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那是什麼店,我從來沒聽你提過。」小友不管什麼地方都會跟她說的啊。
「那個啊……是大人喝酒狂歡的夜店,你不用知道。」江友楨擺擺手。對她而言,純淨無瑕的小語,是地球上碩果僅存的新鮮空氣,不能夠被污染了。「小語,你可以把連孚王的電話給我嗎?」
「小友……你要做什麼?」
「我要告白。」
「他已經有未婚妻了耶。」花喜語緊緊抓著皮包,第一個念頭想到,即使是小友,也不能去破壞她……小玉的感情。但隨即她又為自己自私的偏袒和狹窄的心思懊惱不已,小友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我不會多做什麼,只是我喜歡他,起碼要當面告訴他,被他拒絕,我才能徹底死心。」她最討厭不清不白的感覺了,要死也要死得乾脆一些。
「可是……」連孚王看起來應該是很喜歡風喜玉的,應該是不會變心的吧?但是小友外表亮麗,自信又迷人,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糟糕,她又來了!花喜語猛搖頭,用力甩掉一腦袋自私和偏差的念頭。
「小語,你在幹嘛?到底有什麼好猶豫,我又不是搶你男人……還是你也喜歡他?」江友楨瞇起了眼。如果是這樣,那就另當別論了。
「不、不!不是的……我、我拿給你。」她相信最講義氣的小友,絕對不會去破壞人家的感情。她不可以再胡思亂想了。
花喜語從皮包裡掏出手機和便條紙,從手機裡找出連孚王的電話號碼,抄給江友楨。
「我順便幫你問問他,那個瞎了眼的綠巨人到底是誰?哼!膽敢叫你老婆,亂佔你便宜,讓你嚇哭,真是不要命了!你等著,我很快就把他揪出來跪在你面前賠不是!」她把紙小心地摺好,安穩地放進口袋裡。
綠巨人?花喜語抬起頭,望著她義憤填膺的側臉……啊!是在說那個身高不輸給職業籃球隊的人,帶著鏡面墨鏡,頂著刺蝟頭,染著一撮紅髮,皮膚黝黑,塊頭很壯,一身黑衣,被她誤以為是來收保護費的「大哥」……
那個人,為什麼一開口就叫她「老婆」呢?……她真丟臉,當場就嚇跑了,話也沒問清楚。唉!
「小、小友……那個人……雖然很可怕,不過現在冷靜想起來,我想他應該沒有惡意,因為他一直在笑……雖然笑聲很大,很嚇人……啊!我不是說他故意要嚇人,是我自己太膽小,被嚇到了……總、總之……你不要帶棒球棍去哦。」她要記得,回家以後要趕緊把小友常帶出去的那支棒球棍藏起來。
「安啦,交給我處理。」江友楨嘴角噙著自信滿滿的笑意,放下手煞車,一腳踩下油門!
「小、小友,太快了!慢、慢一點啊——」驚聲尖叫,消失在暗了的夜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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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夜裡,下起雨來了。
紅色跑車興奮地奔馳在人煙稀少的公路,無視於路旁標示的速限,忘情地把油門踩到底!
車裡放著震耳欲聾的舞曲,掌握著方向盤的赫連嘉聿接近瘋狂的狂飆行為,令副座上的白龍再也無法保持沉默。
「堂哥,這裡是台灣的公路,不是賽車跑道,而且下雨了,是不是開慢一點比較好?」赫連義少臉部的線條有點僵硬,努力提高了音量。
赫連嘉聿瞥了他一眼,掃興地減速。
「好不容易離開歐洲,飛到這個天高皇帝遠的鳥地方來,不大飆一場多可惜。該死的!在老大的地盤上到處是他的眼線,報馬仔特別多,煩都煩死了!」粗大的嗓門輕易蓋過震響的音樂聲。
赫連義少鬆了一口氣,把音樂的音量調小一點,這才微笑道:「我明白。不過廣仁哥也是擔心你的安全。」
「去!他根本就是不信任我的駕駛技術!」赫連嘉聿眼尾掃著他,「好啦,你不用多說,我知道老大的責任重,他是為了我好。」
「堂哥,我聽孚王說,你已經找到拿赤龍戒的女孩?」赫連義少溫和地把話題帶上來。今天來找他,就是為了這件事。
「哼……女人真是麻煩!全是沒長眼的雌性動物!如果是小玉就好了,她不但不會怕我,還是個很好的哥兒們。」一雙深黑的眼睛落在公路雨幕中,一隻手顯得意興闌珊地擺在方向盤上,相當控制著腳下的油門,才能避免用力去踩。
「小玉的確是很好的女生,不過……既然堂哥當她是個好哥兒們,這麼說起來你是沒有把她當成異性看待,你不曾想過和她談戀愛吧?」他迎合他的話,不著痕跡地點出一個值得他重新思考的地方。
赫連嘉聿深深地攬眉,想都沒想就說:「那不是廢話嗎?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她是屬於那只黃蟲的。雖然那傢伙花心得要死,個性爛得要命,再怎麼說也是兄弟,我怎麼可能覬覦兄弟的妻子!」
他並不是這個意思。……算了,他還是講白好了。
「堂哥,就算孚王不是你的障礙,我相信你和小玉也是不可能的。你之所以喜歡小玉,只因為她不畏懼於你。你對她最多只有友情和接近親情的感情,這和真心愛上一個女生是不一樣的……」赫連義少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他垂下眼,黑暗中的眼神捲起了深深的眷戀。
「嘖!你講那麼多,誰聽得懂啊。管他友情、愛情還是親情,我只要一個不麻煩的女人就夠了。」車速太慢,開得很無力,他閒到沒事做,無聊地用一根手指轉方向盤。
「堂哥,你只是討厭麻煩,想娶一個不用費心的妻子。這種心態,你不覺得對人家是很失禮的嗎?」
這些話要不是出自赫連義少的口,赫連嘉聿壓根是聽不進去的。更甚者,換成其他人膽敵對他說教,他早就一拳打爛對方的嘴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