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寂寞的野獸嗎……好像跟赫連義少說得不太一樣耶。
那個……
她開到哪裡了?這裡她有走過嗎……
她好像又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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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風有點大,吹亂了她一頭短髮,她緊張的心情在秋風的午後跳得更厲害。
才過了兩天而已,她又站在「監獄」大門外按門鈴了。
「你——怎麼又來了?」拉開小門,赫連嘉聿低頭,用一副「麻煩」的表情看著她。
「我、我……我來送東西……」她本來是鼓超勇氣高高仰著頭顱準備迎視他,但馬上就打了退堂鼓。她一雙手擺在後面,低低垂著頭,但剛才那一眼已經瞥到那雙深黑迷人的眼睛……還有他的不悅。花喜語悄悄往後了兩步,不自覺已經一臉滾燙。
「送東西?」過大的聲音聽起來有接近「厭煩」的語調,但那只是他認為她這麼做沒有必要的直覺反應而已。
「我、我、我、我……只是……」她往後退,又退了幾步。
「有話快說!」赫連嘉聿抱起胸膛,站在門內動也不動。看到她畏畏縮縮的他就有氣!女人實在很難弄懂,有話直說不就好了嗎?怕他還來做什麼!
「我、我……這個給你吃!」她紅著臉,把藏在身後的塑膠袋拿出來。
瞪著她伸長了手,但和他依然有著好幾步的距離。現在是怎樣?她以為他的手有三公尺長,還是要他拿釣竿來釣她手上的東西?
赫連嘉聿緊緊皺著眉頭,相當煩惱。如果他踏出去,她又尖叫的話,他一定會受不了狠狠罵她一頓……到時候豈不更麻煩……嗯?
他正低頭「苦思」的時候,突然有東西慢慢進入他的視線裡。
原來是花喜語一步、一步往前移動,把東西送到他面前了。
他一怔,莫名地愣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拿起塑膠袋——咦!
「戒指……」
他話還沒說完,她拔腿就跑,又是在十步遠的距離外了。
「你……你說什麼?」他粗獷的聲音真的好響亮,嚇死她了。
赫連嘉聿呆了一下。長得小歸小,還挺會跑的……奇怪的女人。
「沒什麼!……這是什麼東西?」他打開塑膠袋,裡面放著三個便當。沒想到她還戴著戒指,她一定是不知道赤龍戒的來歷和意義。
「那個……是我阿姨鹵的雞腳凍,還有滷味,很好吃的。」一大早家裡的兩個長輩就開始忙,做好了東西就要她馬上送來給他品嚐……她又迷路了一個多小時。
「嗯……謝謝你。」赫連嘉聿一聽到雞腳凍,臉色就不太好看。小玉曾經要帶他去吃,他打死也不肯吃那種在地上踩的雞腳。不過既然是家裡親自做的,又特地送來,他總不能轟回去……待會兒拿去給靈五那只死黑龍吃。赫連嘉聿扯起嘴角。
「那……那……」接下來要說什麼?她最不會和人家「交朋友」了,何況是她怕怕的「野獸」。
「怎樣?」支支吾吾的,所以他才說女人麻煩!平常這個時候他早提起嗓門吼人了,不可能還捺著性子問她。他只是搞不懂這個像小老鼠一樣怕死他的小女人,為什麼還要接近他?
「你……一直都在家嗎?」媽,她想回家……
「家?」他往後看了一眼。「不,這裡是工廠……不過我最近都住在這裡。」因為那只死黑龍一來台灣就住進他跟黃龍本來住的別墅,他如果繼續住在那裡,一天到晚打架就夠了。另外,他忙著整理他的「玩車寶地」,乾脆就直接住下來。麻煩的是他得打地鋪,因為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佈置新家的遊戲上,所以這裡沒有任何傢俱。
「原來這裡是工廠啊?」她就覺得看起來不像住家。難怪上回看到他時,全身髒兮兮的……他是做「黑手」的嗎?還好不是黑道大哥。
「嗯。」雖然腦袋裡立刻晃過一個念頭,想問她要不要進來晃晃?但望著兩人十步遠的距離,他吞下了口水。反正女人對一些車子零件之類也不會有興趣。
花喜語絞握著雙手。「那個……我……我家……以前常有人上門討債,我媽和阿姨都很辛苦,好不容易……現在可以安心生活了,所以……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我真的很感激你,非常謝謝你……」
「你上次已經說過了,不用再說了。」煩!原來是來說這個的?赫連嘉聿莫名地一陣惱火。
「不,不是的……上次……我忘了跟你說……」他、他在生氣啊?怎麼辦,她又開始害怕了。上次她也是太緊張、太害怕……
「說什麼?」
「我,我、我、我會把錢還給你的!」被他「一吼」,她一慌,又急又亂地大叫。
赫連嘉聿一愣。看見她急得漲紅了臉,好不容易才把那一直都像蚊子似的聲音給喊出來。……還挺有趣的。
花喜語發覺她把話說得太快了,隨後她趕緊補充,「不……不是……不是現在。我……我會努力賺,然後按月還給你,直到還清為止,不管花幾十年,我一定會還的。」
一定會還?說得信誓旦旦,聽起來是挺有骨氣的……
「好,隨便你。」女人的承諾能信,豬都會上樹了,他倒要看看這瘦巴巴的小個子能努力到什麼程度。
「嗯,謝謝你!」花喜語鬆了口氣,忽然笑了。
赫連嘉聿怔住,直望著她的笑容……圓滾滾的黑瞳注入了清澄的明亮,可愛的嘴角往上提起,雙靨抹上酡紅渲染開來,一張沒有任何彩妝的素顏笑得……好可愛……
他的心,怦怦地跳了起來!
「那個……希望你喜歡吃。」輕細的聲音,羞澀地說。
「哦……好。」他呆呆地應了一聲。完了……他是不是得心臟病了,怎麼突然心跳加快?嘖!早知道今年就該聽老大的話,乖乖去躺著像條死豬,給那群披白袍的鳥醫生做個健康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