對,不用懷疑,我還活著。」
說真的,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蠢、這麼呆,又這麼反應遲鈍的女人,要不是他自制力夠好,真的很想一掌巴下去。
「可、可是怎麼會……」眨了眨眼,季天天還是不敢相信。搶匪手上不是有槍嗎?
再次深呼吸,嚴君璽好心地說出答案:「那笨蛋沒開保險栓,就算他怎麼按,子彈也射不出來。」
一開始他就注意到這蠢蛋搶匪根本不知道要開保險栓,才故意出言挑釁,他想這人應該是第一次搶劫,聲音抖就算了,連拿搶的手也一起抖,一點氣勢也沒有。
「所、所以你真的沒有事?」抖著唇,季天天再次確認。
「廢話!」嚴君璽不耐煩地翻個白眼,「不然你以為你現在是在跟鬼說話嗎?」蠢!笨!她的反應能不能快一點呀?
確定站在面前的不是死人,季天天總算鬆了口氣。
「放鬆,她腿也跟著軟了,整個人坐在地上,吸吸鼻子,哇地一聲,忍不住放聲大哭。
「嗚……好、好可怕!我還以為你會死,要是你死了怎麼辦……」咬著唇瓣,她哭得整張臉都紅了。「要、要是你掛掉的話,罪、罪人是我耶!」
「關你什麼事?」嚴君璽挑眉。因為他死在她的店裡嗎?
她紅通通的眼眸好無辜、好可憐地望向他。「嗚……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詛咒你去死的,幸好你還活著,要是你死了,變成惡鬼來找我報復怎麼辦?」她吸吸紅紅的鼻子,想到那情形就整個人發毛。
「嗚……我不要你變成惡鬼來找我啦!」她怕鬼啦!嗚嗚……
青筋在浮動,真的,要不是他自制力夠好、要不是她是女人,他真的很想用拳頭解決掉她,這個又蠢又呆的白癡女人!
再次深呼吸,嚴君璽忍住蠢蠢欲動的雙手,勉強平和開口:「你該不會想告訴我,你從頭到尾都在怕這個,而不是怕搶匪?」
季天天愣一下,眨眨眼。「當然是死人比較可怕,搶匪只要給他錢不就得了嗎?」搶匪一進來就說要搶錢,給錢不就好了,幹嘛怕?
好答案!好到讓他無言!
再次深深呼吸,嚴君璽再問:「你就不怕他搶劫時順便劫色嗎?」這女人到底有沒有想到這點呀?
「啊?」季天天再一愣。「他又沒說要劫色!」擰起秀氣的眉尖,她不懂搶錢跟劫色怎會扯在一起。
看著季天天單純又疑惑的表情,嚴君璽明白了,這女人的思考方式完全是一直線的,說好聽點是單純,說白一點,簡直是比單細胞生物還蠢的白癡女人!
「算了!」翻個白眼,他放棄跟這白癡女人對話了。「打電話報警吧!剩下的你自己處理,我走了。」
聽到他要走了,季天天瞪大眼,趕緊出聲:「你、你要去哪裡?」她急忙拉住他的褲管,可憐兮兮地仰頭看他。
「回家。」他瞄了被抓住的褲管一眼,再把視線移向她,俊臉滿是不耐。
他現在又餓又累,吃一頓飯遇到搶劫,這就算了,偏偏還碰到一個白癡女人,搞到他什麼食慾都沒了!
「不要!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啦!」她眨巴著大眼,想到他要丟下她一個人在這,已經停住的淚水又嘩啦啦地滾下來。「嗚……我一個人會怕啦!你留下來陪我等警察來嘛!」
「不要!」無視她的淚水攻勢,嚴君璽想也不想就斷然拒絕。他才不要留下來做筆錄,那很浪費時間。
「為什麼?」季天天好可憐地看著他,覺得他好沒同情心,「難道……」她狐疑地上下看了他一眼,一個想法慢慢浮現腦海。
「你那是什麼眼神?」嚴君璽被她看得莫名其妙。
吸吸鼻子,她小心翼翼地開口:「你……是不是什麼黑道大哥呀?所以不能見警察,怕被抓去關。」唔……愈看愈覺得像耶!
「……」忍!千萬別掐住她的脖子,這是犯法的,而且跟一個白癡女人計較,不是顯得他很幼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