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他從頭到尾都是為了她才留下的。
從他住進這裡開始,兩人常有接觸,有時她會不經意的拉著他,有時她會靠近他,但對她,他從沒對其他女人那種噁心和厭惡感。
這對他而言是種奇異的經驗,好似只要是她,他都能忍受,更甚至覺得理所當然。
和她相處的日子中,她讓他感受到何謂溫暖,有她在身旁,他像回到家一樣,雖然在宗巖門內,他有兄妹,大家在一塊相處,如同一個大家庭,但,總覺得少了些什麼,空洞的心靈一直無法被填滿。
他的心,從過去到現在,失落了一大塊,他知道,那是小時親眼目睹父親為了他死去,還有母親丟下他,跟著別的男人走所留下的傷痕。
但金姍姍--眼前這躺在床上熟睡的女人,卻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和溫暖。
她的存在,讓他空虛的心靈得到滿足,她細細甜膩的嗓音,好似能夠化解他心中累積多年的憤怒。
以往的他憎恨女人,自從那個自私的女人丟下他後,他便恨全世界所有的女人,心中認定除了自己的家人外,女人都是污穢不堪的。
他不懂得憐香惜玉,女人對他而言,不是拿來疼寵的。
當兩個兄弟愛上了女人,且為女人一事煩惱、痛苦、打算結婚時,他抱著輕視不予認同的態度,只覺得他們是瘋了、想不開才這樣做。
但現在……他的腦中、心中,似乎也有了一個女人的存在,想不接受、不承認都難,因為他發現自己無法忍受任何人傷害她。
他的心中開始有了想和她一輩子生活的念頭,且隨著和她相處愈久,這想法愈是強烈。
腦中想著一個人、念著一個人、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看她快樂他就快樂,這就是愛嗎?
闇魂想起自家兄弟陷入愛情的可怕沼澤時,那模樣似乎就和他現在一樣。
那麼,他真是愛上金姍姍了?
「都是你的錯。」闇魂皺著眉,伸出手來,捏住了熟睡中女人的鼻子,當作是對她的小小懲罰。
「嗯……唔……」睡夢中的金姍姍,有些痛苦的伸出手揮動著,似乎不能呼吸。
他快速的收回手。
看著她恬靜的容顏,第一次,闇魂的內心有了未曾有過的滿足幸福感。
她是可怕的……
先是悄悄的攻佔了他的心靈,然後又無聲無息的佔領了他的靈魂,害他變成一個噁心的溫柔男人,就連他的味覺、一切喜好,也進一步的被她影響,讓他只能在意她的一切。
他雖不懂愛、排斥愛,但在發現自己已經無法離開她的事實後,他也只好接受。
如果對她這般在意就是愛,那麼他願意接受她,讓她成為他這一生唯一的女人。
或許他不善於表達內心情感,但他肯定金姍姍一定懂他。
「不管怎麼樣,你再也逃離不了我了。」闇魂緩緩的低下頭,將自己的唇輕輕的貼在她唇上。
這算是一種誓言,對她佔有意味濃厚的誓言。
現在,他只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自己的身份告訴她,讓她瞭解、把她佔為已有,讓她真正的屬於自己。
無論她是否能接受真實身份的他,無論她是否願意,她都是他這一輩子唯一認定的女人,所以……無論如何,她只能是他的。
說他霸道也好,總之她是逃不掉了。
下定了決心後,闇魂安靜的離開了金姍姍的房內。
躺在床上的女人依然安穩的沉睡著,對於自己未來的人生已改變,連一絲絲的感覺也沒有,只是作了個美好的夢。
夢中,有一個男人輕輕又溫柔的牽著她的手,他的存在讓她感到安心和無比的幸福,還有一個小男孩跟在她的身旁,臉上洋溢著開朗天真的笑容。
那畫面如同一幅美滿家庭的景象,正是她夢寐以求的。
第八章
「你說的就是這裡?」
一大清早,咖啡簡餐店外出現了好幾台高級豪華黑色轎車,將庭院外的入口給完全堵住。
一個男人自其中一台車內走了出來,跟著他後頭的還有一名女子,他們是宗巖門的門主赤焰,及門主夫人賀芊瑾。
兩人不約而同的望著眼前這一幢看來太過於溫馨的小屋,及外頭有一大片美麗的花花草草的庭院。
「是啊!就是這裡沒錯,我們可是確定他人在裡頭才告訴你的。」
另一對男女這時也自另一台轎車內走出,兩人臉上有著興奮的神情,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正是宗巖門堂主之一閻羅與他的妻子崔喜征。
「閻羅,你是說他……在這店裡當服務生?」賀芊瑾一點也不相信,帶著質疑的口氣問後頭的男人。
那大冰塊竟當起服務生替人服務?而且還為了留在這裡,不和門內的人聯絡,刻意隱瞞自己的所在位置,只是為了當個服務生?
這……太奇怪了,一點也不像那男人的作風。
「是真的,騙你們做什麼?又沒好處。」被人質疑自己的做事能力,閻羅顯得十分的不悅。
「我也不太相信,你說闇魂在這裡?而且還是個服務生?」崔喜征同樣也抱著懷疑態度,看著自己丈夫。
讓闇魂那種會令人雙腿發抖的男人做服務生,可見這裡的生意肯定沒好到哪去。
「喂!芊瑾懷疑我也就算了,你是我的老婆,竟也質疑我的能力?怎麼?等著討打是不是?」閻羅一把用力的摟住自家妻子,口中有著濃濃的受傷和不爽。
「人家哪有質疑你!」崔喜征嘟著嘴小聲的抗辯著。
只是……她可從沒忘當初自己害閻羅受傷時,闇魂對她的指責和可怕的態度。
「算了,你們就等著瞧,等一會時間一到,那男人肯定會出來,到時叫你們不信都難。」閻羅撇撇嘴,不想和他們一般見識。
畢竟,當初他和妲妃親自來調查時,也同樣為這發現而感到吃驚不已,也難怪他們不相信了。
就在眾人依然抱著懷疑態度的同時,前方的門被緩緩的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