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發出那種怪叫聲?」出聲的是影凜,不過看人發神經的卻不只有他,還有立在他身旁的仇昊。
「關你什麼事?我高興這樣叫,不行嗎?」眼一橫,廉沐風把悶氣出到影凜身上。
「行!怎麼不行?您大少爺開心就好,小的怎麼敢有意見?」撇撇唇,影凜皮笑肉不笑的回應著。
「聽起來,你不像沒意見,倒像是非常有意見。」他現在正煩著,剛巧需要有人來讓他解解悶;所以影凜若是真想來送死,他自然是百分百的真心「歡迎」。
喲。心情不好就找他開火?哈,哈哈,他影凜要是會乖乖任人宰割,那他的名字就可以丟到臭水溝裡去等著發臭了!
「噯,真是天大的誤會,小的哪敢對您有意見?少主大人,請您切莫以小人之心來度君子之腹,小的對您絕對是抱持著十二萬分的敬意及崇仰,您說的每一字每一句全都是珍言,小的……」影凜故作祟拜的看著廉沐風,但廉沐風卻只覺得噁心到想吐。
「夠了!你可以閉嘴了。」他只想找人宣洩鬱悶,可不想聽他說那一長串的噁心話!
「可我還沒發表完耶!」不讓他說啦?真可惜,後頭還有好長一串說,主子竟然不讓他說完!
「不用了,再讓你講下去,我怕我就要吐了。」唇一撇,冷眼橫了影凜一記,心裡的鬱悶始終沒散。
「沒錯,我附議。」終於,仇昊出聲了。
「好,那就不說了。」哈!吐?那本來就是他的用意啊!誰讓主子把炮火對著他開?他要不回敬才有鬼咧!
這年頭吶,「以暴制暴」不流行了,他現在比較喜歡凌虐對方的心靈!
哇哈哈哈——爽快!
「有消息了嗎?」輕歎口氣,廉沐風最終只能把心思給放回正事上。
至於她嘛,唉,日後再說吧!反正已經這樣了,他又還能怎樣?罷了,等一切都完結後,他再登霍家門去解釋吧!
「就是要來說這件事,不過剛才被您給……」影凜話還沒說完,就又被廉沐風給卡掉了。
「說重點。」嘖,到底誰才是「小人」啊?記仇記得深的可不是他廉沐風,而是那小家子氣到不行的影凜。
「可以開始捕蛇了。」要重點?那就直接跳到結論好了。
「哦?那,內憂呢?」挑了不屑,廉沐風終於不再覺得鬱悶。
「闖入者的身份已經比對出來,確定是幫中長老丁南盜走了碟片。」影凜據實以告。
「原來真的是他。」搖頭歎息,廉沐風有絲感歎。
丁南稱得上是幫中長老級的人物,自然被允許在廉幫各個地方出沒,卻沒想到他真會也真敢做出叛幫之舉。
「那麼,少主的決定?」仇昊詢問著。
「還用說嗎?」廉沐風笑了,笑得陰森且冷沉。
就算是幫中長老,就算曾對幫中有所建設,可一旦犯了判幫之罪,就什麼都不用說了,一律都是——殺、無、赦??br />
當下,仇昊跟影凜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說……「捕蛇活動」即將展開。
「失敗了?」聽見這消息,廉邦彥先是一怔,而後卻是笑了。
「抱歉,是屬下安排失當。」瞧見主子的笑容,島崎俊不禁寒毛四起。
「不!與你無關。」深黑眸子映透出些許趣味,開始覺得這場遊戲有些好玩了。「眼下看來,是我們低估了。」
「首領?」島崎俊也有這種感覺,但卻沒敢先說出口。
「懂得布暗棋,代表他不笨,若不是低估還會是什麼?」一個旋身,他往落地窗走去,再度佇立在陽台上。
「那,接下來該怎麼做?」
「丁南呢?」仰首,他看向無邊無際的暗夜星空,眸底有著很深很沉的計量。
「還在弄那塊盜回來的碟片,說什麼裡頭有價值連城的設計,可我卻瞧不出有什麼特別……」話說到一半便教廉邦彥給打斷。
「殺了他。」聲調沉穩平淡,說出的卻是嗜血殘忍的話。
「首領?」瞠大眼,島崎俊不懂緣由何在。丁南是他們這方的人,首領怎麼會下達這種指令?
「聽不懂我的命令?」側過身,他笑睨著佇在自己後方的島崎俊。
「不,屬不聽得懂;只是不明白……」
「一個蠢到被人當成餌的傢伙,留他何用?」
「什麼?首領的意思是……」
「那碟片,肯定有問題。」如果對手真的不笨,那就不可能會讓重要東西被輕易盜走。「殺了他之後,把他盜來的東西跟他一塊扔回廉幫總部前。」
有沒有丁南,他從來不在意,一個能為自身利益而叛幫的人,身上會流有多少「忠誠」的血?不,能有一次的背叛,就絕對會有下一回,而他可不會給人這種機會。
「是!」終於知道事態嚴重,島崎俊自然不敢再有所遲疑。
第五章
廉幫
廉沐風領著仇昊、影凜一同回家門,可才進門便被父親給召喚到了大廳。而,大廳正中央則擺放著一張檯子及一具以白布蓋著的屍體。
「幫主。」
擺擺手,廉乘風當是收到了敬意。
「怎麼回事?」廉沫風問的自然是躺在大廳的那具屍體。
「是丁南。不知什麼原因被殺害,屍身還教人給扔棄在總部外頭……」
看著跟了自己大半輩子的屬下慘死,廉乘風感到有些心酸跟鼻酸。
「哦?」眉峰高高挑起,三人對望了眼後,廉沐風帶頭走向屍身前。
拉開白布,他打量著死者的面容,過了好一會兒才道:「算他運氣好。」
「是啊,運氣真不錯。」影凜點頭附和。
「一槍斃命,死得倒輕鬆。」仇昊也跟著贊同。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三人的對話敦廉乘風納悶且怒極了。「幫中大老被人殺害,你們不表傷心同情也罷,竟還覺得他死得輕鬆且是運氣好?」
「落在我手上,他會死得更慘。」轉首,廉沐風正面對著父親,話說得更絕、更冷、更無情。「所以,他真的很幸運,至少對方給了他一個痛快。」
「他做了什麼?」半瞇起眼,廉乘風盯望著兒子。
他生的兒子,他自然很瞭解,所以,倘若沒什麼理由,兒子又怎會說出那般冷血的話?想必是丁南做了些什麼,才會讓兒子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