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找回玉珮不是很好嗎?長老們不是一直想要找回它?」南炙不明白這有什麼不好。
向鳴海白了他一眼,他才結婚沒多久,腦袋就變遲鈍了嗎?
「你忘了,靠著玉珮她可以跟我們要求一個願望嗎?要是何愛凡要求我們將元廷給她呢?」
衛遲晉輕雅地抬起手,示意所有人安靜才緩緩道:「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先看看她想要什麼再說。」說罷,還揚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看見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眾人忍不住一陣毛骨悚然,因為他們知道又有人要被整了。
唉——看來這次倒楣的大概會是元廷……
這個男人可不會管你是不是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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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啊——」
總部內,八俊家族專屬的高科技醫院,傳來段元廷激烈而令人心懼的嘶吼聲。
空蕩蕩的病房內只留下一張病床和必要的診療設備,其餘的東西和擺設全被撤除,更為了防止段元廷在無意識下傷害自己,他們不得不用泡過麻藥的繩索,將他綁在病床上,點滴裡甚至得摻入鎮定劑來制止他的行動。
因為鎮定劑而感到虛弱的段元廷,依舊奮力掙扎想掙脫繩索,那雙淺褐色的眸子如今佈滿了深紅的血絲,瞪大著雙眼無意識地看著前方。連日來似真似幻的夢魘完全沒有放過他的跡象,讓他連心愛的女子站在眼前都毫無感覺。
拿著老人所說的玉珮,剛到達總部不久的何愛凡,果然如老人所說,見到她思念已久的人。
但,她絕沒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況!
「羽……」看著這一幕,幾乎心神俱碎的愛凡,腳步艱難地往他走去。
試圖想碰觸他的愛凡,卻被他無意識的憤恨神情給嚇得縮回了手,眼淚再也忍不住地直直落下。
他連她都不認得了嗎?
「沒有用的,他根本看不見你。」白川慎面無表情地對愛凡說。
愛凡抬起淚眼,眼淚模糊了白川慎的面容。「你們對他做了什麼!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她心痛地喊著。
她滿心期待地來見他,並不是要看見他痛苦的模樣。他在離開台灣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他因為你而無法變回以前的段元廷,因為不想忘掉你而讓過去的記憶和現在造成混淆。你的東方羽和我們的段元廷不能並存於他的腦中,那使他痛苦。」
白川慎沒有回望她,眼睛依舊看著一起長大的段元廷。神智不清的他,如今已經瘋狂到不知自己身處何時何地。
眼看自己的兄弟掉進回憶的牢籠,而他卻束手無策,他的心痛並不下於眼前這個女人。
不能並存?
一時間不能瞭解白川慎話裡的涵義,愛凡忍不住心急地抓住這個穿著醫師白袍的男子。 「幫幫他、求求你幫幫他!」她不能忍受看他這麼痛苦的樣子!
看著被抓住的衣角,和愛凡割心撕肺的表情,白川慎深深地歎了口氣。「我們幫不了他,也許只有你才有辦法。」
「我?」
「即使他失憶,但他的潛意識中仍有身為『翻羽」的責任,如果你用玉珮命令他一個願望,他會想盡辦法實現它的。」這是「絕地」衛遲晉交代他的,可是他壓根不相信,一個瘋狂的男人哪還有心思去執行命令呢?
「要求他忘了我?」要她的羽永遠消失嗎?她和羽的記憶?
白川慎望著她怔楞的表情,心底有些不忍。「如果你願意這麼做,我們絕不會讓你吃虧,我們會再實現你另一個願望,任何你想要的東西,除了元廷。」因為大長老的話,她和元廷也不可能會有結果,或許早點結束也好。
看著段元廷睜大雙眼又隨即閉上,陷入自己的迷夢之中,白川慎對於「絕地」下的指令有些猶豫。這樣真是最好的結果嗎?
愛凡聽見白川慎的要求,心痛地猛搖頭,泣不成聲。「如果我除了他,什麼也不想要呢?」
「現在你擁有玉珮,我們的確無法拒絕,但你真要一個不完整的段元廷、一個瀕臨瘋狂的東方羽嗎?還有,你真忍心看他這麼痛苦嗎?」白川慎指著病床上的段元廷,試著對她動之以情。
愛凡的眼淚隨著白川慎的話又緩緩滑下。她可以這麼自私嗎?因為要他,就讓他一輩子陷入兩種記憶而痛苦不已?
「請你放棄元廷,就算是為了他。」
愛凡哽咽地說不出一句話,說不出答應讓她心愛的人永遠離開她的回答……
過了半晌,她強迫自己點了下頭,此刻她心痛如絞,恨不得立刻死去。
「你可以想一想其他的願望,我們會盡力幫你達成的。」白川慎交代完後,深深看了愛凡一眼,歎了口氣離開病房。
這時莉亞走進病房,看見愛凡面色慘白地流淚。 「你的眼睛有水,為什麼?」
聽見莉亞無波無緒的聲音,愛凡抹去眼淚,深深吸了口氣,她知道莉亞的成長背景和一般人不同,輕聲對莉亞說道:「莉亞,你是好女孩,我希望你永遠不會嘗到這種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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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東方羽、還是段元廷?
你要哪一個身份?你要哪一種記憶和人生?
你是段元廷,是那個女人的孩子、是叛徒的孩子,一生下來就帶著母親罪惡的血液。
罪惡之子!
這一生你必須為母親的罪惡向家族贖罪,在狹窄的通道裡你放走了她,你也有罪!你也是叛徒??br />
不——他不是、他不是!
他從小為盡家族的義務而努力學習,繼承「翻羽」後沒有想過背叛集團、背叛家族的事,他跟母親不一樣!
你想逃避一切成為東方羽嗎?你想害死心愛的女人嗎?
你就跟你母親一樣自私、一樣狠心!
忘了她,回到你應盡的義務、回到你該贖罪的責任。
不!他不能忘,他答應過她的,他絕不會忘了她,這一生。
「羽……」
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