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相對來說,他解毒的進度拖延下來,毒發的情況也開始頻密
「你……」說著說著,上官蓉發現軒轅敖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額頭也結了一層薄薄冷汗,眼神也不復剛才的清澈,握著她的那雙手,溫度競越來越低。
「敖?」她擔憂的輕聲喚他。「你怎麼了?」
「我沒事。」他悄悄運功緩下體內的不適。「如果真的擔心我,就乖乖養傷,然後好好「回報」我吧!」
她瞪他一眼,羞得用錦被蓋頭,不再看滿嘴不正經的男人。
但一想到眼前寬闊的胸膛,上官蓉的心不住地怦怦作響。她多想靠上去歇一歇,哪怕只是一會兒。
她喜歡能跟自己自然相處的軒轅敖,如果他們之間能這樣永遠維持下去,那該有多好……
第八章
深夜時分,明明是滿天星斗,天邊卻不知何時罩上一大片墨黑的雲,掩蓋了星月輝照的光芒。
上官蓉從睡夢中醒來,睜眼看到熟悉的房內景象。
現在是什麼時辰?四更天了吧?
她坐起身來,渾渾噩噩地掃視一室安靜的寢室,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也躺得夠久了。
她在床上躺了將近一個月,背上的箭傷早已結痂,只是體內的毒素尚未完全清除,身體仍算虛弱,所以才會老待在房內。
他……今晚還是沒來。不知從何時開始,原本總待在房內照料她的軒轅敖,已悄悄失去蹤影。三天,還是五天?連她也記不清楚了,她只知道自己想念他,那分思念比任何情緒更加強烈!
不如去看看他吧!
想畢,她下床披上外衣,從房間出來,舉頭看了看天色,轉身往燈火通明的方向慢慢走去。
她在軒轅敖的房間外徘徊,見燭火未滅,便知道他仍在裡頭,可她還沒上前叩門,就聽見裡面傳來一聲長長的歎息,她伸出一半的小手,驀地在半空中停住,上官蓉忍不住側耳聽著。
「敖兒,你身子還好嗎?」威嚴又帶著關懷擔憂的深沉中年男聲,自軒轅敖的房內響起。
「請皇上放心,敖兒沒事。」不知為什麼,軒轅敖的聲音,聽來不像以往的中氣十足。
門外的上官蓉大驚。皇上?敖是在叫皇上嗚?那麼這個聲音,不就是……當今乾隆皇帝了嗎?
他們四龍堡果然是權傾一方,連皇上都會聖駕光臨此處,甚至在深夜與軒轅敖秉燭長談?
「敖兒,朕聽你大哥說,你最近納了一名新妾,怎麼她沒有好好服侍你,害你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乾隆皇的口氣有著明顯不滿之意。
「她為了救我而被逆賊所傷,現在還未完全康復,我不想讓她身體不適。」軒轅敖淡淡地回應道。
「膚再賜幾名美婢給你。」只要他一下令,無數美人就會馬上進駐四龍堡。
「皇上,請您不用費心。身體的狀況兒臣自己最清楚,況且病情也沒有到那麼嚴重的地步。」軒轅敖漆黑的雙眸,正以閒散的目光看著中年男子。
「說來說去,你就是要拒絕朕的好意羅!朕知道,那個女人對你意義非凡,與其他女人不相同,可是你也無須只執著於她一人啊!」乾隆心中對那個素未謀面的女人有點埋怨。
要不是她這個月沒有好好侍寢,中斷了該有的療程,敖兒體內的寒毒就不至於呈現反噬作用,令他在這幾天出現中毒的痛苦症狀。
乾隆著急至此,除了因為愛子心切,更因為內疚!
當年他微服出宮,和軒轅敖出遊至雲南,認識了那個苗族女子一大家族。相談甚歡之下,他便開玩笑地出言要撮合敖兒和那苗女。苗女作風大膽,乍聽後馬上死纏著軒轅敖不放,到最後,又忍受不了軒轅敖的無情對待,才會對他出手!
然後,他又誤信太醫院左院判上官成達的醫術,命他為軒轅敖診治,卻害軒轅敖體內的毒性更為猖獗!
對敖兒除了愧疚還是愧疚,希望能盡量幫他。
當上官蓉在門外聽見軒轅敖拒絕的話語時,一顆心飄飄然得快要飛上天!她對他而言意義非凡引難道,他也是喜歡她的?
「皇上,她是日前為止最適合兒臣的女人,敖兒病情能好轉,主要都是因為她的緣故。」軒轅敖不忘提醒皇上蓉兒的功勞。
「朕就不信全天不只有她一個女子擁有這種體質,難道只有她能助你利用房中術治病!」
這句話,頓時讓在房外偷聽的上官蓉呆立當場!
擁有這種體質?利用房中術治病?天,他們、他們在談些什麼?為什麼軒轅敖的病會與自己相關?
「在最適當的時機,兒臣剛好遇上了她,正巧也無須再花時間精力去尋找。皇上,我本來就好了八成,現在只不過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而已,就算沒有她,敖兒也能自行運功療傷。」
上官蓉覺得心口像被人捅了一刀,深刻痛楚蔓延至四肢百骸,整個腦袋都在嗡嗡作響!
原來,所謂「特別的意義」,就是指她成為他療傷的工具?
她這才想起,這些日子以來,一直藏在內心深處的疑惑……她早該發現,早該明白的!
不是因為她貌美、不是因為她爹的罪孽,而是他把到她的脈象,才要她成為他的侍妾;密室書房內放著他正讀覽的房中術醫書,而他不想讓她發現一切;馬老闆和李顯想得到她,他不肯讓出,還要她再三保證會留下來,目的就是要留下她這副軀殼!
她心痛得無以復加,淚水更是止不住地自眼眶落下。上官蓉緊緊咬住自己的手臂,清晰的痛感提醒她不是在作夢,一股腥鹹的味道在口中散開來,但手上的痛,卻遠遠不及自己被撕裂的心!
他怎麼可以如此殘忍地對她?沒想到他竟會如此卑劣,枉費她對他如此傾心,對他打開心窗、喜歡上他,對於變得柔和的他,心裡充滿了期待……
原來她看錯人了!
上官蓉一路奔回寢室,感覺眼前的景物漸漸變得模糊,被滿滿的淚水所淹沒,分不清東南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