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竭力站穩,側過臉看著他,「勤勤結婚嘛!」
「媽的!又是那個女人害的。」他氣得差點飆髒話,一腳踢在車子鋼板上。
「車門打不開……」一旁,顏歡連開車門的力氣都沒了。
戈戰冷著臉替她開車門,說道:「先去醫院。」
她原本要上車,一聽便掙扎不肯上車,「不要,我不要去醫院!」
「什麼不要?生病了就要看醫生。」
「我告訴你,我是藥劑研究員,我自己會配藥吃。」
「哦……」看不出來她還是專業人士,他倒有些意外。
「你懷疑啊?」
「沒……失敬!失敬!」他推她上車,說道:「藥劑研究員不是醫生,醫生才會治病,而且打一針就好。」
她死都不肯進車子,抗拒著,「我怕打針!吃藥睡一覺就好了。」
「打針比較快好。」戈戰力大無窮,一股蠻力就把她塞進車子裡,用安全帶扣好她。
砰!他甩上門,從另一頭上車,發動車子直驅醫院。
「我要回家睡覺。」她還想起身反抗。
他騰出一隻手,把她按回去,「睡覺不會退燒,病也不會好。」
「我要回家睡覺,」她歪躺在座位上,有氣無力的說著。
「閉嘴!」他不想跟她辯,省得一時失控,真的掐死她。
到了醫院急診室,戈戰把顏歡抱上病床,護士幫她量體溫,驚呼道:「四十度!燒多久了?」
「呃,大概一整天了,剛才一直叫頭暈。」他猜測的回答。
「為什麼不早點送來,萬一並發肺炎怎麼辦?」醫生聞言斥了聲,轉頭吩咐護士,「立刻打點滴。」
顏歡躺在病床上,抱著戈戰的手拽在懷裡,還傻呼呼地說:「我沒事,喝了酒才頭暈的。」
「你還讓她喝酒?」醫生怒瞪他,「感冒是上呼吸道發炎的反應,喝酒會加重粘膜血管擴張充血,這樣會使病情更加嚴重,你有沒有常識啊!沒常識也該多關心,讓她多休息,真是的,怎麼當人家老公?」
「我……」戈戰被罵得好冤,卻又啞口無言。
護士調好點滴,把病床推到安靜的角落,此時顏歡已經昏睡了。
坐在病床邊的戈戰幫她蓋被子,望著她沉睡的小臉,不知不覺地回憶著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又想到她從昨天就生病,他竟然沒有察覺到,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疏忽她了?
接著他拿出手機,開啟秘書功能頁,檢閱日程表,打電話給公司幹部,交代明天要處理的事件,打算破天荒請假,留在家裡照顧顏歡。
交代完畢之後,視線又回到病床上,手掌覆在她額上,測量她的體溫,感覺她發燙的額頭降溫了,這才鬆口氣,完全不覺自己胸口淨是滿滿的關心。
ぼぼぼ
顏歡醒了。
她睜眼,感到一陣恍惚,見外頭陽光染成一片橙紅色,印在飄蕩的窗簾上。
「呼……」
這是什麼聲音?
循著聲響處望去,她看見戈戰大刺刺橫躺在地板上。
他怎麼了?
顏歡爬起來下床,發現那聲音就是戈戰發出來的打呼聲,他正沉睡著,手上還拿著毛巾和冰敷袋。
她蹲下,雙手抱苦膝蓋,傻傻地看著他,心頭暖烘烘的,感覺好幸福!看樣子,戈戰照顧了她一個晚上,把床讓給她,自己委屈的睡地板。
還有,她想起昨晚睡夢中發冷,冷得讓她顫抖、讓她蜷縮,一雙強壯的手臂摟住了她,將她納入溫暖的懷抱裡。
他唇邊的胡碴看起來刺刺的,但他的唇看起來又是那麼柔軟,摸起來會是什麼感覺?這麼想著想著,她伸出了手,只要再一公分就可以摸到他的唇,但就在這時,戈戰猛然睜開了眼睛,多年來養成的警覺心讓他立即清醒,出於自然反應地抓住了她的手。
「早。」顏歡笑得好甜。
「好點了?」他翻身坐起,撥了撥她臉上的髮絲,探了一下額溫。
「好多了,頭不暈,喉嚨也不痛了,你今天不用上班?」她明知故問。
「嗯……」他含糊的應著,站起身要離開,「你睡了一天一夜,我去弄點吃的給你?」
「戈戰。」她握住他原要離去的手,央求道:「我想要你留在這裡,陪我。」
他低頭看她,每當她用這種眼神看他,他就只有投降的份,重新躺回地板上,顏歡索性趴在他身邊,與他相擁而眠,還伸出小手,擱在他厚實的胸膛上,舒服的摩挲著,唇邊漾出滿足的笑容。
幸福快樂的睡著了,她完全沒有察覺,身旁的戈戰正處於天人交戰的處境,因為她身上的馨香縈繞著他。該死的,突然他想到那些白色香花,這女人就長得像一朵花,還跟花一樣的香;而他的手,也能隔著薄薄的衣衫,感受到她溫熱柔軟的身子,無時無刻在誘惑他……
就這樣,顏歡在戈戰家病了三天,順勢賴著不走,夜夜和他同衾共枕,但他始終對她規規矩矩,令她想不透。
這夜裡,兩人窩在沙發上看影片,他很自然地伸長手將她攬入懷裡,顏歡偎著結實的身軀,卻越來越臉紅心跳。
看到一半時,她低聲問:「戈戰,我問你一個問題。」
「嗯。」
「你喜歡我嗎?」
「嗯。」
「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坦白回答;」
「嗯。」
「如果你是這劇中的男主角……」她指的是正在看的影片,男主角在槍戰中受過創傷。
他狐疑地看著她,「我?」
「我是說……如果你也一樣……那裡受了傷……」她小心翼翼的覷他一眼,「只是如果喔,你可以坦白告訴我,你願不願意接受治療?」
她提的問題有些怪異,戈戰不得不把注意力從螢幕拉到她身上,「我又不是他,那只是電影。」
顏歡吸一口氣,鼓足勇氣才說:「你知道的……我是藥劑研究員嘛,認識很多藥廠……有很多這方面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