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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到底是為什麼呢?她會坐在惡魔的腿上,發生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嗎?

  刁俊陽把她圈在懷裡,確定她逃不了,打算和她慢慢算帳,反正他有一整天的時間,一點都不急,而且,抱著她的感覺滿好的,他居然覺得甘之如飴。

  不過,抱抱歸抱抱,算帳歸算帳,他佩服自己還能分得這麼清楚。

  「小布偶,我想知道,妳為什麼突然想要相親結婚?」他的笑容是和煦的,卻隱隱含有逼問的架勢。

  她好大的膽子,敢背著他相親!

  美陽全身緊繃。

  「放輕鬆、放輕鬆,不要全身僵硬得像木偶人。」

  拜託!她會這樣,也不反省反省這是誰造成的?

  「刁……刁先生,你可以先放開我嗎?」

  好方便妳奪門而逃嗎?

  「不了,為了怕妳又暈倒,我還是先抱著好了。妳已經不怎麼聰明,若是腦袋再撞到地板上,那就離白癡不遠了。」瞧,他多麼的善解人意、溫柔體貼啊!她究竟還有什麼不滿?「對了,叫我俊陽。」

  我就算變成了白癡也不要你管!美陽在心裡齜牙咧嘴的。

  「先叫一聲來聽聽。」

  「呃,那個……我先解釋我為什麼要相親好了。」美陽衝著他天真無邪的笑著,心裡則是在哀泣,她為什麼必須跟他解釋嘛?

  可是私底下叫他「惡魔先生」叫慣了,叫「俊陽」她怕牙齒跟舌頭會打架。

  刁俊陽靠著椅背,左手勾住她的腰,右手的長指不住捏弄她的下巴,像在逗貓似的。「妳敢背著我相親,最好有足夠的理由澆熄我心中的怒火。」

  此刻,若有外人瞧見,會以為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是夫妻也是親密愛侶,絕對想不到美陽此刻幾乎肝膽俱裂。

  她只要想到他以往的報復行為——像有一次,明知她不會游泳,卻一腳把她踢進自家的游泳池,害她險些溺斃,住院住了兩天,到今天連泳裝都不敢穿。

  又有一次,她精心打扮,滿心愉悅的要跟同學去碧潭跟男校的美少年聯誼,他好心的送上一杯咖啡給她提神,表示這是「大人的飲料」。她欣然喝下,卻開始狂拉肚子,瀉到腿軟,連大門都走不出去……

  惡魔的劣行劣狀數之不盡,唉唉唉!她壯烈又悲慘的童年兼少女時代啊!

  那是她第一次喝咖啡也是最後一次,從此就只獨鍾「幼稚」的鮮奶。

  「還沒編出好借口嗎?」食指開始捲著她的頭髮好玩。

  「你不要真的把我當洋娃娃來玩好不好?」一把從他手中搶回頭髮,哇!變臉了!變臉了!算了,她趕緊撩起一撮頭髮繞在他食指上。

  他使力扯下她的髮絲。

  好痛,真是超級會記恨的傢伙!

  孬種的於美陽敢怒不敢言,因為她從來都鬥不過他,只好發發牢騷,「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本來就沒必要跟你解釋我為何要相親,不過既然你問了,告訴你也沒關係……ㄟ,你的腿不會酸嗎?我可以先下來。」她愈坐愈不自在,好不倫不類喔!

  「說!」放在她腰上的手加重力道,警告她別妄動。

  美陽自知自己不是身輕如燕那型的,但既然他都不怕腿酸,她怕什麼?

  「說就說嘛!不過我先聲明,我沒有隨便亂編理由,說的全是事實,只是在考慮能不能對你坦白而已,畢竟這關係到另一個人的隱私。」稚嫩又嬌軟的語音,總是帶點孩兒氣,不過她的用心倒是好的,考慮到田珍園尚未公開出櫃。

  「妳說,我聽。」他明白她沒有足夠的腦容量編出不被他拆穿的謊言。

  「我告訴你,你不可以宣傳出去喔!」

  「我沒有妳的大嘴巴。」

  人壞,嘴巴也毒,這人沒救了!美陽偷偷瞪他一眼。

  「都是珍圖害的啦!她對我好到不可思議,連第一學府都不念,跑來跟我念同一所大學,幸好我讀大三時,她考上台大研究所,否則我會很內疚的。

  「你說她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我雖然沒有你們聰明,但也懂得『受之有愧』,只是後來變得煩不勝煩了,她只要研究所一沒課,就跑來黏我,害我大學念四年,連個初戀都沒有,她都不曉得我有多丟臉!」

  美陽無助的苦澀一笑,沒注意到刁俊陽詭異的表情。

  「畢業後,我以為可以擺脫珍園了,沒想到她變本加厲的與我同處一個屋簷下,還選擇一起到秘書室上班,我忍不住要懷疑她是不是同性戀啊?結果,她居然很爽快的承認了,對像還是我,我嚇都嚇死了,幸好有迎晨姊保護我,否則我一定會打包連夜逃走。」

  美陽為自己不順遂的愛情路而感傷,「人家暗戀胤日哥沒有結果,已經夠可憐了,心想公司裡的青年才俊那麼多,有人士動來追求我,談個戀愛也好嘛!誰知連這小小的心願也達不到。迎晨姊還好,珍園則是鐵了心要攪局,存心逼我沒有男人愛,只好去愛她。我實在好生氣喔!又有點害怕一輩子逃不出她的魔掌,就想用相親的方法把自己嫁掉算了。」

  「原來如此。」薄唇掠上一抹詭計得逞的淺笑。

  同性戀嗎?原來還有這一招。

  美陽忙著自怨自艾沒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也猜不出來。「古人說『紅顏薄命』,指的應該是迎晨姊那種大美人吧!當然我希望迎晨姊紅顏好命啦!不要真的薄命到嫁給惡魔先生……只是我既非美女紅顏,怎麼會這麼可憐呢?都卑微到以相親的方式戀愛結婚,結果該來的沒來,不該來的偏偏……」

  「誰是該來的?誰又是不該來的?」

  太沉醉於自怨自艾中,美陽有點忘了在跟誰說話,把藏在心底不該說的話也全吐出來了,直到那一縷陰森的氣息吹過她耳際,她恍然一驚,如木偶般慢慢轉動脖子,視線重新嵌對上他的目光,哇∼∼要吃人了!要吃人了!

  她本能的想逃,卻逃不出他一臂之遙,冷凝的氣流壓縮在兩人之間,足以令人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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