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眉毛粗一點……不是啊!沒有這麼細!」她拍拍滕冥的手臂,此時她和滕冥正在畫她自己的自畫相。
「嘴唇啊……厚一點,這樣才性感……沒錯……沒錯!」
說是兩人一起畫其實也不算是,是滕冥主筆,而她是指導,她怕現在再不畫自己原來的樣貌,就真的會忘記自己到底長什麼樣子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
「哦——和滕冥聊天、畫畫,總之就是培養感情啊!」顏少真甜甜的說道,對滕冥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對吧?」
「紅繡,不是告訴過你很多次了嗎?書房不是你可以任意進出的。」滕冥放下手中的筆警告著。
「我不能來,為什麼她就可以!」她快氣炸了。
「嘻嘻嘻……」她對蘇紅繡扮了個鬼臉,「我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啊?你也只不過是他的『表妹』,而我呢……是他的『娘子』。」她得意極了。
蘇紅繡的臉色幾乎鐵青,「你給我出去,我有話跟我表哥說。」
「好哇!」顏少真也大方得很,轉身就想離開。
「海棠,你去哪裡?」他皺眉的喚住她。
「想同小喜、小雀去市集玩,放心!我會叫沈大哥陪我們去的。」
雖然如今她的身份不同了,可這裡的人都把滕冥的話當聖旨一樣,她們三人絕不可能輕易的出龍騰堡。
「那就好。」沉剛的武功在整個龍騰堡僅次於他,有他陪著她們,他就放心了。見到顏少真將門闔上,他才開口,「紅繡,你又怎麼了?」
「表哥,你真的要娶她嗎?」蘇紅繡急急的問。
「是的。」
「那我呢?我怎麼辦?!」
「你?」
「我一直這麼喜歡你,你娶了韋海棠,那我呢?」她拉著滕冥的衣袖,「表哥,不然……我當正室、韋海棠當妾。」
「太荒謬了,我滕冥只會有一位妻子,我從未有納妾的打算。」
他的幾位朋友尚未娶妻,可是家中都有納著妾室這種做法令他非常不認同,再加上少真告訴他「我們那邊是一夫一妻制,我不管你這裡怎麼樣,如果你真的要娶我,就得照著我那邊的法律做」!
就算顏少真不這麼告訴他,他也不會納妾,除了她……他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
因為天底下不會再有第二個顏少真!
「表哥……」
「紅繡,你別鬧了好嗎?我根本不喜歡你,也絕對不會娶你……」他把話說開,要蘇紅繡死了這條心。
蘇紅繡索性豁出去了,她忍住內心的羞怯輕解羅衫,露出姣好玲瓏的身段……
「紅繡,你這是做什麼!」滕冥的臉色一凜,「我已說過除了海棠我誰都不要!」
「表哥,你不會想要我嗎?」她用力抱著滕冥。
「你給我滾!」
滕冥撿起了她掉在地上的衣裳,扣住了她的手腕,硬是將她拉出書房外,將衣裳丟給她。
「紅繡,你真的令我很厭惡。」他用力的甩上書房的門。
而蘇紅繡的整顆心都碎了,她坐在地上痛哭著……越哭她就越憎恨顏少真,甚至想她……死!
沒錯,只要她死,表哥就是完全屬於她的了,沒有人膽敢與她搶了,呵呵……
*** *** ***
「灶房在煮些什麼啊?」蘇紅繡難得走入灶房,就見到小雀正在顧著柴火,似乎是在燉雞湯。
見到蘇紅繡,小雀如臨大敵,「煮湯啊!」很不客氣的回著。
「這是少堡主特別交代我用他昨日請人從長白山帶回來的人參幫小姐燉湯,讓小姐補補身體的……」她的語裡夾槍帶棍的,就是想讓蘇紅繡知道她們家小姐在滕冥心中的地位。
「你這死丫頭,你那是什麼態度啊……狗仗人勢嗎?今日不管再怎樣,我也還是龍騰堡的表小姐,哪容得你這丫鬟對我這麼不客氣!」蘇紅繡簡直氣炸了。
小雀翻了翻白眼,在堡裡每個人都知道少堡主已下了逐客令,就是要把這位嬌貴的表小姐給請回家去,是她自己臉皮子厚,硬是要留在這裡。
「是是……小的知道錯了。」她敷衍的說道,免得蘇紅繡又像發了瘋似的將她給吊在樹頭上。
「知道就好。」蘇紅繡這才稍微平息怒火。「對了,我剛才來的時候有看到你家小姐似乎在找你。」
「找我?」
「對,她說布莊送來幾匹布,想讓你挑挑看有沒有喜歡的,她就要出閣嫁給表哥,當然也希望丫鬟有幾件新衣裳可以穿,不要淨穿些舊衣裳。」
「這樣啊……」是啊!她怎麼都忘了呢!昨天小姐才告訴她要請布莊送幾匹布來。「請問我家小姐現在人在哪裡?」她不疑有他。
「她的廂房,你快去吧!別讓你家小姐久等了。」
「好好……」小雀走了幾步又踅回來,有些為難的看著灶上煮的那鍋雞湯,「可是我的湯……」
「你先去,再叫小喜來顧著不就得了嗎?小喜也應該量好身了吧!」蘇紅繡勸著。
「對對對,謝謝蘇姑娘。」她趿著小碎步跑走了。
待小雀走後,蘇紅繡陰狠的看著那鍋湯,「表哥,你為什麼就那麼喜歡那個賤人呢?我就不好嗎?還請人幫她燉湯……」她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笑著,「長白山的人參很珍貴呢!就跟我帶來的藥一樣珍貴對吧?」她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瓷瓶,「鶴頂紅呢……托人找了好久,只要一小口就可以讓那賤人歸西……呵呵……」
她小心的打開鍋蓋,將整瓶鶴頂紅全都倒入鍋裡,「你這樣不死也難啦……」她瞄見小喜用沖的跑過來,一定是小雀叫她來顧柴火。
她將小瓷瓶放回衣袖中,若無其事的看著氣喘吁吁的小喜,「來得這麼慢,等會兒湯都煮干了!」
小喜連忙拿著一旁的杓子撈撈湯,還好……沒事。
「哼!我要走了,在這裡又熱又悶的。」蘇紅繡嫌惡的用手絹捂著鼻子,「你就自個兒留在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