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櫻花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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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他一定把在綠野仙蹤看到小女伴的事情跟沈修儀說了。

  但老實說,她也不意外,他們是好朋友,而她,算是半個公眾人物,都是沒有秘密的。

  反正早有人知道樓小姐家裡有個六七歲的小孩子——雖然關係眾說紛紜,然而存在是個事實。

  沈修儀之所以沒發現,是因為她沒把樓宇晶三個字跟青空晶子聯想在一起,現在確定兩個名字是同一個人所擁有,只要稍微打聽,不難知道這件事情,只要他願意,甚至可以知道更多。

  當然,前提是他還願意把她當一回事的話。

  她清楚自己對他做了什麼,當然電清楚一般人會怎麼看她,如果她是他,她也不會願意提起任何有關以往的事情。

  任何。

  但是,小朋友通常會是絕對中唯一的例外。

  沈修儀這樣急匆匆的跑來,不會是為了高柏的負責人。

  對著還在通話中的手機,樓宇晶輕輕的說:「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她拿起對講機告訴警衛放他上來。

  五分鐘後,門鈴大響,接著.他就出現在她家客廳裡了,有點喘,一臉的氣急敗壞。

  她知道她想問什麼,可是個性使然,她不習慣先出招。

  她喜歡等著接,然後慢慢思考。

  「要喝點什麼嗎?咖啡、茶?」看了看他,結果她倒了半杯威士忌。

  沈修儀也老實不客氣,接過來,一口就喝得乾淨。

  她等著他說話,但他好像有點激動不知道該從何開口,只是握著杯子,靜靜的空間中,可以聽到他壓抑深呼吸。

  巧的是,就在這個時候,小女伴出現了。

  拖著她的兔子玩偶,在客廳一角叫她。「晶子。」

  然後很明顯的,沈修儀握著玻璃杯的手一震,整張臉都變了,表情五味雜陳,很難形容。

  「他是誰?」

  樓宇晶朝她走過去,蹲下身子與她平視,「我的朋友。」

  「那為什麼來我們家?」

  「因為有急事,要當面講。」樓字晶試圖用簡單一點的文字解說,「我上班的時候不是要簽很多名嗎?他拿要簽名的東西來給我。」

  小女伴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我要睡覺了耶。」

  「我現在沒空,去找志保婆婆陪你睡。」

  「好吧。」尾音拖得長長,懂事中透露著不甘願。

  小女伴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出現帶來多大的風暴,拖著超大的兔子玩偶,一下消失在客廳中。

  沈修儀清了清喉嚨,似乎終於回過神來,「她、她是——」

  「我妹妹,青空愛。」樓宇晶含笑看著她消失的方向,「她爸爸是日本人,不過她還是跟我媽媽的姓。」

  」騙人,她……她跟你根本就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怎麼你們的反應都一樣。」她笑笑,「別忘了,我跟我媽媽年輕時的照片也像雙胞胎,也有人說我們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何況,姐妹長得相像有什麼好奇怪,雖然我不覺得有女兒是件可恥的事情,但是,沒有就是沒有,騙你對我來說又沒有好處。」

  「你騙人哪裡需要什麼好處,不過就是貪圖好玩而已。」

  樓字晶又是一笑,但笑容中多了幾分無奈,「我可以拿小愛的出生證明給你。」

  「出生證明?」

  「母親欄寫的是我媽媽的名字。」

  沈修儀搖搖頭,聲音有點啞,「不用了。」

  他難道不瞭解有錢人那一套嗎?一定的金額,相熟的醫院,小女生不要說只是改了母親欄的名字,就算加填一個父親,也不算難事。

  「其實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的不是麼?既然這樣又何必問我呢?你覺得小愛是我的,那就當是我的好了,但那又怎麼樣?就算年紀計算起來差不多,也不代表小愛跟你就有關係。」

  她的話像利刃,切開了他很不願意去想的一件事情——他並不是她第一個男人,應該也不是最後一個。

  她說她沒交過男朋友,可跟他卻不是第一次,她說念小學的時候,她被母親的新男朋友強暴過。

  那男人跟她說不准講,不可以跟別人說,不然會要她好看。

  男人非常的凶。

  她很怕,所以一直沒講。

  當時沈修儀摟著她,她邊說邊哭,哭得他都快要心碎。

  當遊戲結束後再回頭想,那只是一個陷阱,她曾經因為想要打發時間,上了兩年多的演藝學校,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場合掉眼淚,只要她願意。 

  才沒有什麼強暴與恐嚇,一切只是為了掩飾她有過眾多男友的說詞。

  他是很認真很認真的,可她自始至終都是在玩。

  那個時候,他只有她,但她有的,卻不只是他。

  腦袋轟炸似的疼痛。

  然,在他想清楚前,大腦已經不經思考脫口而出,「她是我女兒,我知道。」

  第六章

  沈修儀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說,而樓宇晶好像也有點呆住,大大的眼睛看著他,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線。

  他知道那個表情的意思,她有話想問,但覺得想問的話可能不太適合現在的情況,於是,忍著先。

  她總是在觀望。晶子曾經告訴過他理由:童年受創。

  童年一直感受到壓力,母親心情好時,她說什麼都有趣,母親心情不好,她說什麼都會被罵,久而久之,她養成觀望的習慣——當時聽了,他覺得憐惜非常,直到後來,他才恍然大悟,那不是理由,那是台詞。

  晶子在演戲。

  她很聰明,知道他的軟筋在哪裡,也知道要說什麼才會讓男人無法抵抗。

  多年來,他都這樣告訴自己,她一定是只有在他面前才這樣欲言又止,她只是為了讓他相信她的說法,這行為是刻意的。

  但此時此刻的現在,遊戲早已結束,她為什麼還會露出少女時期那種觀望別人講話的態度?

  難道說,她所謂的童年創傷是真的嗎?

  不會吧。 

  此刻,她忍耐的表情是那樣真實,漂亮的雙眼有著他所不明白的某種情緒……可是,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對他演戲的必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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