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語……」赫連嘉聿突然想起順便帶她到車庫去拿車,轉過身去卻看見她一臉呆樣倒著走。真是的,地上到處是他亂丟的工具,在這種地方發呆是很危險的——「喂!別動!你……」
「啊?」花喜語猛然抬起頭,被他一吼嚇得驚慌失措,步伐踉蹌,好像踩到什麼滑了一下,整個身子瞬間往後仰——
以為會摔個腦震盪,不然最少也會重重跌一跤,結果,什麼事也沒有。
腳……騰空了。
赫連嘉聿一拉到她,就把她整個人直接「抱」起來。
「沒事吧?」抓著她兩隻手臂,輕易就把她舉得很高。
「嗯……沒、沒事。」她漲紅了臉,視線在搖晃,兩隻腳懸空擺動,一雙手只能緊貼在身側。他深邃的眼睛和她平視,而且焦距離得很近,她可以清楚看見他的五官好立體,鼻樑直挺,臉龐的輪廊深邃……原來,他的唇形也挺好看的。
「你怎麼這麼輕?」赫連嘉聿泰然自若地用一隻手臂圈緊她的身子,感覺她跟個小孩差不多重量。「唔,比看起來還要瘦。」
耳邊轟地一聲!花喜語整張臉在瞬間灼熱燙紅。他似乎沒費多少力氣抱著她,但他結實的手臂確實如鋼鐵似的把她的骨頭給鎖疼了,她聽到自己鼓噪的心跳聲「怦怦怦」,像一隊大鼓陣打鼓似的!
「我……」這麼近的距離聽他的聲音真的是效果「非同凡響」,她耳朵還「嗡嗡嗡」地作響。不過她有種感覺,他似乎已經刻意降低了音量,而且對她存有一種小心翼翼,像是對待小動物似的心態,好像是在盡量避免把她給玩死似的。……根本不是美女與野獸,應該是小老鼠與巨獅。
赫連嘉聿直接抱著她就走出工廠。
「多吃一點,小玉就胖多了。」他的口氣聽起來,似乎比較滿意風喜玉的豐腴體態。
花喜語一顆心小鹿亂撞,心底很詫異也很害怕他怎麼沒把她放下來?她整個腦袋轉著要怎麼開口,正拚命提起勇氣,話到了喉嚨,他的話卻闖進了她亂七八糟的思緒裡。她脫口而出的是,「你也認識小玉?」
「嗯,孚王那小子沒跟你說嗎?」赫連嘉聿瞅著她紅通通的雙靨……像蘋果似的,真想咬一口。……咦?該死的,他的心臟「又發作了」!那個白癡醫生說他初步檢查一切正常,詳細檢查結果還要等報告。糟糕,他該不會要住院治療了?
「沒有。」她瞅著他迷人的深邃眼神,有一刻恍惚……啊!小友!小友的事……「那、那……孚王他人呢?」
「你要找他?」深邃大眼迸出銳利光芒而毫無自覺,他悶聲回答:「他和小玉在台灣公證結婚後就帶著人溜回法國去了。」
「咦!這麼快……他住在法國?」那她不是再也見不到小玉了?……不過這樣也好,能見到一面就好了。……這麼巧,小友也正在法國。這樣好嗎?她應該告訴小友嗎?孚王都已經結婚了,如果告訴她,她一個人在法國傷心,她又無法去安慰她。
「嗯,他是我堂弟。……你呢,你跟小玉這麼像,可是我聽說你們好像真的不是親戚?」他的目光緊黏在一張紅紅的小臉上。她的臉皮好薄,好透,幾乎看得到微血管。這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讓他想起堂妹拿在手裡玩的洋娃娃,難怪他堂妹玩娃娃總是愛不釋手了,她……
「不、不是……我只見過她一次。……孚王姓連,怎麼會是你堂弟?」在他的注視下,她猛然又意識到自己還被他「舉著」。糟糕,她怎麼會這麼糊塗,居然能夠「忘了」這件事!雖然他「舉著」她的感覺比較像是在「抱小孩」,不像有曖昧情愫,但是被一個大男人「舉著」這種事,還是一點都不正常吧?「那、那個……放我下來。」
她急切而害羞,聲音很輕、很細。赫連嘉聿愣了一下,搞不懂心裡突然「咚」地一聲是怎麼回事?嗚……他一定病得不輕了。
「赫連這個姓算稀少,我們整個家族都在歐洲,因為生意做得不錯,家裡一群老頭子怕年輕人樹大招風,給他們惹麻煩,所以我們在外頭大部分都不用赫連這個姓氏。」他緊緊皺著眉頭,心不在焉地說明。萬一是絕症怎麼辦?
「哦,原來如此……」花喜語漲紅著臉。比起他的話,他的聲音對她的影響還比較大。
「跟我到車庫去。」
「哦……好。」她還沒站穩腳步,他就往前走了,根本就沒讓她有時間細想他剛才說了什麼。她得用小跑步才能夠跟得上他的步伐。
可是……他怎麼走這麼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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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燈霓虹閃爍,其中一塊招牌寫著「夜梟」。店裡正好是聲光熱舞的時間,音樂震天響,連二樓有隔音的包廂都還聽得到聲音。
「今天中午我遇到她了。」廉少麾啜飲了一點酒,突然朝著赫連義少直笑。
「是嗎?」白龍溫和的眼神未曾變色,只是微微一笑。
「你知道我說誰吧?」他刻意問,沒打算讓他含糊帶過。
「除了她,還有誰?」他舉杯朝他點了一下,笑喝著白酒。
這只狡猾的變色龍,這會兒披起保護色了。廉少麾推了一下眼鏡,「我不小心擦撞了她,害她的樂譜散落一地。她好像開始在外面教鋼琴了。」
「那可真是稀奇了……你也會有走路『不小心』的時候啊?大律師。」赫連義少神色自若地揶揄他。如果是赤龍這麼說,他絕對會相信,因為他向來莽撞慣了。如果是黃龍,那他絕對是故意的,因為他從來不會放過和美麗女孩搭訕的機會。至於廉少麾……
「白龍,要不要學鋼琴?」別以為他可以用調侃他的方式,把焦點轉移,他今天一定要逼他承認對那個女孩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