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台北,錢小盼以為昝季祥不會發現她已離開他的身邊,也會因為雙方工作的關係,而漸漸忘記這場遊戲。
然而——
當她中午回到台北,累癱的她,一沾上床便狠狠睡了一場舒服的午覺,直到晚飯的時間,她的手機不斷傳來鈴聲。
半睡半醒的她,根本睜不開眼皮,摸黑找出手機後,聲音低啞開口:「喂……」她很累,累得還覺得自己在夢中。
「錢小胖!」電話那頭是低沉的男音,似乎是咬牙喚著她的名字。「你回台北為什麼沒有打電話告訴我?」
「告訴你幹嘛呀?」她勉強睜開眼皮,看了床頭櫃的時鐘,已經是六點了。「你不是在拍外景嗎?」
「我是你男友。」電話那頭的昝季祥,早已氣得七竅生煙了。「為什麼沒有跟我提你要回台北的事?」
她坐在床鋪上,聽著他的埋怨,她一時之間找不到聲音回應,腦子幾乎是亂成一團。
這幾年,她獨來獨往慣了,根本沒有人會拘限她的自由,也沒有人會盤問她的下落,而今晚不一樣,有一個男人因為她回台北,而在電話那頭氣得跳腳。
「你現在不是知道了嗎?」只是她不懂,為什麼他會氣得像座火山。「而且你在拍戲,我要怎麼聯絡你?」
「你可以打我的手機!」他氣得低吼,這女人粗線條也要有一個底線。
「我沒有你手機號碼。」她無辜的咕噥著。「我要打給誰?打給鬼哦!」她的睡意全沒了。
「你……」昝季祥牙咬得喀喀作響。「你現在在哪裡?」
「在家裡。」她下了床,打開房間的電燈。「幹嘛啦!你打電話過來是要跟我吵架嗎?」她沒好氣的問著。
「我不是想跟你吵架。」他深呼吸一口,最後聲音放柔了一點。「我是擔心你,所以問問你怎會突然回台北。」
她靜默一下,最後又呆呆的望著前方。
「我的工作在台北。」她側頭想了一下,才想起他對她的事一點都不瞭解。
唉,這樣還能算是男女朋友嗎?她無奈的歎一口氣。
電話那頭當然沉默一下。
「我等等就到台北了。」
「哦……」她迷迷糊糊的回了一下,只是過沒幾秒,她忽然睜大雙眼。
「什、什麼?你不是在台中嗎?你來台北幹嘛?」
「我已經跟伯母要了住址,大概七點左右就能到你的住處。你先換好衣服,我們一起吃個飯。」
他說的輕鬆,就像戀愛中的男主角,不辭辛苦的開車到台北,只為和她吃一頓飯。
她皺了雙眉,許久發不出一點聲音。
「喂?」他低沉的叫喚。「怎麼了?」
「幹嘛為了和我吃一頓飯,專程上台北啦?」她覺得過意不去,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浮上心頭。
「你是我女朋友。」他的回答很簡單,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你知道我工作忙,現在你又回到台北,我們相見的時間更是少之又少,我當然得利用休息的時間,和你吃飯、培養感情。」
雖然,他也開始疑惑,為何要為這個不起眼的女人,做得這麼滴水不漏,甚至在這場愛情裡,他不想在任何一個場合缺席。
她讓他感覺很特別,似乎……他們很相像,都是在寂寞中成長,渴望擁抱,卻又倔強的不像話。
「哦……」她不得不承認,她心中的寂寞湖正起了一絲絲的變化,悄悄被他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她不會說這種感情,就像有一股暖流在她體內流竄,暖和了她的心。
「換好衣服等我,我再過一小時就到你家樓下。」
他說了一聲Bye,手機便收了線。
「啊!?」她傻傻的看了手機一眼。
「真是個任性的男人……」她嘀咕幾聲,最後也收了線。
她來到浴室,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想起他在電話中所說的話。忽地,她的臉龐像是有火在燒般,瞬時覺得發熱、發紅。
怎、怎麼會這樣?只是吃個飯而已,她幹嘛感到難為情呢?她望著鏡中的自己,發現自己的臉頰紅了一片。
「怎、怎麼搞的?」她深呼吸一口,難以解釋目前的狀況。
打開水龍頭,她以雙手掬起清水,不斷往自己的臉龐潑去。
最後,她望著鏡中的自己,臉頰還有水珠滴落……
原來她這麼狼狽呀!
她苦笑一下,頭一次見到這麼慌亂的自己。
錢小盼歎了一口氣,拿起毛巾擦拭自己的臉頰。
「不管那麼多了。」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讓自己冷靜下來後,將一頭及肩長髮綁成馬尾。
算了,就算是遊戲,她也得繼續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然而,她卻不得不承認,在那剎那,她為他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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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小盼並沒有刻意的精心打扮,只是穿著黑色娃娃裝,配上黑色的七分褲,腳下踩著黑色的涼鞋,一臉素淨的出現在巷子口外等著。
等了大約五分鐘,一輛銀白色的跑車來到她的面前,車窗緩慢的搖了下來。
「等很久了嗎?」車內的男人,透過墨鏡看著車外的錢小盼。「快上車,你快餓扁了吧?」
錢小盼抿抿嘴,開了車門,上了昝季祥的跑車,一關上車門,便聞到一股檸檬香,還摻雜著尼古丁味。
不會難聞,而且是她熟悉的味道。
車內沉默一會兒,才沒幾分鐘,就聽見他又氣又急的盤問:「你要回台北的事,怎麼沒提早跟我說?」
說來說去,他只是想興師問罪。她翻了一個白眼。
「你又沒問我。」她說的是實話,他根本鮮少過問她的行程,她也不會主動告知自己的事情。
「那我現在問你。」他透過墨鏡睨了她一眼。「你在台北工作?做什麼?」
「婚友社。」她淡淡的回答。「我是裡頭的員工,負責聯絡、公關的事宜。」
他皺了眉尖。「很特別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