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一天不得安寧的錢小盼,最後決定一個人到處晃晃,免得在家被噪音給煩死。
她換上T恤、牛仔褲,將一頭長髮綁成馬尾,露出一張乾淨圓潤的臉龐,拿起背包便咚咚咚的跑下樓。
一到樓下,便見昝季祥的經紀人阿泉拿著小型的V8,將鏡頭轉向她。
「這是錢家的大女兒,錢小盼……」阿泉一邊說著,一邊將鏡頭從上而下拍攝。
錢小盼擰起眉尖。「這是幹嘛?」她沒有因為鏡頭而露出笑容,反而露出一抹嫌惡。
「阿祥住進我們家,所以要以V8記錄他的生活。」錢母難得與平常不一樣,精心打扮了一下。「阿祥說這片子以後會上電視,我們可能就是明星耶。」
錢小盼瞇著眸,望著一旁的昝季祥,只見他很悠閒的坐在沙發上,喝著香醇甘甜的鐵觀音,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每當她看到他這樣,就有一種莫名的衝動,想拿著掃把將他趕出去。
她真的……不喜歡他!
他的出現打擾了她平靜的生活,也破壞了她唯一的美好假期。
算了,眼不見為淨吧!
她深呼吸一口,覺得自己不可以為「豬」生氣。
「我要出門了。」她來到錢母的面前。
「要不要回來吃晚飯啊?」
「要。」她喜歡在家裡吃飯,於是想也不想的點頭。
「對了,你順便帶著阿祥出去晃晃吧,讓他熟悉一下台中市區。」錢母像個老佛爺般的下了懿旨,輕鬆的將昝季祥推給她。
她一皺眉,很快的開口:「不要。」
「為什麼不要?人家是客人,你有義務帶他出去晃晃。」
「我又不是他的保母。他的保母是阿泉先生,我沒有義務帶他去遊山玩水!」她氣得差點在原地跳腳。
開玩笑,帶他出去,豈不是像帶了一個聚光體出門!?若是被他的「粉絲」遇見,未來她恐怕就沒有安靜的生活過了。
「我也可以一起去啊!」阿泉揚起笑容,聽不出錢小盼在拒絕他們。「我們對台中不太熟,需要一個嚮導。」
「記得,六點回家吃飯。」錢母喝著茶,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錢小盼深呼吸一口,抿著唇,瞪了昝季祥一眼,氣呼呼的出門。
昝季祥揚起一抹笑顏,與阿泉跟在她的後頭。
「哈哈,我只有一台摩托車。」穿好鞋子後,她很得意的看著他。「所以,你們兩個就自己出門。」
她從包包翻出市區地圖。「來,自己看著地圖去玩。」她很好心的將地圖塞到阿泉的手中。「如果迷路的話,請記得打110問警察伯伯哦!」她拍拍阿泉的肩膀。
「可、可是……」阿泉有些不知所措。
「等一下。」昝季祥眼明手快,拉住想偷跑的錢小盼。「我們一起開車出門。」
「市區還開車,想一整天都在塞車嗎?」她反駁他。
「那坐公車。」昝季祥也不是省油的燈,將她的理由打回。「你不想我再進去跟錢阿姨告狀吧?」
「你……」她啞口,最後狠狠的瞪著他。「昝先生,你我都是成年人了,你非要像個長不大的小孩,時時刻刻都要有保母跟在你身後嗎?」
接著,她的雙眼溜了溜,雙手指向阿泉。「何況,你都有一個經紀人了,幹嘛還要來當我的累贅?」
瞬時,他的笑容又擴展開來。
「他對台中不熟,我也對台中不熟。」
「所以你很堅持要纏上我就是了?」她捺著性子問。
他惡劣的不予回應。
最後,她拿他沒轍,只好妥協。
「你總不能這樣出門吧?」她指指他全身上下的打扮,雖然緊身黑衣背心配上黑色的牛仔褲,看上去是非常迷人沒錯,可他那張走到哪裡都會迷倒任何人的俊顏,很快就會被人認出的。
到時候,會有處理不完的麻煩。
「我們有準備。」阿泉果然是個盡責的經紀人,他從身後的帆布背包中,拿出帽子、黑色墨鏡。「只要稍微遮住他的臉,就會低調一些。」
她哼了哼聲。「最好是。」
「我去開車。」阿泉看她不再出聲,於是高高興興的前去開車。
「我們真的不能和平相處嗎?」昝季祥放柔聲音問著。
她睇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我和你現在不是很『和平』的相處嗎?」
「這就是你『和平』的方式?」
她沒有回答他的話,然而,心裡卻浮起一絲反省之意。
老媽說的對,來者是客,她需要這麼恰北北的對待他嗎?而且,一個月後他就滾了……
「小胖,你幹嘛不說話?」他微笑的叫著她。
靠!她真是想太多了。如果她和他能和平相處,那真的是天方夜譚。
第三章
準備!?這就是他們口中的準備嗎?
錢小盼在一旁冷眼旁觀著被人群圍住的昝季祥,與正在搖頭否認兼擋人群的阿泉。
「他真的不是昝季祥啦!」阿泉以雙手護著昝季祥,萬萬沒想到人群竟愈圍愈多,成了一個小圈圈。
「真的不是嗎?」人群中打扮時髦的女孩子尖叫著。「他長得好帥,根本就是昝季祥呀!」
昝季祥戴著棒球帽,遮住了他大半的臉,尤其還戴上墨鏡,根本是掩去了他大半的長相,但就是有「粉絲」硬是將他認出來。
錢小盼抬頭望向昝季祥的表情,發現他一張薄唇沒有因為「粉絲」而揚起來,反而冷漠的像座冰山,不動如山的站在原地。
忽地,她覺得他並不快樂,一張俊顏失去該有的笑容,少了他平時欺負她的快樂。
他……不快樂嗎?這樣的問題,在她的心裡冒了出來。
昝季祥斂下一雙湛藍的眸子,面對熱情的Fans,他其實早就習慣了,只是今天他卻失去原有的耐心。
他將眸子移向錢小盼,發現她像個路人,以好奇、疑惑的眸子望著他。
她發現他的眼光落在她身上,於是心虛的低下頭。
很熱耶!
汗珠一滴又一滴的自她的額頭冒了出來,令她難以忍受,於是她緩慢的移動身子,來到陰涼的騎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