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她下來。」小雀的臉幾乎都紅了,被這麼綁在樹上一定很難受。
「憑什麼要我放她下來啊?她是個偷兒……」
「她說是她撿到的。」小喜也氣道。
顏少真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如果蘇姑娘真的對我有什麼不滿,大可以衝著我來!她只是一個小丫頭而已,別拿她出氣。」
「你你你……說那什麼話啊!她偷了我的簪花是事實,難不成是我存心陷害栽贓嗎?」
「是或不是蘇姑娘心裡有數,你——放她下來。」顏少真對著一旁的守衛說道。
「不行,誰說可以放人的!」蘇紅繡向來在龍騰堡裡作威作福慣了,基於她阿姨是堡主夫人,所以守衛都得讓她三分。
「我說放人!」顏少真板起臉,還頗具千金小姐的威嚴。
「不准,在我們龍騰堡偷竊是犯了堡裡規定的第幾條,阿福你告訴韋姑娘。」
「這……」阿福當然也知道顏少真的身份,「韋姑娘,堡裡頭第三條規定如果偷竊就得杖打十大板,然後逐出龍騰堡。」
「聽到了沒?這丫頭都還沒吃板子呢!就想我放她下來嗎?」蘇紅繡冷笑著。
「小姐,不要啊……救我啊……」聽到十大板,小雀的淚水掉得更凶了。
「她剛才說了東西不是她偷的,你現在就是不打算放人是不是?你想怎樣!」
「依堡裡頭規定,她只要吃十個板子我就讓她走,不過呢……」蘇紅繡看著顏少真,「我知道一般姑娘這十個大板打下去命可能只剩半條了,如果韋姑娘願意代僕受罪的話,五個大板即可。」
在場的幾人紛紛倒抽了口冷氣,誰都知道韋海棠可不是尋常來作客的客人,而是龍騰堡未來的少堡主夫人。
「蘇小姐,你千萬不能這麼做,」
阿福聽到時立即變臉,可……現在滕冥又有事出堡處理了,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怕了吧?」
「小姐,不要!小雀挨得住的,你不要……」小雀在樹上掙扎著。
顏少真雙手握拳,知道她若不挨那五個板子,也許小雀的命就在龍騰堡裡沒了,「五個板子是嗎?好……我受!將小雀放下來。」
「小姐……」小雀被阿福放下來之後,抱著她痛哭著,「小姐,我可以的……」
「這麼愛哭做什麼,五個板子不會死人的。」顏少真笑笑的安慰小雀與小喜,「你們到一旁去。」
「不好了,快派人出堡通知少堡主。」阿福對一旁的守衛急急的說道。
「阿福你還在嘀咕什麼,板子都派人拿來了,還不動手!」蘇紅繡喊著,阿福則是為難的看著顏少真。
「韋姑娘,得罪了。」
「動手吧!」顏少真閉上眼,告訴自己只要忍過十分鐘就沒事了。
*** *** ***
「你們兩個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啊?」顏少真趴在床榻上,強忍著臀部傳來的火辣疼痛,安慰著兩個丫鬟。
「小姐,都是小雀不好,是小雀害了你……嗚嗚嗚……」小雀越哭越起勁。
「就跟你……跟你說過這不關你的事了……你還哭……」
她的屁股好痛,現在她最需要的是好好的休息,誰知道這兩個笨丫頭在扶著她回廂房之後就一直哭,吵得她想忘記疼痛好睡一番都不行。
「可是要不是小的……」
「要不然你以死謝罪好了!去灶房拿把刀子給小雀……」顏少真沒好氣的說道,「哎喲——小喜你不……不會輕一點是不……哦!」真的很痛,痛得她只能緊抓著被子問哼,免得小雀又聽了難過、自責起來。
「小姐,你一定很痛吧!」
「廢話!你哭哭哭……我就不痛了是不是,」
那五個板子她是結實的挨了,頭先兩板她知道阿福的力道有輕了點,可在蘇紅繡的警告聲下,接下來的那三板她就沒那麼好運了。
每板都打得她皮開肉綻、鮮血直流……她咬緊下唇拚命要自己忍著,千萬別求饒,別看到蘇紅繡那張得意囂張的臉!
「少堡主怎麼都不來救你啊?看到你被欺負成這樣,他一定心疼死了。」小喜一邊幫顏少真上藥,一邊哽咽的說道。
「那五個板子還不會死人,放心啦……」
也許這就是古代社會最不公平的地方了,連個證據也沒有就直接定下人的罪,唉……還是二十一世紀好一點,最起碼還沒刑求。
叩叩叩叩……房門傳來急迫的敲門聲。
「誰啊?」小雀走到花廳,「是誰?」
「滕冥。」
「小姐,是少堡主來了。」小雀欣喜的衝入內室說道,而小喜則是連忙拉上顏少真的褻褲,用被子將她蓋好。
「告訴他我死了,已經成了他們……偉大的龍騰堡裡頭的一縷幽魂了!」她嘔死了。
「啊?」
「就照我跟你說的,你不會啊?去啊……笨蛋!」講話的聲音太大了,太用力了,她的屁股也跟著痛起來。
她可能有五、六天不能下床了吧!虧她明日還打算出遊。
當滕冥得到消息,立即放下所有的事務快馬加鞭的趕回堡裡,已是兩個時辰後的事了。
「海棠呢?」他像發瘋似的對守衛喊著。
「她……韋姑娘……在她的房裡……」守衛結結巴巴的說道。
聽到顏少真在她的房內,滕冥立即轉到她住的秋霞閣。
「你……」滕冥不顧小雀的阻攔闖入了內室,見到顏少真面無血色、虛弱的趴在床榻上,他的心整個揪緊了。
「小雀沒告訴你,我已經成一縷幽魂了嗎?」聽到他的聲音,她也知道是他來了。
「還開得了口,就代表你沒事。」他用著乾澀的嗓音說道,眼中全都是擔憂。
「你不知道……什麼是……『苦中作樂』嗎?」
是的,古人絕對缺乏幽默感!
「為什麼這樣?」他急於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為什麼不去問你表妹!」她的語氣也沖得很。
「我會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