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閃電般地揚鞭劃過她的肩頭,雪白的衫了立刻裂開一道口子,瑩潤的肌膚上也出現了一道黑色傷痕,她臉色倏地變了。
任冰臉色也變了,她瞪著這宛如武俠電影的情景,彷彿可以感覺到冰娘內心的驚惶和氣憤。
「你居然用我的鞭子對付我!」她厲叫了一聲,嘴唇已有些發紫。
他冷冷地看著她,眼眨也不眨一下。「會下毒就懂得解毒,你出口有七步斷腸草的解藥,不必惺惺作態誘騙我的同情心。」
冰娘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山口腰間掏出一顆藥丸服下,過了半晌,泛紫的嘴唇才慢慢恢復血色。
「你這個惡魔,你到我們苗疆來做什麼?」她一臉戒備地瞪著他,「搞什麼要到深靈泉谷去?我坦白告訴你,深靈泉谷極為隱密,憑你這番子,就算你花上輩子的時間也找不著。」
他微微一笑,「你倒提醒了我,有個苗女帶路也不錯。」
「你想幹什麼?」她怒斥道。
他出手如電,在她身上幾處穴道點了下。
任冰吃驚地看著她渾身僵硬動彈不得,點……點穴?
老天,她用力甩甩頭,試圖把自己弄醒……是,她在作夢,她的的確確是在作夢,可是她為什麼醒不過來?
她怎麼會作這種怪夢?
她眼睜睜看著他慢慢走近她……不,是冰娘,然後毫不憐香惜玉地往肩上一扛。
杜漸,你放手!不要抓我……不……不要抓她!
她想叫想喊,可是聲音梗在喉頭怎麼也發不出。
倏地,他別過臉來,任冰清楚看見他眉宇間那抹悲傷神色。
充滿了深沉的恨意和複雜的痛苦,雖然只是一閃而沒,他隨即又恢復成冰冷無惰,但是她千真萬確看到了那抹糾纏的痛楚。
你為什麼那麼悲傷?她亙覺想要開口問,可是她發現飄浮在腿間的霧氣突然往上升,冷冷地籠罩住了她的口鼻眼耳。
她看不見……聽不見……日鼻被冰冷潮濕的感覺緊緊裹住了,好不舒服。
她張口想呼吸,卻發現她不能呼吸了,任冰驚恐地想揮開那霧。
不要!不要!
「不要!」她尖叫了一聲,翻身坐起,大日喘著氣。
雖然渾身冷汗涔涔,但她總算可以呼吸到新鮮空氣了。她支著額頭,大口大日喘英氣。
老天,她為什麼怪夢連連?
她頹然癱倒在柔軟的枕頭上,抬起手臂壓在冰涼的額頭,全身上下充滿著激動害怕過後的酸疼反應,肌肉緊繃得快抽筋了。
再這樣下去,她有希望成為史上第一個因為作噩夢全身痙攣而死的例楣鬼!
「我怎麼會夢見杜漸?」她想破了頭也想不出答案。
而且這個夢是那麼真實,好像當經發生過一樣,她甚至感覺得出劍氣劃破空氣時,那種逼人的凌厲感,她有一剎那無法呼吸。
她該不會是精神異常?還是有妄想症?甚至精神分裂了吧?
她呻吟了一聲,「我的天哪!」
一定是杜漸的關係,都是他在更實世界裡的威脅,搞得她連作夢都要被他欺壓。
只是……他究竟要帶她去哪裡?
〔不不不,是夢裡的那個男人要帶那個女人去哪裡?」她突然坐起身,擁著被子經思起來,「奇怪,我尢什麼會作這麼奇怪的夢?七十二峒玉是什麼束西?深靈泉谷又又是什麼?還有七步斷腸草……天,我瘋了,現在給我一支筆和一疊稿紙,我立刻就能寫山一本武俠小說了。」
為什麼作夢的情景歷歷在目,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一定是她曾經看過的武俠小說裡的某一個片段,又剛好出現杜漸這個人,發生了一些事,所以她才會莫名其妙將之編入夢裡的。
她緩緩地呼出一日氣,拉高子蓋住自己的臉。
睡吧、睡吧,別再作夢了。
她睡去之後,果然沒有再作那個奇怪的夢,只是那雙悲傷的眼眸一直在她眼前蕩漾著。
你為什麼那麼悲傷?
第三章
拜那個怪夢之賜,她現在必須要用雙份特濃黑咖啡才嗆得起自己的精神!
當任冰帶著兩個明顯的黑眼圈出琨在會議室時,所有的人都識相的不敢去問她:你吃過早餐沒?
除非那人腦袋不清楚,或者是嫌活太久想要被剝皮拆骨。
但是世上有黑就有白,有好就有壞,有腦筋正常的,自然也會有腦筋失常的比方說那位高大英俊的杜大隊長。
杜漸一跨進會議室,瞥了眾人一眼,目光定在任冰身上,脫日問道:「你昨晚沒睡好?」
任冰的聲音像從冷凍櫃裡拿出來,冷得令人發抖,「你說呢?長官。」
「有任務時,最好要養成早睡早起的習慣。」他就是知道該怎樣激怒她。
他今天格外的神清氣爽,經過她身旁時,還能聞到一股沐浴過後的香皂味。
他看起來精神好得討人厭!
儘管任冰覺得礙眼,有種想揍他一拳的衝動,還是強自壓抑了下來。
「報告長官二她聲音平板,神情嚴肅正經,「死者的身份已經查到了,他是現年三十六歲的張承熙,台北人,在一家電腦公司上班,是個白領上班族,沒有不良嗜好。他是獨生子,家庭背景非常單純,據悉他在一個禮拜前去參加一場男女聯誼會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家,我們已經去調查那間未婚聯誼社,相信很快就會有進展。而且張家兩老已來認過屍,確定死者是他們的獨生子沒錯。」
杜漸並沒有忽略掉她蒼白的嘴唇以及不忍的眸光,他眼神一柔,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十指交握,一臉的沉吟。
「還有呢?法醫詳細的解剖報告出來了嗎?」他沉聲問道。
一名組員立刻回道:「死者頸部的勒痕是致命傷,死因是窒息死亡。但是死者體內有種奇異的黏膜,化驗後發現大量的蛋白質、氨基酸和百分之十的不知名物質,日前還不知道這種黏膜對死者造成的影響為何,法醫已交由精密化驗室去瞭解了。」
杜漸唇畔微微一抽,臉色一沉,「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