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春紅尖叫了起來。
◆ ◆ ◆
春紅難以相信,十五分鐘後他們已經抵達了陽明山的擎天崗。
將車子停妥後,尼克待引擎再運轉了幾分鐘後才熄火,身邊的春紅靜悄悄的,他有些擔憂地轉過頭。
該不會真嚇壞她了吧?
當他焦急的雙眸搜索上她的臉蛋,卻發現春紅眨眨眼,緩緩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哇噢!」她歡呼一聲,「真是太過癮了,我還沒有坐過這麼刺激的車,簡直比雲霄飛車還好玩,下次換我開開看好不好?」
他啼笑皆非,「除非我老到開不動了,否則,不行。」
「為什麼?」她臉上寫滿了「小氣鬼」三個字。
「車子算什麼,我擔心的是妳的小命。」
「哪會,我好歹也有駕照,只是一直放著沒用就是了。」她嘟起小嘴。
難道這還不夠讓他心臟麻痺嗎?他撫著額頭暗歎。
「好啦,改天再說。」春紅勉強放棄,「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裡應該是擎天崗吧?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
他笑得好迷人,春紅真是愛死他了。
「因特網的功勞。」
雖然答案沒有那麼浪漫,不過這個一點都不重要。
尼克開門扶攬著她下車,一股清新濕涼的空氣迎面而來,她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
「哇,好舒服!」她緩緩吐出一口氣,再深深吸了一次。
他摟著她的腰漫步在如茵的草地上,黑藍色的天幕上,點點晶瑩的星光閃爍得份外亮眼。
她仰頭看著夜空,再次發出一聲讚歎。「哇!」
他輕笑了起來,溫柔地摟著她坐到一塊大石頭上,柔聲問:「冷不冷?」
「不會。」不過她一點都不介意偎進他懷裡取暖。「只要你把我抱緊一點就好了。」
他訝然失笑,「妳可真是一點都不矜持啊。」
「我媽花了二十六年時間拚命叫我要矜持,可惜到現在我還沒學會。」她老實地道,「唉,我也很無奈。」
尼克被她逗得忍俊不住,渾厚迷人的笑聲蕩漾在靜夜裡。
春紅著迷地望著他性感的側面,情不自禁地道:「尼克,知道嗎?我想我真的真的愛死你了。」
他的笑聲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深情的雙眸,緊緊地鎖著她,「我想我也是。」
她睜大眼睛,「你是說……真的?」
「妳呢?」他含笑地反問。
「我當然是說真的。」她一手貼在心口上,一副此情唯天可表,上蒼明鑒的樣子。
「我也是。」他俯下頭吻住她。
春紅不知不覺地攀緊他的頸項。
他愛她!他愛她!他真的愛上了她!
每一個呼吸、每一個心跳都在暢快歡呼著。
他們忘記來這是要看星星,因為璀璨美麗的星星已經飛進他們心底。
◆ ◆ ◆
浪漫、浪漫,真浪漫,春紅覺得自己的生活每天都過得好浪漫、好浪漫。
「如果浪漫早已有人註冊成商標的話,我們恐怕已經被罰以巨款了。」她甜滋滋地這麼告訴三個妹妹。
她們聽得既羨慕又嫉妒,不過也只能乾瞪眼。
要不然怎麼辦?有本事就去找個跟未來姊夫一樣出色的男人啊。
唉,真是氣死人。
不過春紅並沒有說出心底重重的隱憂--
再過三天,尼克就要離開台灣了,她的心情一天比一天更加焦躁而沉重。
偏偏她無法開口問他你會不會留下來?你願不願意娶我?或者是你準備把我們怎麼辦?
尼克也沒提這讓她更開不了口。
春紅終於忍不住了,她在換衣間跟南施求救。
「怎麼辦?怎麼辦?」她愁眉苦臉的低嚷著。
南施強忍住挑剔她身上那套白底黃條紋洋裝的衝動,天知道春紅都是到哪裡找到這麼恐怖的服飾?設計出這些衣服的設計師應該被拖出來批鬥並且槍斃。
瞧瞧他們讓春紅變成什麼樣了?她看起來像是黃色的斑馬線。
「對不起,妳再說一次。」她把注意力放回春紅身上。
現在有比批評她的服裝還要重要的事要做。
「他要回去了。」春紅沮喪道。
「誰?」
「我男朋友。」
南施忍不住露出感興趣的神情,「妳終於要告訴我他是誰了嗎?」
「對。」南施的男友也是國內知名企業小開,所以她的反應應該不會那麼大吧。春紅湊近她身邊,低聲道:「其實就是賽門先生啦。」
沒想到南施驚呼一聲,「賽門先生變妳說尼克·賽門?他就是妳男朋友?」
剛好走近員工換衣間門口的愷子僵了一僵,不過她立刻回過神,強忍下瘋狂的嫉妒心,耳朵貼在門邊偷聽。
「噓……」春紅差點急出一頭汗。「不要那麼大聲。」
南施明白的點點頭,壓低聲音道:「對不起,我忘形了,這的確是件該保密的事,至少在你們願意公開前。」
「我很困擾,他好像是個名人……」對這一點春紅很是傷腦筋。
南施忍不住插嘴,「什麼好像?他就是個名人,而且還是個神秘的大名人。」
「你們幹嘛都說他神秘?」
「因為他行事作風都很低調,而且行蹤像謎一樣。」
春紅困惑地看著她,「會嗎?」
「算了,妳向來少根筋,而且我幹嘛跟妳解釋這麼多,妳是他的女朋友,當然不覺得他神秘了。」南施輕笑道。
「可是我很困擾。」
「為什麼?因為他太英俊、太有錢,又太溫柔體貼嗎?」南施挪蝓。
「那些我還可以接受,我指的是他三天後就要回英國了,可是我們一直沒有談到接下來該怎麼辦?他該不會是只跟我玩玩的吧?」春紅憂心仲仲地問道。
南施有些想笑,「妳怎麼對自己的男朋友那麼沒信心?如果妳有留心國際名人的報導的話,妳就會知道尼克·賽門並不是個花花公子。」
「所以我才更擔心。」她的聲音聽起來悶悶不樂,「我算哪根蔥,他八成是眼睛被蛤仔肉糊到,才會選中我……我想今年的蛤仔統統都給他包辦走了,要不然他的眼光哪有那麼差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