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要走了?是不是艷芬說錯什麼,惹惱您了?艷芬向爺賠罪好不好?」艷芬眼露驚慌,試圖挽留不讓他走。
過去從來沒有四當家不過夜就離開的先例,假如被其他姐姐妹妹知道,那她就什麼顏面都沒有了!
「我要上哪兒去還得跟你報備不成?」
「艷芬不敢!」她嚇了一大跳,只好慌忙起身、服侍他著裝。
真的是她表現還不夠好嗎?為什麼就是抓不住這個四當家的心。
「不敢最好,你還沒有資格管束我。」他厲眼半瞇,離去前在門口涼涼地撂下話。「還有,我討厭女人貪得無厭,完事後還喋喋不休地想得到更多回報。希望下次我再來時,不會再有這種掃興事情發生,明白了嗎?」
「是,我明白了,下次再也不敢多嘴。」艷芬心中一驚,不敢再多說,就怕他真厭了她永遠也不點她過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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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今晚為何那麼早就回去了?是不是累了?」軒轅敖的貼身護衛張傑,斗膽地在主子面前問起這句話。
主子向來都能放開心胸、盡情玩樂,鮮少有不待到天亮就離開青樓的例子,難道是他的身體應付不來?
「好笑,我又不是到了花甲之年,哪有這麼容易累的?」軒轅敖揚起笑臉,狀似不滿地瞪了張傑一眼。
「那究竟是為什麼?」他跟主子雖名為主僕,實則情同手足,他是真的怕主子身體有什麼不妥,才會有此一問啊!
跟在軒轅敖身邊少說也有十幾年了,他很清楚主子的脾性。
心情好的時候,他是世上一等一的大好人,可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誰招惹他,就得自認倒楣了。
「受不了女人在我耳邊碎碎念。」軒轅敖大方地將剛才的對話全盤托出,他跟張傑向來無所不談,包括女人。「只不過去的次數頻繁了些,她就妄想要跟我過一輩子。」
「難道你沒告訴她們,你早就撤走了四龍堡內的侍妾們?」就是因為沒有了自己的「後宮」,主子到青樓的次數才相對增加啊!
「這是我們四龍堡的家務事,何必對不相干的人交代?」兩句話輕輕逸出軒轅敖薄薄的唇角。
由於三位兄長相繼成親,如果他繼續在堡內豢養一堆情婦,不但不方便,對嫂子們也不夠尊重,於是便自發性地撤走巽龍院內的所有女人,有需要時再到青樓留宿。
「她們只是想得到你的心而已。」
「是嗎?我以為是我的「身」讓她們回味無窮呢!」軒轅敖邪邪低笑。「女人啊,真是防不勝防!」
「爺,女人一旦發狠,任何人都防不勝防的這個道理,你既然早就明白,以後就得多加注意,千萬別再惹禍上身!」主子的風流帳實在多得令人咋舌,忠心的張傑不得不耳提面命。
「可是我就是離不開女人!」一語既畢,軒轅敖正歎氣,忽地「咻」一聲,令向來敏銳的他起了警覺心,立時閃身!
利箭劃破凝滯的空氣,射向深夜在街上行走的高大男人,卻在離他一尺處被砍成兩半,倏然墜地。
張傑劍已出鞘,謹慎守在軒轅敖身邊,眼前被擊落的利箭斷成兩截,似在嘲笑暗殺者的不自量力。
豐富的應戰經驗,使軒轅敖年紀輕輕就養成了超平常人的敏銳知覺。他直覺身後有一股陰寒逼近,隨即就要轉身。
他厲眼看向箭射來的地方,一時間,深沉寒意在他的眼眸中浮動,臉龐笑容漸漸被殺氣取代,他望著遠方,語調冰冷:「這可是你們自找的,怨不得我!」
射箭之人被遠處的軒轅敖看得心中一顫,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一揮手,幾名同樣身著夜行衣的刺客,個個揮動手中閃著寒光的劍朝軒轅敖急攻而去。
一道長鞭凌厲劈出,在半空中纏住了射箭之人的手!
其他還未靠近就被張傑攔截的黑衣人,則在一旁展開另一場刀光劍影。
「說,是誰派你們來?說了我還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孤高狂傲的軒轅敖朝行兇者逼近,渾身散發著逼人的冷冽氣息。
「軒轅敖,去死吧!」射箭男子突然抽刀,凌厲地朝他攻來,想以死一拼。
「又是一個死士呢!是哪個主子那麼好命,找到一個願意替他死的人?」對方還沒移動三尺,就被軒轅敖一鞭纏住腳,一扯,這個體格健壯的黑衣男子便扎扎實實跌了個四腳朝天。
「要殺我?你還差太遠!」軒轅敖冷著臉啐道。
打鬥中的眾人只聽見「砰」一聲巨響,伴隨著飛揚塵土,只見慰衣男子一臉死灰,狼狽的趴在地上,相信他一身骨頭不碎也斷了好幾根。
「是太醫院左院判大人派我們來的……」男子奄奄一息地供出主謀,希望這個殘酷的四當家能放他一條生路。
「是上官成達?他這個技不如人的庸醫,居然還敢惹我?」軒轅敖聽見這個名字,著實感到非常意外。「堂堂一個太醫院左院判,居然心狠手辣到這種地步?」
這個上官成達先前對他錯誤用藥,以致他的病情更加惡化,被他在皇上面前狠狠彈劾,難道這點小事就使他懷恨在心,居然還買通殺手襲擊他?堂堂大內太醫院的院判,竟使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讓人知道的話,上官成達還能在太醫院立足嗎?
「爺,要如何處理他們?」張傑解決了其他人後,便回到軒轅敖身邊請示。他怎麼也料不到,上官成達竟會做出這樣陰險的事情來。
「你把他們押到府衙處理。」他揮揮手,斂下長睫掩去眸底高深莫測的目光,看似愜意自在,卻又彷彿在暗忖什麼,眼中閃著詭異的笑意。「我要好好地想,該如何處置這位可笑的左院判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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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
夜深人靜,月黑風高,真是好環境、好天氣,最適合……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