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的訂婚了喔?」她的好朋友朱意娟好笑地問。
「再讓我聽見這句話我就扁人,管妳是不是我的好朋友。」她惱火地回首瞪人。
「別氣了嘛!若是真的,妳管別人怎麼說,若是假的,反正對象是馬學長呀!能當八卦女主角也是很爽的事嘛!」朱意娟粗線條地開著玩笑。
「又不是妳天天被人堵,妳當然笑得出來了。」陶暮盈無奈地頹下肩來。她從不知道上學是這麼累的事。
她被煩得受不了,午休時和好友溜出來透氣,走在後校門旁的小徑上,她的心卻依然沉在最谷底。
最淒慘的是,她和馬耘基的友好關係,在這短短幾天內徹底消失在太平洋裡。照他目前的怒火看來,他們恐怕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他們明明曾經很要好很要好,好到她幾乎以為將來兩人會在一起……
「陶暮盈,聽說妳畢業就要和馬學長結婚是真的嗎?」一個別班的女同學路過,有點失落更多些酸溜溜地問。
「同學,妳看起來這麼聰明,一定聽過『謠言止於智者』這句話對不對?」陶暮盈回頭端起最誠懇的笑容望著那同學。
「妳是說那是假的?」女同學眼裡重新燃起希望。
「當然是假的。」她端出百分之兩百的笑容。
「太好了。」女同學笑咪咪地離去。
「真的是假的嗎?我看你們的父母很認真喔!」朱意娟又放炮。
「我管他們認不認真,我現在只想讓耳根子得到清靜。」
「有這麼慘?」
「讓我知道是誰放的風聲,我絕對要把他蓋布袋修理一頓。」她恨得咬牙切齒。這幾天連不堪入耳的流言都出籠了。
「聽說是三A的王守仁,他老爸好像在妳家工作喔!」
「妳知道?」她氣呼呼的扯住好友的衣襟。
「想質問我為什麼不告訴妳是不?」朱意娟好笑地看著她。
她氣呼呼地猛點頭。
「告訴妳又如何?會說這種話的人,怎麼可能承認是他幹的好事?他八成是羨慕馬學長,才故意這麼做的吧!」
「他若知道他有多生氣,把我們的關係搞得多烏煙瘴氣,就知道這麼做有多差勁了。」她喃喃自語。
「別氣了。既然是八卦,過陣子自然會消失。不跟妳說了,快上課了,我要去洗手間,妳先回教室吧!」朱意娟拍拍她的肩。
「唉!」陶暮盈凝望著藍天白雲,心情卻沉重得不得了。
又重重地歎口氣,她才轉身,卻對上一雙噴火的眸子,驚得退後一步。
「大白天見鬼了?」馬耘基兩手插在褲袋裡,冷冷地看著她。
「你怎麼不出聲?」她真的被嚇到了。他什麼時候來的?剛剛的話他有聽見嗎?會不會更生氣了?
「誰叫妳吵醒我。」他恨恨地睨她一眼。
他躺在樹後補眠被吵醒,本來不想理她的,卻在聽見她迭聲否認兩人關係後重燃怒火。他明明不要這關係的,但聽見否認的字眼出自她的嘴,他又萬分不甘心。
「噢!」她抿緊嘴。換句話說,他全聽見了。難怪他的心情又變差了。
「妳這女人看了就讓人不爽。」他惱火地瞪她一眼。
「是嗎?那我還是先走一步……」陶暮盈一臉委屈,擠出一絲笑容轉身想走,卻被他一把拎住手臂,她詫異地回頭,對上他噴火的眸子。
又怎麼了?
「現在想想,也難怪別人要傳八卦了。我是跟妳走得太近了。」
「從小就認識,能怎麼辦呢?」又不能重來。再說在這事發生前,她都過得很愉快,老實說她也不想重來。
「對了,我想起來了,妳小時候還說要嫁給我呢!嘖嘖……瞧瞧妳這平板身材,抱起來多沒成就感啊!送我,我都不要哩!」馬耘基惡劣地繞一圈上下打量她,發出嘲笑。
「是嗎?竟然有這種事?」陶暮盈驚出一身冷汗。小時候的她可真會替自己惹麻煩啊!
「妳忘了?」他的聲音再降溫度,凍得她好想打噴嚏。
「小時候胡言亂語,你別介意。這種讓你心煩的事,不如你也忘了吧。」她忍讓地笑了笑。
可她心頭超不爽的。她突然想到,明明是他說要娶她的,居然賴給她!再說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他現在想不認帳,她也不會計較呀!幹嘛一副是她死皮賴臉的樣子啊?
一聽見她真的忘了,馬耘基登時全身燃起怒火。
她竟然敢忘了?
「呃……」見他眸裡燃著熊熊怒火,她下意識地再退了一步,卻讓他更生氣了。
「誰像妳腦袋空空,什麼都敢忘!我的記憶力很好,想忘很難,不過倒是可以用事實蓋掉兒時的無聊記憶。」他惡劣地邊說邊逼近她,說完時,他的大掌已經罩住她飽滿的胸部,還頑劣地揉了兩下。
「啐!比荷包蛋還扁,女人該有的都沒有,妳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啊?」他睜眼說瞎話,惡意地批評著。
陶暮盈被他驚人的動作嚇傻了,低頭看了許久才驚覺他幹了什麼事,狼狽的推開他的手,小手顫抖地緊縮在胸前。
他怎麼可以這樣?
她瞪大的圓眸裡寫著震驚、不信、恐懼和失望。就算被人說成那樣,也不是她造成的,他怎麼可以這樣羞辱她?
「你真是個大渾球!」她忍著淚珠,恨恨地踩他一腳,捂著不停抽痛的胸口跑開。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馬耘基在她露出那複雜的表情時就後悔了,尤其是她眼淚掉下來時,他幾乎想狠揍自己一頓。
可惡!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呢?
這一鬧,他可以斷定兩人未來的發展等於零,這讓他心頭一陣惆悵,不該是這樣的……
就在他一肚子火走回教室時,卻又聽見一旁有人在說閒話。
「他們真的早就在一起了?」男同學口氣酸溜溜地問。
「當然了。你們別看陶暮盈一副氣質美人,好像清純得不得了,其實他們常關在屋裡老半天,搞不好早就在床上滾過幾百回了。」王守仁一副他什麼都了的神氣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