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穎望著顏歡的背影,憑著女人的直覺,問道:「她怎麼一副失戀的樣子,不會有事吧?」
「她差一點害我失戀才是真的,笨蛋!」鐵恕氣得大吼,眾人一陣嘩然大笑。
「啊!」她嚇了一跳,整個人縮進他懷裡,粉臉羞得燙紅,又尷尬得想直接昏倒算了。
「你嫁給我!」咚地一聲,鐵恕在眾目睽睽下跪地求婚,但語氣霸道,毫無詢問之意。
佟穎嚇傻了,小嘴張成了o字型闔不起來,連害羞、尷尬也忘了,只因對這個男人的厚臉皮有了嶄新的認識!
ぼぼぼ
媽呀!整座山頭都淪陷了,還以為綁匪只是夠凶狠,沒想到實力真的這麼強,個個荷槍實彈準備作戰似的。
顏歡放下夜視望遠鏡,對智仁勇三兄弟說:「我們悄悄跟在環宇後面,見他們行動就立刻跟上。」
「咦!有動靜了,環宇的人開始行動。」阿勇透過望遠鏡監視,才說著,便聽見槍聲砰砰作響。
「兄弟,行動吧!」阿智舉手高揮,一群兄弟立刻朝山坳的樓房前進。
顏歡也跟著去,卻被阿仁擋下,說:「你在這兒等吧,上去太危險了。」
「滾開。」她推開阿仁執意要上去,而且跑到眾兄弟前面,帶著大家往前衝。
快接近樓房時,看見有個人影朝她這邊而來。
那個人越來越接近,是她很熟悉的身影,以及很熟悉的怒吼聲,「歡歡!你該死的來做什麼?」
顏歡腳步加快了,直直走到戈戰面前,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他冷峻的臉色,她望著他說:「我帶了三百個兄弟來助陣啊!」
她嬌喝一聲,眾兄弟立刻朝匪徒開打。
兩人面對面站在人群中,他的臉沾滿汗水,黑髮濕透,看著不請自來的顏歡,劈頭就罵——
「誰要你來的?給我回去!」該死!這笨女人難道不知道這裡有多危險嗎?
見他臭著臉,她就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桶冰水。哼!虧她這麼辛苦的調人手來幫忙。
「你——」她一跺腳,氣道:「我來救勤勤,關你屁事!」
「救人?你腦子裡裝的到醫是什麼?救人是用這裡的!」他指著自己的腦袋,很不屑的說:「不是帶一票人來硬打蠻幹。」他一字一句地,聲音從牙縫間擠出來。
一團黑煙在顏歡眼前飄動,她懷疑自己要氣昏了,沒好氣地諷刺道:「是是是,最冷靜聰明的人是你,全給你包辦了。」
她決定不管他,逕自住屋裡走,卻對上一群人拿著刀刀迎面衝來。
在這剎那間,戈戰大手朝她身上一攬,把小臉埋在他胸膛上。
顏歡只覺得耳邊呼呼作響,刀刀棒棍撞擊的聲音、慘叫的聲音不絕於耳,過了一會兒,她被戈戰凌空抱住,帶到屋外的安全角落。
鼻間還聞得到血腥氣味,她睜眼,低沉的聲音透過寬厚的胸膛傳來——
「別看。」
「呃,剛才那些人都倒了?」她小聲的問,還心有餘悸。
「拜你所賜,斷手斷腿斷肋骨,少不了要先躺醫院才能進監牢。」他冷冷的回道。
顏歡眨著眼睛,被指責得莫名其妙,這些人提著刀來殺她,是她的錯嗎?!
接著,又聽他繼續罵道:「笨蛋!很危險你知不知道?」
「勤勤也有危險,我要進去救她。」她倔強的不想讓他知道,她是為了他而來的。
戈戰不以為然,說道:「那女人刁鑽蠻橫的程度,根本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不但將說謊騙人當飯吃,還搞失蹤,累死一群人為她疲於奔命,最好讓她受點教訓。」
想到過去半個月,唐勤勤這個禍害搞得環宇人仰馬翻,戈戰若不是看在辛炙濤的份上,他絕對會把她碎屍萬段。
「不——」這時屋裡頭,傳來唐勤勤激動的叫聲。
「糟!」弋戰飛奔進屋,還不忘說:「你給我待著!」
顏歡當然不會乖乖待著,馬上跟著進屋、天!只見綁匪首腦拿槍朝向唐勤勤,辛炙濤縱身一躍迎上她,以自己的背保護她。
大伙眼睜睜看著兩人撞在一起,隨之而來的槍聲,撞擊落地的響聲,全在一瞬間響起。
在這千分之一秒間,戈戰直撲向對方,踢飛他手中的槍,不讓他有機會再開第二槍地將他制伏,同時顏歡帶來的人海戰術也有效的控制了場面。
只是,辛炙濤背後中槍,沾滿了鮮血,唐勤勤扶著他哭得好淒慘。
顏歡上前要幫忙,卻被戈戰搖搖頭拉住。
「別打擾人家。」
「可是……」她不能見死不救。
「你又幫不了什麼忙,去叫你那票兄弟解散,警察馬上就來了。」戈戰堅持把她拖出去,讓另外兩人獨處。
「辛大哥傷得很重,我們應該先送他去醫院。」顏歡又急又不解,為何戈戰面對好友受傷,還如此冷酷的鎮定?
「他有穿這種新型防彈衣,死不了。」戈戰拉開胸前的扣子給她看。
「哦——」顏歡恍然大悟,「原來辛大哥裝死。」
ぼぼぼ
混亂的局面交由警方接手後,事件總算告一段落。
戈戰和顏歡回到家裡,洗去一身疲憊之後各自休息,只是戈戰覺得有些奇怪,
顏歡不知為何競格外的沉默。
她窩在沙發裡,呆呆地望著牆壁,像在想什麼難題。
戈戰凝睇著她巴掌大的小臉,被日光映得有些蒼白,深邃的黑眸在掃見她小腿上的紅腫瘀青時,眸光裡驀地閃過怒火。
她受傷了!
紅痕瘀青佔據在她白嫩的肌膚上,顯得格外刺眼。
粗糙的大掌輕輕抬起她的小腿,撫過傷痕問:「痛不痛?」
她垂下眼眸,搖了搖頭。
「我幫你上藥。」他把藥箱拿出來。
「不要。」她輕聲拒絕。
他的眉心糾緊,拉起她的小腿說:「不上藥傷口會發炎。」然後用棉球沾了碘酒為她消毒傷口,那動作好輕好柔,由這樣一個粗擴的男人做來,格外的溫柔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