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再意圖騷擾妳,」他深深地望進她的眸子,「要告訴我。」
她癡癡地凝望著他的眼神,點點頭,「好。」
突然覺得心頭好暖好暖,他在關心她呢!
「妳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你還沒嗎?」她一臉熱切地介紹道:「我們飯店裡的法國廳也不錯喔,大廚是法國三星級大師,烤牛肉和烤田螺好吃得不得了,不過他有點隨興,所以有些招牌菜要事先詢問他心情好不好有沒有做。」
尼克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的笑語慇勤,「妳呢?還吃得下嗎?」
「我?」她驀然會意過來,「你是在邀請我吃晚飯。」
「對,」他溫和地朝她一笑,「肯陪我嗎?」
春紅只覺心花朵朵燦放,笑容耀眼得連陽光都比不上。
「你在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拒絕你?」
她充滿信賴與崇拜的口吻讓他又想笑又情不自禁地撼動了。
但也讓他更加確定自己這麼做是正確的,他真的非常渴望有她的陪伴,不論帶不帶男女之情,她都是個最好的伴,所以他推掉了乏味的公事晚宴,寧願和她一同晚餐。
「會不會耽誤到妳的工作?」出於禮貌,他還是事先詢問。
她拍拍胸脯,「安啦。」
◆ ◆ ◆
早晨,太陽剛剛穿過窗簾,微微映入室內,春紅就一躍而起,連鬧鐘都沒她早呢。
「啦啦啦……」她快樂地唱著歌,精神抖擻地刷著牙。
誰會相信,一頓晚餐竟然能產生類似像保x達B飲料的振奮效果?
現在她不用喝蠻牛就覺得精力充沛了,如果像這樣的晚飯再來幾次,她就有那個實力去跟x頂鹼性電池娃娃比賽了。
梳洗完畢,她神清氣爽地走出房間,就聞到了陣陣食物的香氣。
一走進餐室,就見到桌上擺著清粥和小菜,什麼辣椒豆乾炒小魚乾、皮蛋豆腐、鹵蠶豆、油炸椒鹽花生、燉筍絲海帶,還有翠綠噴香的涼拌小黃瓜……
今天早上怎麼吃那麼好?
「媽,今天怎麼煮這麼多菜……」她的手指拈起一顆花生丟進嘴裡,還來不及嚼,眼角餘光瞥見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
尼克一身優雅的銀灰色襯衫和黑色長褲,俊臉微帶笑意地坐在餐桌上,手裡的稀飯已經吃掉小半碗了。
「早。」
咕嘟一聲,她嘴裡的那顆花生完好無缺地被吞進食道裡,春紅一臉驚愕,「你、你……」
他怎麼會一大早就出現在她家?
曾阿牛笑吟吟地看著未來女婿,邊忙著舀皮蛋豆腐擱進他碗裡,「多吃點啊,你伯母正在炒拿手的蔥爆魷魚片,待會兒你嘗嘗看,可是別的地方吃不到的喔。」
「謝謝伯父。」在早晨的陽光下,尼克的眸子閃動著迷人的澄透深藍。
春紅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還在作夢,還沒睡醒。
尼克對她一笑,「伯母的手藝真好,我真是羨慕妳每天都可以吃到這麼可口的飯菜。」
她像被催眠般地坐下來,小臉上滿是掩不住的詫異,「你……你……」
「我想念伯母的菜,所以不待邀請就冒昧前來,希望不會給你們帶來困擾。」他斯文爾雅地解釋。
贏春花端著熱騰騰的菜從廚房裡走出來,聞言急忙道:「說什麼冒昧不冒昧,就當自己家啊,我們可是已經把你當作自己人了……呵呵,既然你愛吃我燒的菜,那以後天天來嘛……不,乾脆你搬來好了,我們還有間很大的客房喔!」
春紅忍不住翻個白眼,「媽!」再怎麼大的客房也比不上春天大飯店裡那間近五十坪的頂級總統套房啦。
而且就算她非常渴望時時見到他,但他們畢竟不是那種關係,老媽突然要人家搬進來,這才叫冒昧呢!
「謝謝伯母。」尼克眸光漾著濃濃的笑意,「我想還是不太方便,實在不能這樣打擾你們。」
「怎麼會打擾呢?一點都不會。」嬴春花急急道。
「就是,你就考慮考慮吧。」曾阿牛好脾氣地道
尼克但笑不語,春紅看不過去了,只好跳出來幫他解圍。
「媽,賽門先生是大老闆,這趟來台北行程很忙碌,又得接見很多人,所以他住飯店比較好。」
「這樣啊。」嬴春花有些失望,但也不好再說什麼。
聽起來未來的女婿事業做很大呢,他們也不好意思太過勉強,以免給他製造麻煩。
「那下次你來台灣純旅遊時再住我們家,讓伯母好好招待你。」春花熱切地道。
尼克笑著點點頭,「一定。」
春紅則是在一旁扒著稀飯,心兒怦咚怦咚亂跳。
他是講真的還是客套話?
如果是真的,呸呸呸,她算哪根蔥、哪顆蒜啊?賽門先生可是堂堂跨國大企業的大考板,哪有可能真的委屈窩在他們家?他對她又不是真的有意思。
想到這一點,春紅就忍不住怨歎兼感慨了,唉!
「妹妹們呢?」尼克禮貌地問起。
聽他這麼叫,春紅心頭又情不自禁泛起一絲甜意。
妹妹們……好像他真的是姊夫一樣,嘻嘻嘻。
「你不用理她們,一個去晨跑,晚點才會回來吃飯,一個還在賴床,一個是昨晚看小說看到眼睛痛,我叫她眼睛貼黃瓜閉目養神半小時。你先吃,要吃飽喔。」贏春花三兩句話就交代完畢,最後還不忘再次叮嚀未來女婿要填飽肚皮。
尼克又笑了起來。
春紅看傻眼了,她從來沒有看過他笑得這麼久,這麼多次的……她突然莫名其妙地嫉妒起自己的老媽。
◆ ◆ ◆
吃完早餐後,春紅與尼克漫步在早晨清新的空氣裡,路旁的杜鵑花開得燦爛美麗,好不熱鬧。
曾家附近有座小公園,春紅帶著他走進公園裡,找了座鞦韆坐下,輕輕地搖蕩起來。
尼克斜倚在鞦韆架旁,若有所思地瞅著她笑。
真是帥到不得了。春紅在晨光中望著他,情不自禁流口水。
「賽門先生,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仰頭,問出內心懸置許久的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