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小蟬驀然一震,立刻轉首看他,「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妳我太有默契,回宮前我突然想過來這裡看看,不意竟看見妳在這裡。風這麼大,冷吧?」德胤褪下外袍,覆在她身上。
這也讓小蟬看見他手臂上帶著血跡!「你受傷了?!」
「只是小傷,別慌。」
「還是要止住才行呀!」她趕緊撕下下襬的布料,為他綁上,「逮到克暮了嗎?還是又被逃了?」瞧他受了傷,情況似乎不妙。
「當然到手了。」他得意一笑。
「真的?!」她終於鬆口氣,笑了出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能這麼順利逮到人,該感謝妳才是。」
「怎麼說?」德胤將她抱了起來,她急忙喊著,「別抱我,你的手臂受了傷,不能使力。」
「放心,沒問題的。」他更緊的抱住她,因為剛才只差一點點,他就永遠見不著她了。
此時此刻,他更珍惜擁有她的幸福。
「你剛剛說感謝我是什麼意思?」她突然想到他剛剛那話還沒說完呢!
「因為妳給我的那顆珠子產生了效力,也可以說是它救了我。」德胤低首,對著她柔魅一笑。
「它當真有效力?」她驚疑地張大眸,好奇地追問:「是怎樣的效力,說來聽聽嘛!」
「易洛山上的立影峰,申時一過就暗下,正當我們不知所措時,克暮乘機藏身在暗處,威脅要對我出手。危急之下,我想起了這個珠子,就將它往地上一扔,沒想到瞬間綻放出萬丈光芒,我這才避開了克暮的襲擊……」德胤解釋,邊說邊將她抱回德羽宮。
小蟬聽了仍是心驚不已,暗自感謝老天爺保佑德胤平安無事。
突然,她想起一事,「今天……皇上、皇后來過譽芳苑。」她垂下小臉,羞怯地說。
「他們去見妳?」皇額娘去見小蟬不稀奇,如果連皇阿瑪都撥了空去見她,就是有大事了。
「嗯,他們跟我談一件事。」
「瞧妳,笑得好詭譎,到底什麼事,快說!」走進寢房,他將她放在炕上,半瞇著眸逼近她的小臉。
「你自己去問他們,我不說。」她抿唇而笑,偷瞧著他那張俊臉,眼底滿是甜蜜。
「問妳就行,我何必捨近求遠呢?」他勾起一抹笑痕。
「因為……如果我說了就沒意思了。」
「哦∼∼」半闔上眼想了想,他走到門外吩咐外頭的太監,「熱水打好了沒?我要沐浴。」
「稟大阿哥,已經打好了,馬上送去。」
德胤又回到屋裡,低首瞅著小蟬,「我想妳一定等我等得慌,還沒心思淨身吧?」
「那又怎麼樣?」她傻氣地問。
「我們一塊兒吧!」德胤笑意盎然地抱起她,往後頭的小屋而去,正好瞧見太監將熱水注入浴桶內。
小太監看見德胤抱著小蟬進來,便偷偷一笑,識相地趕緊離開。
「瞧,都是你,他們一定又胡思亂想了。」她直捶著他的胸。
「沒什麼好胡思亂想的,這可是天經地義的事。」他輕笑。
攫住她的拳頭,他輕巧地將她放進溫熱的水中。
「告訴我,我皇阿瑪找妳做什麼?」
「他們說要為我們……舉行大婚之禮……」
「哦?」他心底一笑。
「我是答應了,但就不知道你可願意?」她偷瞄著他。
「就讓我告訴妳答案吧!」
他挑開她浮在水面上的裙子,盡情地與她在水中纏綿……
尾聲
紫禁城,紅燈籠高掛,四處張燈結綵。
北京城的百姓也門貼紅雙喜、大放鞭炮,天未亮,街道已擠滿了人群,沿路燈火輝煌、恍如白晝,為的就是要慶賀大清國的皇太子大婚之喜。
為了德胤的喜事,所有皇親國戚全都進宮祝賀,就連遠在江南的驥風貝勒與頤寧格格也回來了,當然更少不了皇額駙封徹與小格格臨容,和他們兩個可愛的小寶貝。
小蟬的生父與師父陸克東也已抵達北京城,看見小蟬得到幸福,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雖然小蟬被皇上封為格格,又住在宮內,但依照禮俗,她還是得在大喜之日才能進宮入皇家。因而前一天,她便和爹爹及師父住在北京城最氣派的酒樓內,由重重護衛保護。
大婚之日,才四更不到,北京城已是萬人空巷,大伙爭相目睹皇太子迎親盛況,沿途只見萬頭鑽動,好不熱鬧。
當小蟬頭蓋紅錦帕走出酒樓之際,立即引起一陣騷動,只見她步進喜轎,由女宮引導升輿,緩緩朝皇宮移動。
進入宮內主廳,立刻行合巹禮,交拜天地、拜皇上、皇后、拜灶君,交杯共飲,直到完成所有的儀式後,新娘才進入洞房,小蟬也才鬆懈下來。
在新房內等著等著,她不禁累得倚在床柱上打起盹……德胤進入房間,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以手勢示意喜娘離開,而後輕輕的坐在她身側,笑望著她。
「累了?」他的聲音極輕極輕,卻還是嚇著了她。
她猛地張開眼,卻見眼前一片紅,是喜帕遮住了她的視線。
「別怕,是我……」他握住她的小手,「讓妳久等了。」
小蟬這才想起今兒個是他倆成親的大日子。天呀!她怎麼可以睡著呢?
伸手想拿下遮面的紅帕,卻讓德胤抓住小手,「不得亂來,這可是我的工作。」
說著,他便站起,從圓幾上拿來一支銀秤,慢慢掀起她的紅帕,這也讓他看清楚小蟬新娘子的妝扮。
「妳好美!」他真心讚歎道。
被他這一誇獎,她雙頰立刻燒紅,「我……我直到現在都還覺得這一切只是場夢,怎麼都沒想到我一個平民女子居然會嫁給大阿哥。」
「那是開心還是後悔?」他瞇眼瞧著她。
「當然是開心,我才不做後悔的事呢!」她噘著小嘴,看向倚在床頭、俊魅無匹的德胤,「那你呢?後悔還是開心?」
「妳說呢?小傻瓜。」說完,他便起身褪下新郎倌的大紅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