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揪著的袖子被抽開,程詠齊冷冷地撂下話。「你們之間的事不要扯到我。」冷眼瞥向姊姊,持續吐槽她。「不要再撐了,你明明很希望他來找你,跟你解釋,麻煩你們各自帶開好好談談,別再給社會製造亂象了。」說完帥氣轉身上樓,不再理會他們。
可惡!程詠齊居然洩她的底……程詠晴面紅耳赤,大眼慌亂地轉動,一時六神無主,只能呆呆站著。
「我們……去走走好嗎?」江冬暖溫柔地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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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怎麼啦?他只是輕輕問一句:我們去走走好嗎?她就真的跟著他出來,有沒有搞錯啊?
程詠晴心慌意亂,腳步越來越快,而江冬暖則持續邁著穩定的步伐,安步當車,跟在她身後走出巷口,往不知名的方向定。
她綁著馬尾,隨著她不安急促的步伐,一束黑髮在背後晃呀晃的,真是俏皮可愛。
喝了高粱,江冬暖其實有些不勝酒力,但是一雙因酒精而迷濛的黑眸始終放在她身上,嘴角含笑。
他一定要這樣跟在她身後嗎?
別以為她不知道他正緊盯著她的背影看,被他注視著的背後,就好像有小小火苗在燃燒,炙熱且灼燙。
兩人一前一後,走過一個又一個街口,其實都在她家附近繞圈圈。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詠晴累了,便拐進家附近的小公園,坐在平衡木上,頭低低地獨自生悶氣。
江冬暖在她身前停住腳步,慢慢蹲下來,正好對上她低著的眼眸,看見她的不安、彷徨,他的眼神更柔:心疼她受的煎熬。
「我……可以坐在你旁邊嗎?」生伯一個小動作就會惹她生氣,江冬暖很識相地先詢問,想得到她的首肯。
程詠晴頭一撇,扁著嘴道:「平衡木又下是登記我的名字。」
那……意思就是他也可以坐嘍?江冬暖心滿意足地緊挨著她坐下。
「喂,大屁股,離我遠一點。」程詠晴狠瞪他一眼。
「有什麼關係?一他張大眼裝無辜。
「空位這麼大,你幹麼一定要貼我這麼近?你是我的誰?你又下是我的誰,你離我這麼近幹麼!」她凶巴巴地罵人。
「我是你喜歡的人!」江冬暖信心滿滿地說。
「要、要不要臉啊你?」耳根悄悄染紅,罵人的聲音也軟了幾度,不具什麼效力。
「我就是不要臉,因為喜歡你,我什麼都可以不要;面子不要、裡子不要,就是不能沒有你。」
他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暗自低咒:該死,喝了酒就想睡了,頭還有點暈,高粱果然不是蓋的,名不虛傳。
「你……」程詠晴正想開口說話,身旁的人卻把頭靠在她肩上,讓她渾身緊繃,話也中斷了。
晚間的公園,微風徐徐地吹,他覺得眼皮好重,忍不住就往她身上靠……好吧,其實他是故意的。
這麼多天不見,無法抱著她感受她的體溫,他忍受得夠久了,今天好不容易見到她,說什麼也要重溫一下她身上好聞的香氣。
他的氣息呼在她頸窩,引起麻癢,還有一陣酒氣直撲她鼻間,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叨念道:「不會喝還要逞強,要什麼帥!」她老爸都喝高粱耶,沒點酒量的人哪受得了?
「沒辦法,他是你爸爸嘛,我總要跟他打好關係啊。」他的聲音變得好輕。
「打好關係要幹麼?」她知道自己是明知故問,但就是想從他口中聽聽理由。
「如果他不喜歡我,我就沒辦法把你娶回家啊!」
「娶我回去幹麼?懷了你孩子的人又不是我!你這個三心二意、只想享齊人之福的劈腿男……」講到這個就委屈,眼眶不禁紅了,她一把推開他的頭,不讓他吃一旦腐。
江冬暖垮著肩,閉著眼,低低地說:「你誤會了,小小……她懷的是我弟弟的孩子,她喜歡的人也是我弟弟,不是我。我弟弟好像不想要孩子,小小根本不敢跟他說孩子的事,所以那天她有點下舒服,只好由我陪她上醫院,沒想到就被你撞個正著。你不能因為眼睛所見,就把我打入地獄啊!我滿腹委屈,卻找不到人訴說,你太壞了……」
什麼……程詠晴的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小小和冬暖他弟弟夏涼是一對?
耶,這麼說來,小小高頻率地出現在冬暖媽媽的店裡是有原因的……這麼說來,他……他並沒有和別人胡來,這下誤會大了!
「呃……那個……」她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熱氣不斷往上冒。
可是,冬暖並沒有期望她說什麼,微醺的他把頭重新靠在她肩膀上。「詠晴,你……你不要再躲我了,看不到你,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我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心痛,我現在懂了,我再也不想經歷那種心臟彷彿被四分五裂的痛楚。別再離開我,好不好?」
程詠晴渾身一顫,焦急地問:「你……你哭了?」他的聲音好低沉好沙啞,好似飽含著無限的痛苦,緊緊揪住她的心。
「不要說出來嘛。」江冬暖把臉藏進她頸窩,像個受了委屈不敢哭出聲的孩子,默默地啜泣。
感覺到頸間一陣濕熱,她慌了手腳,冷硬的心房瞬時瓦解、碎成片片。
程詠晴雙手一張,牢牢抱著他,連聲保證。「不會了、不會了,我再也不會離開你,再也不會,除非你不要我了,我才會走,我發誓、對天發誓。」
「是誰不要誰啊?我、我怎麼可能不要你?」他氣憤地抬起臉,讓她看清他整張淚濕的臉:心都揪成一團。
「冬暖……」她心疼地抹去他的眼淚,眼中也浮現淚光。「對不起嘛……對不扭……冬愛,對下巴……一
「只有你看過我哭的樣子,不管,你要對我負責,下然我就要殺你滅口。」他被淚水打濕的黑眸濕潤發亮,像是賴定她似的瞅著她。
「是是是,我一定負責到底。」看他哭成這樣,程詠晴十分不捨。她捧著眼前的俊臉,與他靠得好近好近,鼻尖抵著鼻尖,嚴肅立誓。「我,程詠晴發誓,這輩子對江冬暖不離不棄,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