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樓知道她心底的激動,他憐惜又寵愛地道:「怎麼不會說話了?舌頭被貓咪叼走了嗎?今晚究竟給不給江大哥面子呢?」
「當然給!」阿梨笑得合不攏嘴。
新樓將目光稍稍轉移,微笑著望向這一群癡迷看著他的年輕小朋友,儒雅地道:「你們好,我是阿梨未來的姊夫,平常阿梨受你們照顧了,她常跟我說她有一群很好的同學陪著她,讓她的校園生活過得無比充實……」
同學們有的臉紅有的害羞地點頭,不過望向阿梨的眼光都充滿感激和慚愧。
有嗎?她曾跟江大哥說過這種話嗎?
阿梨希罕地看向他,卻在他眸底看到了一抹慧黠的色彩。
哈!原來看來善良熱情又溫柔的江大哥也懂得小小詭詐手段啊!
她噗哧一笑,心裡漲滿了感動。
他真是個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男人了!
「我就不打擾你上課了,你幾點放學呢?」
「四點半。」
「那好,四點半我會讓司機到門口來接你,我和你姊姊會直接到凱悅。」他再摸了摸她的頭,微笑著離開。
「江大哥再見。」阿梨盯著他的背影,開心地揮手。
他驀然回首一笑,那抹俊美倜儻的笑簡直又奪走了所有人的呼吸!
「哇,阿梨,他是你姊夫啊?」待他高大的身影真正離去後,眾人七嘴八舌地問著阿梨,滿面艷羨。
而董玉筠……早已丟臉地消失在操場了。
星期一下午四點半,一通電話響進了宿棋的辦公室。
她正忙得焦頭爛額,為了手下弄砸了一筆案子在進行補救,這一通不識相的電話無疑是火上加油。
「喂?」她眼睛緊盯著報表,隨手將聽筒架在耳畔。
「宿棋,待會兒我去接你,今晚到凱悅吃飯。」新樓溫柔的笑聲鑽入耳膜。
她昨天才滿肚子火氣,現在又勞腦揪心的,聞言氣不打一處來,「我不是你那一票呼來喝去的女朋友,我還有正事要做!」
她喀地一聲,怒氣沖沖地掛上了電話,馬上又飛筆比對著敵對公司的報價,努力找出最快最好的方法把這件案子擺平。
待會兒還要再打個電話去給全勝的吳董,他還挺給自己面子,這件案子應當可以再重新議價敲定。
電話再度響起,宿棋不耐煩地接起,「喂?」
「你好凶。」他又好笑又驚異地道。
「我在忙,再打來騷擾我,我就讓你見識什麼叫凶!」她對著電話吼,二話不說又掛上。
這個下流胚子還打來找她做什麼?就只會找她麻煩,難道她上輩子是欠了他幾千萬的會錢是不是?
宿棋煩躁地搔了搔短髮,專注在手上的案子上。
十分鐘後,案子順利完成,她也跟吳董重新套好關係,這一次是她親自送文件和報價單過去。
她掛上了吳董的電話,這才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乏力地癱在椅子內。
這就是她的工作,忙上司幫下屬的,她簡直就快要變成德氏全能的管家婆了……
門扉輕輕敲了一聲,她揉了揉眉心坐正,「請進。」
「宿棋。」進來的居然是大老闆本人。
宿棋愣了愣,臉色有點難看,不過她瞥見了新樓的身後,助理正有苦難言地對她比手畫腳著,顯然老董不讓她通報就御駕光臨了。
她對助理點了點頭,助理才低吁了口氣幫他們關上門。
「董事長,請坐,大駕光臨有什麼事嗎?」她還是不給好臉色,不過職場上的倫理她還是有兼顧的。
對他不爽是個人因素,在公司裡他還是龍頭老大。
他凝視著她,又輕笑又傷腦筋地道:「你的脾氣還是這麼火爆,就不能改改嗎?模樣如此典雅清秀,就該有女孩子的款。」
「你沒事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她瞇起眼睛,毫不領情,「我不是閣下的紅粉兵團之一,你不用對我傳授那些有的沒的。」
他皺起了眉,儒雅無儔的臉龐上泛起一抹無奈,「宿棋,你我相處就不能和平些嗎?」
他又得罪了她什麼?為何她會如此怒氣沖沖?
「董事長言重了,」她不敢相信,在經過昨天他無理地幫別的女人教訓她後,他還能夠這麼無辜地要求和平共處?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惡了;她粉面緊繃,「你是你,我是我,既然沒有「我們」,就談不上什麼「和平共處」。」
他一怔,溫柔地道:「你真的很生氣,連話都不跟我好好說了?」
他眼底的溫暖如春水輕湖,柔情像是絲絲柳絮繞人纏綿……宿棋差點被他的眼光給擊倒……這個男人,專門就是用這雙桃花眼來騙人的!
她別過頭去,努力不受蠱惑,「我跟董事長有什麼話好說?我又不是沈曼曼小姐。」
該死,她一點都不想吃醋,可是偏偏醋味就這麼溜了出來……
「你在吃醋?」他偏偏又大嘴巴地嚷了出來,滿面驚喜。
宿棋緊捏著手上的筆,「開玩笑,我吃什麼醋?」
「我知道你一定誤會我跟曼曼了。」他輕笑了起來,神情卻是誠懇的,「雖然我有過不少風花雪月,可是那不過是塵世間的男歡女愛,彼此之間談不上有感情;那是因為我是個男人,自然也有需要,但我卻不是個風流男子。」
第六章
她臉紅紅,緊咬著牙齒──實在不太能接受如此直接坦白的言辭──
「你這還不叫風流?董事長,你又何必向我解釋這麼多?你與沈小姐是何情誼,我沒有資格過問,也不會想要瞭解。」
「可是我想讓你瞭解,」他直直地盯著她,輕柔地低語,「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希望你誤會我。」
他專注的眼神又讓她心臟狂跳了起來,想要別過視線去,卻又不能自抑。
宿棋的心狂跳著,急劇的節拍中竟有一絲絲期待和希冀……
「曼曼是我好友的妹妹,她自己一個人從美國回來台灣,我理論、禮貌上都該稍稍照顧她些。」他走近她,真摯地、微微困擾地道:「我不知道昨天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傷到你了,可是我在這裡鄭重向你道歉……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