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緊迫盯牢黃金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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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老天保佑,他可千萬不要有事才好!

  *** *** ***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長期積累下來的壓力與疲勞,終於整個爆發開來。

  送到醫院後,經過醫生精密檢查,上官崇嗣是因為心跳加快、血壓升高,導致心臟耗氧量增加,才會猝然昏倒。

  「如果他再不重視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就很有可能會過勞死。」主治醫師離去前嚴重告誡。

  聽到這名詞,郝樂蒂整個人都呆掉了,她佇立在病房裡,空調靜靜吹送,乾淨明朗的空間中萬籟俱靜。

  在把長輩們送回去休息後,她主動留下來照顧他。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他,那張被壓力折騰到憔悴不堪的臉龐,她為他心疼,一個那麼好的人,為何要受到這樣的磨難?明明都是週遭的人對不起他,為什麼偏偏還要他去向人家賠罪、認錯?好人就該受這種委屈嗎?她十分不平。

  床塌邊,她緊緊握著他的手,貼在臉頰邊,輕輕摩挲。

  她好想像教小朋友一樣,把他叫到跟前,讓他立正站好,乖乖聽她訓話。

  她會要他罰站,責罵他對一個不成材的哥哥太縱容;她會要他提水桶半蹲,埋怨他連母親要去醫院,明明請管家或吳嫂代勞即可,偏偏要自己溫馨接送情;她還要他罰跑操場半圈,斥責他明明就沒說錯什麼話,為何還要跪在燕嬸面前,痛哭流涕向她認錯;最後,她還要他罰寫一千遍「我以後絕對要好好善待自己」,要他牢記在心。

  在這世上,好像有能力、有本事的人就活該倒楣,必須當個完人承受著各方給他的壓力,知道他能力強、本事高,就要他照單全收。可是,有沒有人想過,他也是人,他不是壓力鍋,把這麼多負面的情緒全丟在他一個人身上,他承受得了嗎?

  不,等他醒來,她一定嚴格要求他,要放鬆,徹底地放鬆。

  她要他好好休息一陣子,要有娛樂休閒,要能去看看藍天跟海洋,欣賞百花遍野,聆聽蟲鳴鳥叫;她要為他烹煮健康營養的料理,幫他調養身體,要帶給他歡樂,把他原本帥氣英挺的氣色,重新找回來。

  守在床側,她不敢有絲毫鬆懈,但漸漸地,她的手不知不覺鬆了開來,頸子一點一點下垂,最後竟然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有人在叫喚她的名字,星眸微啟,迷茫中,看到一張對著她笑的臉。

  「我無意叫醒你,但我怕你這樣睡,很容易落枕,會不舒服很久的。」他看著她的睡相,斷定她再這樣下去,醒來後肯定腰酸背痛、叫苦連天。

  連生病都還在替別人著想,這個人到底心目中有沒有愛過自己啊!

  「你可不可以多愛自己一點,不要把全部的精神都放在別人身上。」她搖搖頭,知道說這些也是沒用,這種善良的本質是天性,豈是用強迫的方式就能改得了。

  「好,遵命!」他看看四周。「我爸媽還有大媽呢?」

  「我讓他們先回去休息了。」她笑咪咪問道:「會不會渴?還是想吃些什麼東西?」

  上官崇嗣摸摸喉嚨。「是啊,倒是有點渴了,麻煩你幫我倒杯冰水,可以嗎?」

  「冰水?」她好像是聽到什麼慘絕人寰的事,倒抽一口涼氣。「你不知道喝冰水很傷身體,你平常都這樣不愛惜自己的嗎?」

  「工作一多、事情一忙,我哪管得了那麼多。」

  她為他倒了杯溫水,像在教小朋友一樣鄭重說道:「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喝冰水對身體就是不好,從今以後,我不准你喝冰水,就算是夏天,也只能喝冷開水。」

  「你上課都對小朋友這麼凶嗎?」

  被上官崇嗣這樣一說,她倒有點不好意思,清清喉嚨說道:「其、其實我是很溫柔的,所謂愛之深、責之切嘛!」

  「那以後要是夏天天氣很熱,看到便利商店賣那麼多冰品,我不就得饞死了?」以後日子恐怕難過嘍!遇到這樣一位嚴厲的老師。

  「也不是說完全不能吃,如果你非要喝冰飲料,你先喝到嘴裡,但不要吞到肚子,在嘴裡讓它變溫一點再下肚,這樣對你的五臟六腑會比較好。」

  「你懂得不少嘛!」

  「我是老師啊,懂不多還能教學生嗎?你都不曉得現在學生多鬼靈精怪,常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我不常常充實自己,一不小心被他們考倒,會被他們瞧不的起。」唉,現在夫子難為啊。

  「那麼請問郝老師,學生上官崇嗣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他的雙眼迸出深情眸光。

  不對勁,那眼神很曖昧,彷彿從裡頭冒出一朵朵的紅心花,這個學生向來就不按牌理出牌,難道要問一些讓老師難以啟齒的問題?

  沒錯,第六感是這麼告訴她的。

  「嗯……你餓不餓,我去買點稀飯給你好不好?還是幫你煮碗燕麥粥,我會加蜂蜜,再放兩顆草莓,你覺得如何?」她用哄小孩的口吻,試圖轉移話題。

  「不,老師不回答學生問題,學生就罷吃,說什麼都不吃。」他難得調皮。

  哇哩咧,什麼不好學,專學那種只會跟老師調皮搗蛋的惡劣學生。他一整天沒吃東西,肚子一定餓壞了,要是他還不打算吃東西,到時擔心到頭皮長蟲的人,會是她,而不是他!

  「好好好,我讓你問,不過……老師有權拒絕回答。」

  「那這樣我還問什麼?」

  郝樂蒂深吸口氣,算了,她舉白旗投降。

  「你……你問吧!」

  「我想問老師,為什麼我的眼睛裡,竟會看不到你?」他一說完,她緊張了起來。

  「看不到?怎麼會這樣?」是不是過勞死的徵兆,不會吧,醫生不是說沒事了嗎?她越靠越近。「還是看不到嗎?」

  「快看到了,你再近一點,再近一點點。」

  郝樂蒂不疑有他,把臉越貼越近,近到兩人的鼻尖就快要觸碰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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