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都想要換工作,奇怪的是每回事情一掉到頭上,她又任勞任怨的去做,上司說她是個好人才,她卻覺得自己天生是個勞碌命。
搞不好她會一邊抱怨一邊在這家公司度過餘生了。
胡思亂想間,行動電話響起,玉梨匆匆把車子停靠在路邊,在皮包裡掏了好半天才取出電話。
「喂?」她將耳朵貼近電話,「什麼?下午三點要開會?老總不是到香港去了嗎?」
「好好好,我馬上趕回去。」她按掉電話,強忍住欲逸出口的歎息。
早也做晚也做,她賣力的工作了兩年,連個假都沒有好好放過,看來她得找個時間好好休息幾天,要不然哪天死在辦公桌上都沒人知道。
她駕駛著小MARCH,迅速往位於忠孝東路上的公司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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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政大樓 偵二隊偵訊室
「趙平,我警告你最好老實說,究竟三重那件案子是不是你幹的?」年輕警官拍著桌子,耐性全無地質問。
滿面橫肉、身上刺龍刺虎的嫌犯愛理不理地瞄著他,嗤笑一聲搖搖頭,壓根不把他的問話當一回事。
年輕警官差點失控,他氣得捏緊拳頭,真想狠狠揍這個人渣幾拳。
有強暴和竊盜前科的趙平,在道上人稱趙老大,在被關了六年後放出來,又立刻不安分地犯案,目擊者指出三重連續縱火案是他下的手;等到逮捕歸案後他卻一臉不鳥任何人的樣子。
他真不知法官為什麼將這種人渣判得那麼輕?若不是警察不能動手刑求的話,他老早就扁得趙平滿地找牙了。
就在這時,一個開門聲驚醒了年輕警官的思緒。
他望向來人,明顯地鬆了口氣:「杜警官。」
高大魁梧,濃密的黑髮和英挺臉龐上的濃眉大眼,襯著一身黑色的警官西裝制服,杜維腋下夾著拍紙簿,手上端著杯咖啡,神情輕鬆的走了進來。
他看了年輕警官一眼,笑吟吟地道:「阿健,你先下去吧,叫個雞腿便當好好補一補……對了,別忘了今天晚上我們的籃球約會。」
年輕警官有些無奈地道:「這件案子沒有處理完,恐怕沒法子準時下班呢!」
「你儘管放心。」杜維拍了拍他的肩,慢吞吞地坐下。
年輕警官在臨離開前瞥了趙老大一眼,眼底有著隱約的幸災樂禍。
杜維好整以暇地坐在對面,把玩著手上的筆,看也不看趙老大,慢慢地啜飲起咖啡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雙手被銬緊,一臉暴戾之氣的嫌犯狠狠地瞪著他,由原先的絲毫不甩人到現在的捺不住性子……他已經快要受不了了。
「你他媽的條子到底想怎麼樣?把我晾在這裡兩三個小時,你到底想怎麼樣?」他忍不住破口大罵,粗重地喘息著。
杜維優雅地一彈筆,濃眉大眼似笑非笑地瞅著他:「趙老大,坐坐嘛,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時間又多得是,既然三重那件縱火案跟你沒有關係,你又有什麼好著急的?咱們已經半年沒見了,難道你不想我嗎?」
「我想你……」趙老大呸了一聲,「個屁!你不要再耍我了,你究竟想怎麼樣?」
「沒怎麼樣,你餓不餓?」他信手在偵訊白紙上畫了兩隻烏龜,再畫了兩隻笑得合不攏嘴的兔子。
嗯,他塗鴉的功力越來越好了,改天或許可以投稿到報紙副刊去插花喔。
趙老大氣呼呼地道:「杜警官,你究竟想問什麼就快問,我沒有那個耐性跟你打哈哈。」
「我沒要問你什麼啊!」他抬頭,笑嘻嘻地瞅著他。
趙老大狠狠地瞪視他:「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麼把戲,你想逼我認罪對不對?」
「認什麼罪?」杜維詫異地問。
「就是三重那件縱火案。」趙老大煩躁地回答,一把抹去眉心的汗,呼吸聲濁重。
媽的,這裡怎麼越來越熱了,他額上的汗水蜿蜒如小河,黏膩膩的背已經是臭汗淋漓。
「你不是說案子不是你做的嗎?」杜維一副「清涼無汗」的模樣,笑容看在趙老大的眼底分外刺目。
「你知道就好,那還不快把我放開?」他低吼。
「急什麼?」杜維笑道:「雖然案子不是你做的,但是有目擊者指證歷歷,說親眼見到你潑汽油點火,還在逃離現場時摔了個狗吃屎。」
「去他媽的,他才摔壞了腦袋咧,我下手時動作利落得很,哪有摔倒?」他一抹汗,不耐煩地吼道。
話一衝口而出,他立刻僵住了。
趙老大額上的冷汗冒得更多了,臉色蒼白了起來。
賓果!
杜維笑得更開心了:「哎呀,果然是我記錯了,那個目擊證人好像沒說你跌了個狗吃屎,我們也都知道你下手動作利落,堪稱縱火界的第一把交椅……別急著否認,我們局裡精良的錄音機和錄影機都將你說的話忠實的記錄下來,我想將來做呈堂證供的時候,法官和檢察官也會相信你絕對沒有摔跤的……啊,真是謝謝你的合作,阿健!」
年輕警官興奮地奔了進來。
杜維看了臉色灰白,頹然靠倒在椅背上的趙老大一眼,笑嘻嘻的說:「趙老大體諒我們辦公辛苦,所以就招認了,你過來幫他寫筆錄。」
「是。」年輕警官得意洋洋地看了趙老大一眼,答應得好大聲。
杜維伸了個懶腰,慵懶地道:「我去趕下一攤了,記得晚上七點打球。」
「是。」
杜維哼著歌,又是悠哉悠哉地晃了出去。
「媽的!杜維,這個仇不報,我趙字就顛倒過來寫!」
「趙老大,你還會寫字啊?」年輕警官一挑眉,譏諷的問。
趙老大惡狠狠地瞪他一眼,一口被檳榔染紅的牙齒都快咬碎了。
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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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梨今天真是倒霉到了極點,早上摔壞了鬧鐘,要出門的時候又忘記拿車鑰匙,等匆匆忙忙出了門,才發
現車子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