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都有一種奇怪的心態,喜歡故作神秘,尤其是對於別人都不知道、但是自己卻清楚的事情,就特別喜歡故弄玄虛!尤杏桃就是屬於這一類的人。
「您是——所以您就是那名證實我身份的助產士?」
「對啊,妳終於明白了!」尤杏桃掩著嘴笑得很開心,好像找到樂子一樣。
見到這個人,恩熙心底的感覺很複雜、也很奇怪……
恩熙有很多話想問她,但是一時之間她卻不知道自己想問什麼,腦子間突然一片空白。
「不過……」尤杏桃瞇起眼,突然壓低聲音,笑容詭異地對恩熙說:「妳的身份雖然證實了,可是董事長卻不知道,當年,其實並不是我替妳接生的!」
恩熙睜大眼睛。「您是什麼意思?」
尤杏桃忽然收起笑容。
「什麼意思啊?現在可不能告訴妳。」說完這句話,她突然轉身就走!
「您不要走,您把話說清楚!」恩熙想追上去,但是尤杏桃跑得很快。
這時候飯店大廳正好有一團觀光團,外國觀光客不少,他們把半個大廳都佔滿了!恩熙必須繞過這些人才能追上尤杏桃,但是尤杏桃跑出飯店之後,就攔了一部計程車跑走了!
恩熙好不容易追到門口,卻沒有看到人。
她喘著氣,除了懊惱外,還有一絲疑惑……
如果這個助產士並沒有幫母親接生,那麼她怎麼能證實自己的身份?
剎那間,好幾個念頭在恩熙的腦海裡閃過……
她要找到這個助產士——
一定要再見到她!
這是即刻間掠過她腦海無數個念頭之中,最後、也是最堅定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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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離開家這幾天,姜羽嫻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這幾天她根本連家門都不出,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連電話都不接,封閉到了極點!
「夫人。」傭人來敲門的時候也很小心。
姜羽嫻本來不想理,但是傭人又連續敲了好幾次門。
「什麼事啊?!」姜羽嫻的口氣很差。
「因為……因為有一位名叫尤杏桃的女士,她說只要您聽到她的名字一定會接電話……」
聽到這名字,姜羽嫻確實一驚。
傭人接著說:「所以……所以我才來敲您的房門!」
「快把電話接到我房間!」她在房內喊。
「喔,是!」傭人連忙跑下樓。
姜羽嫻拿起話筒的時候,手都在顫抖。「喂?」
「謀夫人嗎?」尤杏桃的笑聲很曖昧。「我就知道您一定會接我的電話!」
「妳打電話來做什麼?」姜羽嫻問她。
「做什麼?」尤杏桃呵呵笑得更放肆。
「唉喲,我說夫人,您真的很愛說笑,您怎麼會不清楚我打電話來要做什麼呢?」
「妳不要打哈哈,快點把話說清楚!」
「好吧!」尤杏桃收起笑臉。「我想跟妳見面,談妳那個女兒的事!」
姜羽嫻一聽到「女兒」這兩個字,心都糾成了一團!「妳究竟想談什麼?電話裡不能說嗎?」
「當然不行!電話裡怎麼可能會說得清楚呢?」
姜羽嫻雙唇顫抖,她糾著心,說不出話。
「好啦,我不想囉哩囉嗦的惹人討厭,反正我們見個面,我一次把話說清楚,如果大家談得愉快,以後我不會再找妳了!」尤杏桃也很乾脆地說。
上回她本來以為找到一張長期飯票,打算慢慢跟王部長敲竹槓,這樣錢不會一次提完,未來她富足優渥的生活也就有了著落!
誰知道,他們連這麼小的心願也不讓她達成!那個大飯店的董事長居然召開什麼記者會,把他女兒的身份公佈,害她再也要不到錢!
「怎麼樣?妳到底要不要見面?」尤杏桃再逼她。
姜羽嫻已經喘了好幾口氣。「好……我答應妳就是了!妳要在哪裡見面?什麼時候見面?」
「明天下午兩點鐘,就在!就在麗水街巷口的小吃館好了!」這就是她住的公寓樓下。
「好,我知道了。」
為防姜羽嫻反悔,尤杏桃立刻掛了電話。
姜羽嫻拿著話筒,怔怔地發了很久的呆……
直到她回過神來,立刻想到打電話給宋牧橋。
「喂?是你嗎?」
姜羽嫻撥的是手機,他們兩人都是這樣聯絡的,彼此不會在電話中叫對方的名字。
「是我,有什麼事?」宋牧橋正在學校,剛上完課。
他看到手機上的來電號碼,就知道是姜羽嫻打來。
「剛才她又打電話來了!」
「我不是叫妳不要理她嗎?妳根本不必接她的電話!」
「不是的,她剛才跟我說,她想跟我見面談女兒的事!」
宋牧橋愣住,然後他的臉色顯得很陰沉。「妳怎麼回答她?」
「我當然要去見她!」姜羽嫻快哭了。「她既然提到我女兒,我怎麼可能不去見她?明天下午兩點鐘,我已經答應她見面了!」
「妳不能去見她!」宋牧橋立刻反對。「妳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種人,如果妳去見她,一定會被她控制,說不定她還會做什麼小動作,把妳們之間的對話錄下來,留下未來威脅妳的把柄!」
「我管不了這麼多了!」姜羽嫻終於崩潰了,她哭出來,不斷拭著淚。
「已經這麼多年過去,每個夜裡我做夢醒來都不敢相信,當年我怎麼會這麼狠心,竟然答應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送走!你根本不知道這些年來,為了這件事我心底有多痛苦!」
宋牧橋沉默。
「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喜歡雲佳的女兒嗎?因為每次只要看到恬秀,我就會想到我自己的女兒!」姜羽嫻邊說邊淒楚地啜泣著。
「我總是會想,如果我的女兒沒有送走,現在都比恬秀還大了!她現在長得怎麼樣?留長頭髮還是短頭髮?書念得好不好?現在做什麼工作?有沒有男朋友?嫁人了沒有……每次只要一想這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我的心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