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他真是太幸運了,已經找到了目標,任務完成了一半。
霜節愜意地往椅背靠去,悠哉地嚼起了綠豆糕和雪花雲片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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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完美演出!真是一個成功精彩的夜晚??br />
在後台,梅友用把所有的賞錢盡數倒在桌上,抖著手數起今晚的收入。
全班的人都圍了上前,喜不自勝又不敢置信地望著滿桌亮燦燦的銀子和銅錢。
今天晚上他們的演出太棒了,就連他們自己都很久沒有感受到那麼熱烈澎湃的飆戲感了,尤其是阿昭扮演的蘇三,光芒萬丈燦爛奪目。
他們都不知道,原來站上了真正的大戲台,阿昭搖身一變成了一顆最閃亮的星星,盡情地散發著光與熱。
平素的怯然和青澀幼嫩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渾身戲感洋溢,真是大大出乎眾人意料之外。
誰說梅家班栽培不出好的花旦來?這不就是了嗎?
每個人都還陷在今晚成功演出後的熱血沸騰中,直到梅友用顫抖著手數完了所有的銀子。
「七、七……」
「七兩銀子嗎?」武老爹急急問,「那也不錯了,上回咱們在咯邊唱也不過掙了七錢銀子。」
「是啊,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七兩銀子可以供咱們過活一個月,租幾天場子,而且照我想呀,今晚的觀眾可說是如癡如狂呢,想必接下來的觀眾會越來越多,賞錢也變多的。」邢大娘鼓勵著大家。
「是啊,咱們好久沒唱戲唱得這麼過癮了。」小愣子抹著汗,激動地笑道:「你們聽見台下的掌聲了嗎?嘩,簡直跟打雷一樣。」
梅友用哭了出來,阿昭在一旁溫聲地激勵道:「班主,大家會更加努力的,你不用擔心。」
「不,我的意思是,今晚賞錢不是七兩銀子,是七……」
「七錢銀子嗎?」李師傅忐忑不安地問,「可是這滿桌的銀錢銅板……看起來不像啊。」
「不是,是七十八兩銀子啊!咱們今晚掙了七十八兩銀子的賞錢啊!」梅友用激動得要命,終於擠出了歡呼。
七十八兩銀子?!
所有人都被這個大數目給驚呆了。
「那、那是多少?」數目太過龐大,阿昭腦袋都糊塗了,她小小聲不確定地問。「一兩銀子可以買一百顆饅頭,十兩銀子可以買一千顆饅頭,然後……七十八兩銀子是……」
「七十八兩銀子總共可以買七千八百顆白白胖胖的大饅頭!」邢大娘歡喜地嚷了出來。
眾人被這個天大的好消息震住了,傻笑的傻笑,暈眩的暈眩,還有乾脆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半天軟癱到起不來的。
「七十八兩銀子可以供咱們舒舒服服的過兩年好日子,或是省吃儉用的過三年,或可以供咱們租七十八晚的大戲台…
…」梅友用跳了起來,「太棒了,照這樣下去,咱們梅家班又可以東山再起啦!」
「我要先吃一整只燒雞!」
「我也是,不不,我要吃一整只燒乳豬!」
「我要裁製一條新裙子!」
「我要娶一個老婆!」
小愣子才叫完,立刻被好幾隻手打了好幾下。
「正經點;誰現在有空搭理這種事啊。」
阿昭看著大家雀躍興奮的模樣,也感染了這股強烈的喜悅,她傻氣地笑著,「班主,這麼說咱們還可以繼續租百花戲樓唱戲了?」
「那當然,先租個八天,再好好賺他八天,接下來咱們就可以去大城市添置新行頭了。」梅友用摩拳擦掌,好像已經看到了戲迷觀眾大排長龍等著進場看梅家班唱戲的景象了。
「話說回來,阿昭,你今晚真是太棒了,我原先還有些提心吊膽,沒想到你表演得這麼精彩,嗓子全開啦!」
「是呀,今天有一半的賞錢都是衝著你這蘇三給的喲。」
眾人紛紛恭喜讚美著阿昭,惹得她的小臉都紅成了兩抹醉霞。
「哪裡,是大家功力高深帶著我,要不我恐怕還沒膽唱呢。」她紅著小臉道。
「那倒是,哈哈哈!」武老爹大言不慚地道。
其他人笑罵地推著武老爹,不過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洋洋喜氣,誰也沒半絲火氣。
就在這時,百花戲樓的老闆西良辛笑呵呵地進來了,一劈頭就連連道恭喜,對梅友用真是親熱得不得了。
「小老弟,真是了不得啦,我這百花戲樓今日可說是三生有幸,能夠請到你們這麼頂尖的戲班。你們都不知道,林員外和高員外滿意得不得了,臨走前還只追問我明兒還有沒有開戲?
他們兩老還賞了我一錠大銀子,說是明兒還要再叫朋友一道來捧場,你們聽聽,這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福氣嗎?」
西老闆這樣一說,眾人更加興奮,面面相覷摩拳擦掌,迫不及待明晚的演出。
梅友用感動到拚命抹眼淚,哭兮兮地道:「哪裡、哪裡,是您肯給小班子一個機會,這一切都要感謝您老哇。」
「咱們也甭謝來謝去了,我有一個提議不知道你覺得怎麼樣。」西老闆誠誠懇懇地道:「我出二十兩銀子,請你們留下來演出十天,這花紅賞錢咱們三七分賬,可好?」
「我們三你七?」梅友用睜大了眼睛。
打他接掌梅家班以采,還是首次有大戲樓願意出錢請他們駐演,還可以拆賬分錢呢。
西老闆笑了,連忙擺手,「不不,我哪是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吸血鬼?自然是你們七,我三羅!」
「沒問題,一言為定。」梅友用還來不及高興,就急急先答允下采,免得對方反悔。
西老闆笑瞇了跟,隨即啊地叫了起來,「哎喲,瞧我這記性,居然把貴人的吩咐都給忘了。是這樣的,有一位馬公子極為欣賞你們,說是想要和你見一面,同你商量一些事。」
「馬公子?」
「是啊,這位馬公子器宇軒昂,一看就知道是貴不可言的人物,你快快隨我去見他吧。」
梅友用腳步飄飄然地跟著西老闆離去,今天晚上發生的好事太多了,多到他來不及消化,只能被動地接受一個又一個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