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不良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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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下午她要和外甥女見面,當他說想見見她口中的小美女,她直說忙公事要緊,催他趕緊回公司,下次再介紹小美女給他認識。當時他未覺有何不對,可後來想想,那時她的表情似乎有些為難,又好像有些害怕他跟她外甥女相見。

  愈想愈覺事有蹊蹺,於是他告訴杜姊有事要辦,駕車前往藍家。沿路上不時想著,澄心究竟有什麼事瞞他?

  意外的,他在她家附近的公園瞧見她,此時他正將車子停靠公園旁,下車朝她走去,疑思暫拋,胸中因見到她而一片柔軟。

  她不是令人驚艷的美人,可就是有股獨特的清新氣質,讓人百看不厭。如同此刻,她含笑靜坐離花長椅上,俏麗短髮被微風拂吹得有點亂,卻恍如一幅最自然的圖畫,教人捨不得眨眼。

  性感唇畔勾著笑,單靖揚沒有喊她,停下腳步,隨她專注凝望的視線眺去,他看見一個綁著兩條小辮子的漂亮女娃兒,正認真注視草地上的玩具——他再熟悉不過的設計作品,南瓜小馬車。

  她就是澄心的外甥女?

  「小媽咪,南瓜馬車裡有漂漂的公主ㄟ!」

  小美女突來的喊聲嚷他愣住,她叫澄心小媽咪?!

  「真的啊?小媽咪看看。」只見長椅上的小女人配合的走向她,蹲至她跟前,寵愛的和她玩起玩具。

  單靖揚的震愕非同小可,那個該是澄心外甥女的娃兒,難不成是品行不良的她一時荒唐所留下的拖油瓶?問題是她的初吻對象是他,情慾的反應宛如處子生澀又稚嫩,怎麼會……已經生過小孩?!

  該死的這到底怎麼回事?

  「先生,請問你認識澄心嗎?」一道突落的問語止住他欲上前質問意中人的腳步。

  他困惑的望向身側的陌生女子,「我是認識澄心,你是?」

  「我是她表姊。」李虹瑜微點頭回答。她由澄心家出來,想看在公園的一大一小玩得如何,就見一位外表出眾到不行的帥哥直盯著表妹,未見半點登徒子樣,反而好像和她極為熟稔,遂過來問他。「你是澄心的保險客戶,還是——」

  「她老公。」見她一臉驚愕,他略作修正,「她未來的老公。」

  李虹瑜腦裡飛快作出聯想,「你是澄心搬過去同住的那個男朋友?」

  同居男友?原來澄心是這麼向她表姊介紹他。挑眼望向不遠處與小美女玩得開心,未察覺兩人的小女人,他沒否認的頷首,繼而濃眉兜皺,努力問得平靜,「澄心說要和外甥女見面,為何那孩子喊她小媽咪?」

  李虹瑜慈愛的看向視線那頭的小小身影,「她是茵茵的乾媽。」

  乾媽?「怎麼她從來沒跟我提過這事?」讓他以為她真是小美女的媽。

  「澄心什麼都沒跟你提?」她詫異的轉望他。

  他敏感的回視,「聽你的語意,她有事瞞我?」他的直覺果真不假?

  「這——」她略感猶豫,倘若道出一切,會不會嚇走澄心的男朋友?

  「表姊,我對澄心是真心的,無論她有什麼事,我都想知道。」

  一句真誠的表姊,加上磊然的眼神、坦蕩的語氣,李虹瑜忽有所感,表妹心裡的結,或許只有他能解。

  就告訴他吧。「澄心始終認為自己是個會克親人的不祥之人……」

  *** *** ***

  入夜。

  依依不捨的送走外甥女,藍澄心回到單靖揚的住處,竟沒來由的感到情怯,再次想起白天翻湧胸臆間的混沌迷霧——她喜歡上靖揚嗎?

  走進臥室,浴室裡傳來的嘩啦水聲讓她心頭一跳,靖揚回來了,他正在沐浴。

  深吸口氣壓下莫名的心悸,她像催眠般告訴自己,她僅止單純將他當假老公,並未喜歡他。有著不良命底的她不可能談情說愛,喜歡上別人。

  走近床鋪,她將從家裡帶來的東西由袋子裡拿出來,幾套簡便的家居服,還有深藍色毛線。冬天的腳步近了,她打算從今晚開始,找時間替靖揚打件毛衣,她織毛衣的技術不錯,且親手為他打毛衣,也代表她的心……意?!

  思緒轟然乍斷,她渾身輕顫的怔看著由她手中松落床上的毛線球,胸臆間的混沌迷霧瞬間全退,她終於瞧清自己最赤裸的心。

  從以前到現在,她只幫母親和茵茵織毛衣,一針一線都是她對她們無法言喻的愛,今天她竟然也想為靖揚打毛衣!她根本不只喜歡他,而是愛上他!

  老天,她怎麼這樣遲鈍?一直以為自己這輩子不能也不可能為誰動心,她完全沒察覺對靖揚的淪陷,甚至自欺欺人的想說服自己僅是單純當他是假老公,藉機體會當人老婆的感覺而已。

  「天啊,不該是這樣,不該是這樣的——」喃喃細語,她無助的環抱住自己。

  她不能愛呀!怎地唯獨對靖揚傾心?

  身後浴室傳來開門的卡嗒聲響,她的背脊一顫。

  「澄心,回來啦!」渾厚磁性的嗓音隨之輕擲向她。

  「嗯,剛回來。」想逃已來不及,她極力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回話的同時彎身撿拾散落一床的毛線球,沒有轉頭看他。

  單靖揚已走至她身旁,深深的凝視她,心裡晃漾著只有他知道的心疼憐惜,語氣盡量放輕鬆的隨口說道:「這麼多毛線,你想為我這個老公打毛衣?」

  手上撿起的毛線球因他的話又顫落滾回床上,她的心又苦又澀,慌亂間急急點頭,找話應對,「我的技術不錯,應該能讓你刮目相看,我媽和茵茵都很喜歡我織的毛衣——哎呀!」

  他冷不防輕扯她手臂,她低呼的撲入他懷裡。

  「靖揚,你——」

  「苦了你了。」密密實實的摟住她,單靖揚的語氣滿含疼惜。

  今天,他終於知道她隱瞞他什麼事。傻呵,她,淨將家人的意外遭遇歸咎於她的不良命底,獨自承受沉重的心理折磨。

  難怪她生日那天會落淚得令他揪心,她始終認為她若沒來到這世上,她父親和姊姊如今猶能安然活著,母親亦能擁有健康的身體,生日對她來說不值得慶祝,僅有難過自責可言;她眼裡曾經浮現的悲傷、會默寫金剛經與背念白衣大上神咒,以及幾近斂財行徑的賺錢方式,所有所有的一切,全因她看不破的心繭,全因她摯愛卻又不敢靠近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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