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一直想買啊!我還跟自己說,要是這半年都拿全勤,我就要去買來犒賞自己。」她捧在手中賞玩著,「我問過價錢,這很貴呢。」
「沒關係,就當作是我犒賞你昨晚加班的辛勞囉。」他寵愛地笑著,關上房門。
瞥見他的舉動,魚可人並沒有說什麼。
從推開臥室門的那一刻起,愈接近蕭邦的床,她卻反常地愈清醒。
就因為明白蕭邦要的是什麼,她益發冷靜。
沒錯,她很喜歡蕭邦,當然也清楚他是個不要婚姻的男人,而她希望這種親密的事只與丈夫分享就好。
那麼,她又為何會進入他的臥室?
是不是她其實也很想和他發展更進一步的關係?
「可人……」蕭邦環住她的腰,略帶磁性的聲音夾雜著濃濃的慾望。
「什麼?」她很喜歡他用雙手環住自己的感覺,以前她很排斥別人隨意碰觸她的,愛情,果真是會讓人暈頭轉向的東西。
「我……可以嗎?」蕭邦含住她小巧圓潤的耳垂,引發她一陣陣異樣的感受。
他是真的想要可人!
「可是……」
「怎麼,『那個』來了?」
他直接的話語。讓魚可人由耳根子紅到雙頰,「才不是!」
細碎的吻如綿綿細雨般不斷落在她的頸上。
「如果不想,你可以拒絕。」他重視她的感受更勝於自己。
「阿邦……可不可以不要?」她苦著一張臉。
從沒脅迫過任何一個女人,激情慾火已被點燃的蕭邦淺歎,「不想跟我嗎?」
魚可人囁嚅地表示,「不是啦……我沒穿美美的內衣……」
就為了這個理由?
蕭邦一愣,跟著放肆地大笑,「哈……天,可人,你實在太可愛了。」
「不准笑,以前高中時看小說,女主角都會穿性感的睡衣誘惑男主角,你的經驗那麼豐富,我……我會自卑!」
倏地止住笑,他搖搖頭,「可人,若非瞭解你,我真會以為你是在諷刺我。」
「人家第一次總是想浪漫一點嘛!」她可憐兮兮地把玩著他的鈕扣。
「雖然男人很在意視覺享受,但比起『實質的感受』,我想我寧願要後者。」他笑得邪氣,語帶雙關。
「你這話是不是說關起燈後就沒差別了?」她蹙眉。
「當然不是,就算關起燈,我還是知道在我身下的是不是我愛的女人。或許在你眼中,男人重色重欲,不過也有例外。」
「你嗎?」
他點點她的鼻尖,帶她上床然後躺在她身邊,環住她的腰。
「阿邦……」
「你是真的不想,還是找理由呢?」精明如他,怎會不瞭解她在想什麼。
魚可人抿了唇,「……對不起!」
「睡吧!我說了,既你不想,我不會勉強。」他翻開棉被,把兩人包裹住。
「你真好!」
「錯了,這是折磨!」
她輕柔的笑聲,讓他心裡倍感甜蜜。
沒有鳥語花香,沒有陽光的呼喚,因為蕭邦房裡的窗簾向來是拉上的。
蕭邦醒了。
魚可人如絲的長髮披散在他的胸膛、臂膀上,讓他覺得很舒服、很享受。
憶起沒發生任何曖昧情事的昨晚,他不禁莞爾。不過,棉被下纖細的腿跨上了他,如此親暱的動作,實在令他很難保持理智。
撫著她緞帶般柔滑的髮絲,他輕柔地拿近鼻前,洗髮精的清香飄進他的鼻間,是他喜歡的味道。
魚可人嚶嚀了聲,更加挨進他的胸懷,緊緊貼著。
蕭邦苦笑,這真是地獄般的折磨。
「可人,我愛你!」
他與女人上床從不說愛,因為連他自己也不信那一時的衝動會產生什麼真愛;下了床,他更不輕易說愛,因為沒遇見他發自內心想愛的女人。
但昨晚,他不如在魚可人耳畔呢喃多少次,他多想要她明白自已有多愛她,可惜,兩人聊天聊沒多久,她便早早夢周公去了。
真讓他洩氣!
情不自禁地,他又俯身吻了她的前額。
「寶貝,起床了,七點半了。」
接著,一陣兵荒馬亂後,蕭邦在她雙頰各送上一個響吻,送她到捷運站,又慎重地將一把鑰匙交到她手心。
魚可人的眼神充滿不解。她知道這是他家鑰匙,但她不明白他的用意。
「如果你想搬過來,我隨時歡迎!」此刻的他,再清醒不過。
這是他首次想和一個女人同住一個屋簷下。
魚可人顯然受到刺激,迷茫地被人群擠入捷運站。
蕭邦伸了個懶腰,舉步回家。
途中,他還巧遇少了魚可人當鬧鐘,正在與時間賽跑的姚寧寧,瞧她騎機車的凶狠樣,他深感不安。
無怪乎有人說戀愛中的女人最美。
今日辦公室每個人都能感受到魚可人散發出來的美麗。
因小嵐請事假,午休時,只有兩個女人聚在一塊用餐。
「幸好你昨晚有先回來洗過澡、換過衣服,要不,看你今天怎麼洗脫罪名!」姚寧寧調侃道。
「怎麼了?」她小心翼翼地問。
「受到男人的滋潤了喔?」
紅潮染上魚可人的臉,「寧寧!」
「『秀色可餐』的功夫如何?」
「寧寧!」這一聲使得附近的客人紛紛轉過頭,魚可人連忙垂下小臉。
「好啦,不逗你了。不過,以後若有這種情形,請記得先跟我報備一聲,我昨晚等到十一點多耶!」
「抱歉!我根本沒有打電話的機會。」昨晚上床聊完天就直接睡了啊。
姚寧寧曖昧一笑,「原來那麼激烈啊!」
再一次的,魚可人又羞又急地喊了一聲,這回,轟動了整間餐廳的人,室內頓時安靜無聲。
眾目睽睽下,魚可人尷尬地低著頭,匆匆付了帳,拉著姚寧寧衝出餐廳。
「都什麼時代了,還那麼害羞,這又沒什麼!」四下無人處,姚寧寧大放厥詞。
「可沒人像你這樣直接說出來啊!而且,我和他真的沒做什麼。」
姚寧寧朝她嫣然一笑,「這話從你嘴裡講出來,我相信。」正因為深知她嚴謹如修女的個性,她才信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