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總您客氣了,嫊嫊只是我們出版社的一位小編輯,您的綜合出版社中一定有更多能人異士。」
「年輕人,謙虛是應該的。」年近六十的嚴總毫不客氣的接受他的讚賞,拍拍他的肩。
隨後又有不少的藝人及政界名人來到會場,嚴總忙著去打招呼,雲嫊嫊才有空過來和總經理告辭。
「總經理,葉總經理和吳董事長會在下個禮拜親自到出版社瞭解詳細的過程,我想先離開,可以嗎?」
「這麼快!」總經理看了下表,才七點三刻不到。
「我有點累。」怕他留人,雲嫊嫊連忙找藉口,隨著時間越晚,她認識的人來得越多,為了怕洩露自己的行跡,她只好先開溜。
「陪我跳支舞我就送妳回去。」
「可是……」雲嫊嫊為難的考慮。
「別想那麼多了,走吧。」不由分說,總經理拉著她的小手就步入舞池。
當兩人沉醉在美妙的音樂伴奏中時,會場內則有道陰冷的目光緊跟著雲嫊嫊的纖影。
沒想到兩年不見,她送給他的見面禮居然是在別的男人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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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多前
接連一個月的新聞頭條,報導內容全繞著以花卉進出口貿易聞名全世界的裴家轉,裴家第二代獨生子裴輕然的曝光率更遠高於先前因病逝世的父親裴靖。
媒體登的都是裴輕然之前就學與出席花卉大賽的照片,並非狗仔隊跟拍的技巧遜色,而是當他們得知消息欲前往英國劍橋採訪第一手消息時,裴輕然早已神秘回到台灣,現下更不知所蹤;而每天的報紙版面全是狗仔自己猜測裴輕然會出沒的地點,但裴輕然硬是潑了這些沒人性的狗仔大大的一盆冷水。
裴宅、殯儀館、公司……所有大家猜得到的地方全派駐了記者,卻不知為什麼,裴輕然的行蹤依然成謎,每天只有裴氏的發言人出來代替裴靖的遺孀發言,而今天最勁爆的消息是裴輕然將接下裴靖的棒子,持續讓花草豐富每一個人的生命與家庭。
世代交替的新聞一發佈,狗仔隊們都以為裴輕然一定會現身,可惜,在記者會現場的除了裴氏發言人外,只有兩名律師見證,苦苦守候在鎂光燈前的新聞工作者仍舊撲了個空。
也許是身價上百億的裴靖驟逝的消息太令人驚訝,也許是以裴輕然僅二十五歲的年紀就要接棒的能力值得評估,總之所有的新聞台都怕比友台慢一步搶到消息,拉抬不了收視率,因此全將焦點放在裴家,意外的收穫是讓台灣社會平靜許多。
就在外界對裴家的關注漸趨白熱化的同時,另一個足以轟動全台灣的新聞事件正在裴靖生前最愛的花園中發生──
裴輕然遺傳了母親茱麗亞的五官,俊朗非凡,而裴靖傳統的教育更是讓裴輕然比同年紀的第二代貴公子還要穩重成熟。
站在他身旁的雲嫊嫊只覺得心跳加快,秀麗的眉睫微微抖顫,眼眸半掩,紅唇微抿,緊張得不得了……
「謝謝各位今天趕來見證裴老爺的最後遺願,現在我將依裴老爺的遺囑,完成裴輕然與雲嫊嫊的終身大事。」一名大約七十歲的律師站在聖壇前,扮演著原本該是牧師的角色。
場內的賓客屏氣凝神,尤其是茱麗亞,更是緊糾著心,就怕兒子一個不高興甩頭走人,裴氏就要拱手讓給虎視眈眈的表親。
「裴輕然先生,請問你是否願意娶雲嫊嫊小姐為妻,完成裴老爺的遺願?」律師推推老花眼鏡,問著眉宇間透露出些許傲氣的男子。
「我願意。」不拖泥帶水,裴輕然說出母親最想聽的三個字,而且快速的在結婚證書上簽名。
被迫中斷學業,匆匆趕回台,雖然只差領畢業證書,仍然令他很不爽。更難以接受的還有老爸的遺言,不是關心他的將來、老媽的下半生,或是「裴意盎然」的存亡,居然是要他娶一個他根本沒啥印象的女人。
心裡再嘔、再不願意,他也不能將已蓋棺入土的老爸給挖起來抗議,最讓他感到無奈的一點是老爸居然為了事業不愛惜身體,要不是看在老媽的面子上,「裴意盎然」這個棒子他連接都不想接。
裴輕然的聲音像顆石頭,咚一聲投進雲嫊嫊的心湖,激起一陣陣漣漪。
「雲嫊嫊小姐,請問妳願不願意嫁給裴輕然,完成裴老爺的遺願?」律師滿意的轉向雲嫊嫊,和藹的問著眼前氣質清新的女孩。
雲嫊嫊啟唇,卻沒發出聲音,剛才國文抽考的題目還在眼前,「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注)的譯文重新在她的腦海裡浮現,沒想到才兩個小時不到,她居然就要嫁為人妻,那句話的意思她還不太瞭解。
「雲嫊嫊小姐?」律師扯扯領結,提高聲音。
雲嫊嫊發覺有人在扯她的裙襬,回頭看是從小玩到大的表姊正對她擠眉弄眼,再旁邊則是眉頭深皺的母親。
是了,母親總是在她耳邊說著裴家的點點滴滴,父親與裴伯父更是感情深厚,因裴伯父的逝世還傷心得差點病倒,她怎麼能讓父母失望?
回首,她展開笑靨。「我願意。」這三個字在她的心上刻畫出諾言的痕跡,雖然她還沒把握做好妻子的角色,但她會努力的。
花園內響起熱烈的掌聲,茱麗亞與雲母更是流下了歡欣的淚水。
「我代表裴老爺將裴意盎然的百分之七十八股權交給裴輕然,從今天起,裴輕然就是裴氏的總裁。」
律師宣佈完,如雷的掌聲再次響起,他並將裴氏的象徵印信交給裴輕然。
這個動作讓雲嫊嫊覺得自己的婚姻像個交易,從頭到尾,新郎都沒看她一眼,她也緊張得不敢抬頭,但現在她的心底深處卻冒出一顆又一顆酸泡泡。是捨不得母親吧?她為自己找借口。
晚間,一場簡單而隆重的婚筵過後,賓客紛紛告辭,雲母和雲嫊嫊正依依不捨的說著體己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