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她遠一點!」奧伏羲警告。
「等我把她帶到應該去的地方,自然會走開。」
「誰派你來的?』他必須弄清楚對方的底細來歷。
「我沒必要告訴你,這是Ahtena跟我家主人的私事。」
套不出所要的消息不要緊,奧伏羲微側過臉看著呂可娣為難的神色,「然而,這也是我跟她的家務事。」
紅髮男人微微變了臉。
屋子裡的氣氛突然變得沉重,兩個男人眼對眼的敵視,互相衡量彼此的斤兩,眼看衝突一觸即發。
「那是我的過去,我自己去解決!」呂可娣突然抬起了眼,鼓起勇氣開口。
「那好,明天的班機,我在機場等你,不見……不散喔。」紅髮男人帶著一絲勝利笑容的轉身走了。
「你可以不答應的!」奧伏羲不明白的直瞅著她。
「紅霓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不能失去她。」
他把她圈進懷中,以兩個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說:「我也不能失去你。」
她也是他很重要的人。
呂可娣一顫,靠上他溫暖的胸膛,不語。
*-*-*
「就憑你一個人?我不贊成!」失蹤多日,深夜才返家的荷眼稱不上優雅的把高跟鞋隨意踢下,整個人像懶貓的窩進沙發裡,隨手抓來柔軟的墊子撐著下巴。
她總是這樣,想回來就回來,不受拘束.自由自在,有時候呂可娣會想,荷眼留在她身邊的理由十分薄弱。
她常常出門,可是不管多久,都能平安的回來,從來沒有迷路過。而那面漢白玉屏風明明近在咫尺,只要她想隨時都可以回去,她偏不。
啊……這些亂糟糟的事情她暫時無心去想,先把眼前的事解決了再說吧!
「我一個人方便。」
「方便?是危險好不好!」荷跟不贊成的潑她一桶冷水。
一個女孩單身去英國,監視她的不知是狼還是虎,難不成,她不懂什麼叫羊入虎口啁?!
這些年她已經夠獨立的了,一個人,不累嗎!
「惡魔窩的人是衝著我來的,我要自己去面對。」她的過去荷眼都知道,甚至知道她差一點點就被人口販子給買了。
她一直相信自己幸運的開始是因為有了荷眼。
她也曾經希望可以跟過往撇得一乾二淨,不料,噩夢還是找上門了。
現在的她不是以前無助孤單的小孩。
她知道很多事情藏頭縮尾,鴕鳥一輩子都不會解決,心傷猶在。
只有去面對,不管結局會是怎樣。
「面對以後呢?你作了最糟糕的打算了嗎?」
呂可娣的小臉掠過一陣茫然,她垂下頭聲音悶悶地輕語,「我還不知道。」
在英國,等著她的會是什麼?
「你是我見過最笨的人,自投羅網也不是這樣!」沒頭沒腦的準備前去,飛蛾撲火起碼知道火在哪,可她連火燭的位置都不知道,嘖,一廂情願要是能解決事情,天下的壞人早就絕種了。
呂可娣被她搶白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那個惡魔窩是我的噩夢根源.就算危險,我也要去,只是……我希望不要牽連到他。」
「他,誰啊?呵呵,你說那個他喔,可是他看起來不像沒有用的肉腳啊,讓他陪你去,一來可以壯膽,二來有子彈他也可以幫忙擋著,我開玩笑,別瞪我……」荷眼可有笑容了,說來說去,要隻身去冒險,為的是心愛的檀郎啊,呵呵,真可愛!
「我沒求過你什麼,這次不一樣,你就幫我這個忙。」呂可娣臉一紅,怕荷眼不答應,情急的拉住她,荷眼這關要是過不去,更遑論奧伏羲,用膝蓋想也知道,他絕對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去英國的。
她可是還巴望著她幫忙當說客!
「你們的感情一日千里喔,我才多久沒回來,已經被人家從最寶貝的位置蹋下來,我好哀怨……」可憐沒人要的狐狸精啊,想她的祖先在紂王時代可是呼風喚雨,要啥有啥……慢著!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得趕快捂著臉裝哭,用口水點幾滴人工眼淚,免得穿幫。
呂可娣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她摸摸疼痛的頭,「把你的眼淚拿去騙男人,別拿到我面前來。」
荷眼手叉小蠻腰,「你以為那個傢伙那麼好騙,我隨便唬弄他幾句,他會盡信不疑啊?旁門左道要訛人也要先弄碗符水來,你別太小看他,他可不是簡單的人物。」
她洞悉的奧伏羲要是發起飆來,噴,准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啊!他那好好先生的模樣可是看人給的,不是隨便誰都能得到他的溫柔。
「要不然你要我怎麼辦?」呂可娣一副無奈的表情。
「憑你跟他的交情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話嗎?要我當說客,要是你走了之後回不來,我拿什麼交代?」不愧是狐狸精,前後左右、裡子面子底子全都想得滴水不漏,要是有一滴滴對自己不利的部分……不幹!
「因為與他無關。」
「你有把心底話跟他說過嗎?」是關心則亂吧。
呂可娣搖頭。
「既然無關,你管他去不去,去了有個人給你墊背,不正好?!」哇咧,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會想?
「你盡說風涼話!」呂可娣凶她。這隻狐狸精真是欠人凶!
「別生氣,你啊什麼都好,就是腦袋的思路太過複雜,想太多有時候只會壞事。」荷眼意味深長的說。
「一句話,你幫是不幫?!」咬著唇,她鐵一心,只要荷跟肯幫忙拖過她登機的時間就好。
「下定決心.轉不了彎了?」
呂可娣點點頭。
「看起來我已沒有說不的餘地。」人類真是奇怪的動物,不管經過多少年她還是搞不懂。
「謝啦,荷跟。」呂可娣勉強擠出一抹笑,笑容慘淡的轉身回房。
「我這樣算不算助紂為虐?」荷眼自言自語。
她緩緩起身,跳過客廳的桌子,橫過傢俱,身子輕飄飄的在落地窗前落下。
外面有一抹暗影,靠著牆邊,顯然待了很久,袖子上有些濕意。
「你聽清楚嘍,我可是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