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現在超想犯罪的──殺人罪!
氣魄逼人,光頭男子不禁有點被震懾,不過隨即便恢復他那你能奈我如何的嘴臉。
「拿手呀腳的,太麻煩了。」光頭男笑著說道。
緊接著他的話後,一個手下便拿著閃著冷光的器具上前,他把玩一般的拿起,鑒賞一般發出輕歎。
神情懷念,異常變態。
「好久沒幹這個了,要抽出你多少血呢?」
原本被喻元浩護著的苗艷闌,連忙抬起頭。
在她視線裡,是極為誇張的針,還有一堆長得很像去捐血才會看到的器物,她一瞬間呼吸困難。
死神的鐮刀抵住了她的頸項。
「不要,不要這樣!」苗艷闌驚呼著。
失血五分之一就會有生命危險,她不會期待這群人下手知輕重,還會送他們上醫院去操作。
光頭男冷冷笑著,一臉陰佞。
「放心,我很擅長的,以前不知道抽過多少回了。」他猛地蹲下,和苗艷闌眼對眼,咧嘴大笑,「我今天就抽個二十分之一,他的血大概有六升,所以不多不少,差不多三百C.C.,明天再抽個三百,大後天再三百,把這些寶貴的血寄到喻家,這樣子玩個十天之後,喻家就會將怎麼討價還價、什麼是生意的鐵則,忘得連渣都不剩。」
在對方刻意放慢語氣的恐嚇下,苗艷闌第一次感覺到冷汗流下來的感覺有多麼凶駭。
心臟,他的心臟會受不了的,突來的貧血症狀,會令他的心臟不能控制的疾速跳動,為了輸送血液而狂跳。
她失去了理智。
「抽我的……」她才不要,他這樣不死也會留下後遺症的!
喻元浩突地將她護得更深,堂堂迎視蛇般的眸光。
他至少可以撐過三天,足夠了!
「原來這就是你的把戲啊!要抽就抽吧!」他知道單雙一定會來救他們的!
光頭男笑著,心情很好,沒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
「放心,小白臉,抽完你的,我還會抽她的,然後把你們的血混在一起,趁著還熱呼呼時,送到喻家去。」
「你……」
「啪!」
轟然聲響過去,喻元浩馬上仰首,血絲緩緩從他的唇角流下。
光頭男還是冷笑著,那笑從沒消失過。
「再囉唆就再打,而且……」他猛地抓住了女人的鬈發。
喻元浩想衝上前去,但被人狠命勒住脖子,兩人徹底分開。
「我對女人沒有興趣,可是我對於加倍揍她,聽她的尖叫聲,會有興奮的感覺喲!」
喻元浩這才不再言語,僅是注視著苗艷闌,毫不反抗的任人在自己的手臂上插針,連哼都不哼一聲。
鮮紅的血液,一點一滴,成線如絲,似被拉扯一般,引出男人的身體,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而苗艷闌張大了嘴,在即將要發出恐懼的吼聲之前,喻元浩似乎以嘴型噓了一聲。
乖,不要叫,別讓他們開心,這麼一點血而已,不用太擔心,為我勇敢一點。
沒有出聲,喻元浩這麼說著,苗艷闌幾乎就要崩潰。
光頭男將這一幕看在眼底。
「真恩愛,反正你們的血等一下就會融合在一起,結塊,你們才應該要高興,從此再也不用分開。」
耳邊是讓人作嘔的聲音,苗艷闌目光不移,盯著喻元浩的手臂,當血一點一點流失,他的臉色漸次蒼白,無邊無際的憤怒,失去控制的憤怒,在她心中癲狂的燃燒著。
理智已經失去了作用,什麼道德和責任,她也不管了!
老虎不發威,他們當她是病貓啊!
「王八蛋!誰讓你們碰他的!」
話語方落,她霍地起身,雙手無用,但她沒有受到箝制的長腿一踢,往光頭男的臉部橫掃,同時間,整個身子就往扣住喻元浩的人撞去,張大了嘴用力一咬,拔下了針頭。
沒有堵住的血,噴上了她的臉,她怒意更狂,由下而上,又狠狠的踹向衝來的人的胸口,勢若雷霆,又快又狠又猛,一連幾個人都不敵她幾百斤重的踹擊力道。
當她還要再行攻擊之時──
「砰!」
槍響再度傳來。
「別動!」摀著奔流鮮血的鼻孔,光頭男的臉上失去了笑意。
苗艷闌極緩慢的轉過身來,牙關緊咬。
正當此時──
機械噪音還有警笛聲音大鳴大放,透過牆面傳來。
「你們已經被警方包圍了!馬上出來投降!」
擴音器材傳來了苗艷闌和喻元浩現在最渴望聽見的聲音──偵十女王的甜膩霸道嗓音。
單雙來了。
第八章
把所有燈光關掉,以免影子變成射擊的標靶,光頭男小心地掀開了窗簾的一角。
情況和剛才窺查另一面牆時一樣糟糕,整棟小屋,被不知多少輛警車團團包圍。
而且混雜在警察之中的,還有些不明人士,裝扮和配備一副就是受過軍事訓練的模樣。
坐鎮在最前端,一名女人踩著高跟鞋,態度凜然高傲。
喲,來人是偵十隊隊長呀!
偵十隊,鼎鼎大名的白道魔宮,惡鬼的集散地,萬魔之王的私刑部隊,亦正亦邪,每每重創他的主人。
下手凶狠得連他這個黑暗界居民都要敬畏三分。
呵呵,沒想到再次相見是在這種場合。
光頭男將腦海裡的小女孩和眼前的女人相互重迭,想到從沒聽過她的尖叫聲而扼腕。
「早知道當年拿到錢後,小丫頭,我就該活活弄死妳的,不過,我也沒想到妳還能活到今天。」光頭男笑著自言自語。
在他身後,苗艷闌倨然開口,「喂,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逃不掉的,還不快放了我們!」
謝天謝地,老闆來了,她從和單雙相識以來,從沒想到這可怕的老闆也有討人喜歡的一天。
被惡魔盯上的獵物,插翅也難飛啊!
光頭男回過頭來,一副她說得很無聊的反應。
「放了你們,這小丫頭也不會放了我的。」
喻元浩點了點頭。
活罪難免,死罪難逃,他犯法在前,現在是現行犯,怎麼可能可以大搖大擺、不用接受法律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