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不用大哥操心,你還是直接帶著小嫂子到處玩耍,才是正事!」難得聚一起一次就想把事情全部解決掉喔,哪來這麼便宜的事!
別的事情好商量,唯獨這件事,亂驚虹可不需要旁人來左右。
「鑄鐵、拉攏鍛冶人才的事可以交給藍影,還是你要眼見第耳天帝國鑄成才考慮自己的婚姻大事?」
「大哥,你也知道那人沒死?」
「你看不起人喔,只有你消息靈通,我們都是笨蛋啊!」天青鱗想抱頭歎息,金是那個人的影子,影子都安然無恙了,本尊還有問題嗎?
要是一場坍塌就能毀掉第耳天的天上人間王國,第耳天就不叫第耳天了!
「你一直幫他進行的事大家都知道。」軍破痕看向老友。
「不管你們怎麼看我,我還是要幫他達成願望。」這是他報恩的方式。
「我沒意見。」天青鱗、阿袛僧、黑都點頭。
「就算你幫他殺人放火,對我來說你還是我的死黨。」軍破痕義氣湍飛。
「你講的是人話嗎?」阿袛僧不以為然。
「總比你每天對著木偶鬼話連篇得好!」
阿袛僧是僧侶,對著木偶像誦經是每日不可或缺的功課,軍破痕反譏回去,不著痕跡。
「舉頭三尺有神明,莫逞口舌。」
軍破痕索性吐出舌頭,正待反擊,卻看見兩根細如牛毛的黃鋒針朝著他跟阿袛僧過來,速度之快只在轉眼。
軍破痕左右開弓,並指凌空輕夾,須臾,黃蜂針已經在他的指縫。
「黑,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用黃蜂針招待我喔。」軍破痕大大的不滿。
「你……們,太吵了。」黑開口,說了打從進來到目前為止,唯一稱得上完整的句子。
天青鱗不慌不忙的出來打圓場,「大家別急,我們既來之,則安之,這些事過些日子再慢慢琢磨.總是能商量出辦法的。」
老大都發言了,其他的人靜了下來。
大伙不再積極勸進,反正他們要在這裡住下,豐富異國風味的家居,嗯,先享受過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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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的性子冷淡,單獨住在北跨院裡,不跟誰往來,倒是秋梔兒跟步弭愁兩個年紀有段距離,個子卻差不多的小女人一見如故,經過幾次談話、吃東西,共同的話題添多,變成「酒肉」好朋友。
此刻沒拿過針線的步弭愁低垂著藕白的頸子,正在學習描花。
描花是刺繡前很重要的步驟,她用心的以炭筆做畫,花花也有樣學樣的畫起來,沒有主僕分別,和秋梔兒三個人互相交換心得,吃吃笑笑,好不快活。
「哎呀,我差點忘記,亂大爺吩咐我要每天曬棉被呢。」花花突然站起來,炭筆從臉頰畫過去也沒知覺。
「我來幫你。」秋梔兒想起來走動。
步弭愁跟著道:「我也來。」來者是客,她怎麼好意思讓客人做事?
三個人一人抱一角,一床棉被七手八腳的抬上了矮牆。
「還有枕頭!」花花哀叫,跑回房。
下一趟,抱著的是踏腳。
她就這樣左一趟、右一趟,幾乎把步弭愁房裡頭的東西全部搬了出來。
「花花,你拆房子啊?」秋梔兒想不出來為什麼非把整個房間的東西全部「出清」。
「亂大爺說東西經過日曬,對小姐的身體好,花花舉一反三,所以嘍,就把房間裡常用的東西全都搬出來。」
就這樣,三人又從屋裡頭搬遷到屋外,撐起許多把油紙傘,進行戶外活動。
亂驚虹散步來到這裡,看到的就是這幅和樂融融的畫面。
他的目光靜靜追隨步弭愁的一顰一笑,不知道何時變得熱烈起來。
片刻後,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三個小女人又叫又跳,他連忙趕過去。
這一看,啼笑皆非。
原來這群天才寶貝竟然把名貴的白砂用來烤地瓜,石臼手水缽被當成洗手台,方才一陣慌亂是因為撿來的落葉火勢過大冒出陣陣濃煙,三人以為要釀成火災,這才慌了手腳。
地瓜沒烤熟,三個闖禍精倒是被煙霧熏得眼淚鼻涕直流。
自然,收拾善後亂驚虹是當仁不讓了,誰叫他親眼目睹,怎麼也推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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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正在伺候步弭愁浴沐時,亂驚虹來了,他一時興起的接下花花本來的工作。
至於也在一旁的秋梔兒,她很樂意退場,她可是戀愛過的女人,知道什麼時候該出現,什麼時候該消失,能得到別人的感激也是日行一善啊。
一方廉幕裡氤氤水氣絲絲冒出來,亂驚虹有些無措的站在屋子中央。
對女人的身體產生幻想是男人的本能。
他這些蜇伏的本能自從遇見步弭愁以後,簡直如雨後春筍的不斷冒出,甦醒過來,速度快得驚人。
「咳,你知道衣衫擺在哪個櫃子嗎?」他跟一般的男人一樣,對這些小細節一概不是很清楚。
本來羞答答躲在灑滿玫瑰花瓣浴桶的步弭愁不得不伸長脖子道:「左壁第二個櫃子是衫子,往下數第二格是……是褲子,披帛應該在最上面吧。」她也不是很確定,畢竟,這些事情都有花花幫著她。
亂驚虹依言打開抽屜,這一看,面紅耳赤。
一件粉色的肚兜,引人遐思的貼著其他衣料。
女兒家的衣裳穿在身上或許也就這麼回事,可靜靜躺在抽屜裡感覺完全不一樣。
閉著眼,他隨便抓了幾件,就立刻關上令人遐思的櫃子。
事情結束了嗎?還沒呢。
要把衣服送到簾幕後,這更難。
硬著頭皮,他伸長手。
「不夠……可不可以進來一點?」她該起身拿嗎?步弭愁沾著水珠的手臂已盡力拉長,胸口的春光都要跳出浴桶了。
「這樣呢?」外頭的亂驚虹也急,他已經探進半個身體了耶。
「不行,還要一些些。」
老天,這些話要是有人經過聽到,不想到有顏色的地方去實在不可能。
然而,任步弭愁手臂怎麼拉長都拿不到衣服,於是……
尖叫聲過後,一切歸於沉寂,僅有重物掉入浴桶的水聲,接著淺淺的水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