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了好幾個姊姊和姊夫了耶!如果江大哥也能夠回來找姊姊的話,那就太好了。
想到這裡,阿梨心底不禁偷偷地攢痛了起來──唉,可憐的姊姊啊!
※ ※ ※
在這同時,在台北的新樓都已經快要瘋了。
宿棋和阿梨究竟跑到哪裡去了?
他請了好幾家徵信社從台北開始,一直往下找尋,可是一個月過去了,卻怎麼也找不到她們姊妹倆。
他每天幾乎睡不到幾個小時,每天除了工作外就是找人,自己也曾駕車在台北縣市繞來繞去,夢想著能夠在路上就遇到了她們。
他甚至會癡癡地想,也許當他某一天早上打開辦公室的門時,宿棋就已經坐在她的位子上對著他挑眉微笑。
天哪!他好想好想她……
這些日子他不斷反覆地懊悔反省著自己,這才知道自己逼她逼得太緊了,而且他好自以為是,以為花花公子一旦準備收心跳入婚姻,她就該相信他,然後放心把自己交給他這個前科纍纍的多情公子。
該死的,他真是個大豬頭!
難怪老爸常說他是工作超人,感情花癡兼白癡……
門鈴聲響起,新樓怔了怔,越過被他搞得一地紙團和披薩盒子的客廳,走向了大門。
門開啟,一臉疲憊的老先生愧疚地低著頭,盯著自己挪來挪去的腳發呆。
「爸,您怎麼消失這麼多天?我回山上的大宅也不見您,您……」
「兒子,我對不起你,我還是找不到宿棋。」老先生滿臉歉意,「手機打去也已經停話中了,不過我已經聯絡了朋友,就算要翻遍台北市的每一寸土地,也要把宿棋找回來。」
「您知道她失蹤了?」新樓神色黯然。
「是啊,都怪我這個烏鴉嘴。」老先生自責地道。
新樓心猛一撞,急急把父親拉入門來,「坐下慢慢說。」
老先生在越過地毯要步向沙發的時候,連連被幾個紙團給絆著了,他吃驚地望著滿地亂七八糟,「你這裡被小偷光顧過啦?」
新樓苦笑,「是我自己弄出來的。」
「你不是最愛乾淨的嗎?幹嘛把自己的窩弄得跟豬圈沒兩樣?」老先生愕然。
「我在懲罰自己,因為我是個超級豬頭。」他揉了揉眉心,幫父親倒了一杯熱茶。
「管家請假,只有熱茶可以喝。」他解釋道。
「倒杯龍舌蘭酒給我好了,這樣才可以藉酒澆愁。」老先生一臉苦惱。
新樓清亮的眼眸閃過一抹澀意,「早就給我喝光了,哪還有什麼酒?」
「你把酒櫃裡的酒都喝光了?」老先生瞪大眼睛。
他煩躁地爬梳著黑髮,在父親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老先生這才認真地打量起一向光鮮亮麗,玉樹臨風的兒子。
他果真是為愛憔悴了,原本澄澈含笑的眼眸有了淡淡憂色,俊美英挺的臉龐也清減憂鬱了很多。
「唉……」老先生沉重地歎了一口氣,「你們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我跟她求婚了,選在我生日的那一天,還特地買了一棟陽明山的別墅當作未來的新房,可是沒想到她拒絕了。」
「拒絕了?」老先生眨了眨眼,不過他一點都不訝異,「那的確是宿棋的作風。」
「可是我很受傷。」新樓頹然地吁出了一口氣,兩眼怔怔地望著天花板上的壁畫,彩雕金邊的丘比特在對他微笑。
老先生喝了一口茶,專注地聽著兒子傾訴。
有多久了?父子倆沒有這樣坐下來好好地談心,說出心底的心事了。
「我承認我真的很喜歡宿棋,她不像別的女孩子一樣只會奉承我,或是說些表面膚淺的話,她是不同的,她的生命和生活深刻而真實,」他隨手撿起了一個紙團,無意義地把玩在手裡,眸光深沉黝黑,「沒錯,雖然她的脾氣暴躁固執了些,可是就像一塊內蘊光華的試金石一樣,可以粹煉出最純的金子……我就像那塊金子,在她的手底變得更好更有價值。」
換老先生為他沏了一杯熱茶,悄悄地遞給了他。
「我在很多女人的心目中只是張榮華富貴的長期飯票,但是她要求我的不是這些,而是我對自己的生命是否誠實;她是誠實的,所以才會明明白白說出她拒絕我的求婚,因為她還不相信我能夠安定下來,永遠地廝守在她身邊。」他這些日子以來,越咀嚼越能夠體會宿棋的心情,「這一點她沒錯。」
「所以受傷的是你的自尊心?」老先生低低歎息了一聲,低咒道:「我真是老糊塗了,居然還打電話對她亂講話,我誤會她了……」
「您對她說了什麼?」他倏然抬頭,眸光一閃。
「我說,我說早知道你們倆在一起會不快樂不適合,早知道我就不要叫你追求她……」老先生懊惱極了。
新樓痛苦地呻吟了一聲,揪著滿頭的髮絲,心痛的快要死掉了,「而我,居然當著她的面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為的就是要氣她,要傷她的心……是啊,我們成功了,真的重重地傷透她的心了。」
老先生吹鬍子瞪眼睛,氣吼吼地道:「你這兔崽子,你說什麼?你帶女人在她面前卿卿我我?你也真夠本事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這是當時我唯一想得到報復她的方法,我那個時候又狼狽又痛苦,我根本不知道這樣做……只會讓情況更惡劣,她會更恨我了。」他傷痛地閉了閉眼睛,眼底有淚,痛得眨不開。
「現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她,好好的跟她懺悔解釋一番了。」事到如今懊悔傷心都沒用,設法補救才是上上之道。
新樓揪著頭髮,苦惱地道:「我這一個月以來無時無刻都在找她,可是她就像消失在空氣裡一樣,怎麼也找不到,不知道她為什麼動作這樣快,居然那麼快就和阿梨離開,連學校都辦了轉學……」
老先生一怔,「你剛剛說什麼?」
「轉學!」新樓的眼眸瞬間一亮,「老天,我真是豬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