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她已經因為大吐一場,元氣盡失地昏睡在床上,而他卻像個可憐的小媳婦般,在浴室裡清洗她的衣褲!
可惡!他可是堂堂關西三味堂的少東耶!
洗掉了嘔吐物,他用吹風機耐心地吹乾所有衣物,而當他終於把衣服吹到七分乾時,天已經快亮了。
他疲憊地走出浴室,看見的是安安穩穩睡在床上的她。
他走到床邊,看著沉沉睡去的她。
「你睡得可真香……」他濃眉一叫,懊惱卻又無奈。
他將她的襯衫及牛仔褲擺在床尾,然後慢條斯理地穿上只有七分乾的上衣。
她跑到天月買醉,為的是尋找一個一夜情對象,在終結她的處女生涯之時,也同時讓自己的人生有所改變。
他想,她只是想徹底忘掉那個負心漢吧!只不過,這樣的方法真的能教她忘記那個背叛她的男人嗎?
每個人療傷止痛的方法都不盡相同,有些人是藉由傷害別人來安慰自己,有些人卻以傷害自己的方法去忘記一切。她選擇的是後者嗎?如果是的話,失去第一次對她來說,是不是比較快樂?假如她真的能因此對男友的背叛感到釋懷,那麼他是不是應該幫她?
顯然地,眼前的她已經昏睡不醒,而他也無法跟她做些什麼……
眼尾餘光一瞥,他看見梳妝台上的紙筆。
他撇唇一笑,因為他想到一個既能幫助她,又不會教自己良心不安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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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理加覺得自己的頭快爆開了。
她像鴕鳥般將自己的頭塞到枕頭底下,痛苦地蜷曲身子。
老天!她真不該喝那麼多酒的……
雖然今天是星期天,就算她宿醉也沒關係,但……嗅!可惡,宿醉居然這麼難受!
突然,熟悉的和弦鈴聲傳來,她倏地驚醒,因為,那是她的手機鈴聲。
她爬坐起來,伸手往床頭一摸,而這一摸,她赫然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中。
「啊!」看著週遭陌生的一切,她清醒了大半。
手機還在響著,但她卻不知道它在哪裡,而此時,更令她震驚的事發生了——
她身上的衣褲居然都已脫掉,此刻的她只穿著內衣褲!
老天,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她……她在哪裡?
手機鈴聲嘎然而止,想必是因為響太久沒人接的緣故。陌生而偌大的房間因此而安靜了下來,而這樣的安靜也讓她得以專心地思索……
昨晚真由美離開後,她就一個人繼續留在天月喝酒,她越喝越多,越喝越醉,到最後開始有輕飄飄的感覺,那種感覺很美妙,美妙得她完全忘了高橋背叛她的事實。
接著呢?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她為什麼會在這裡?身上又為什麼只剩內衣褲?
「天啊!到底是……」看見丟在床尾的襯衫及牛仔褲,她腦袋一片空白。
難道說在她喝得爛醉、神志不清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可怕又無法挽回的事情嗎?
老天!她做了什麼?她到底做了什麼?
此時,她注意到床頭櫃上有張紙條。
她爬了過去,拿起紙條,而上面只簡單寫著——你的第一次,我拿走了,謝謝。
那一瞬間,理加開始覺得頭皮發麻。第一次?拿走了?這是誰寫的?這……不!不會!她不會做這種傻事,她……
她連滾帶爬地下了床,然後飛快地衝到梳妝台前。
鏡子裡的自己穿著內衣褲,身上沒有任何的不同,而且她也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
再看床上,乾淨的床單上沒有任何她失去第一次的痕跡可尋。這一切都顯示,她應該沒失身。
但……她沒有痛的感覺,也許是因為她喝得太醉;床上乾乾淨淨,可能是因為她根本不會落紅,或者……她並不是在床上失去第一次!
「啊——」她簡直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失控大叫。
床頭櫃上除了那張紙條外,還放著她的優待券,這也就是說,她的優待券並沒有派上用場,既然她的優待券沒派上用場,那表示有人付了她的酒錢。
那個人是誰?老天!她越想越覺得可怕,越想越覺得惶恐。
顯然的,那個付了酒錢的人從天月帶走了她,而且還……拿走了她的第一次?!
老天!她所堅持的第一次居然在如此糊里糊塗的情況下失去?不!這不是真的!
「我在作夢。」她用力捏了自己一下,痛得她差點飆出淚花。
然後,她哭喪著臉,「這不是夢,天啊……」
雖然她氣恨高橋的背叛,但也不至於自暴自棄到這種地步。都是喝酒惹的禍!她不該去天月,就算去了也不該喝酒,即使喝酒也不該喝醉……
此時,她的手機又響了——
她發現手機放在斜背包裡,而斜背包則安然地擱置在沙發上。她走過雲,從斜背包裡翻出手機,上面顯示的是真由美的電話號碼。
按下接聽鍵,那頭立刻傳來真由美的聲音——
「喂?理加嗎?」
「真由美……」
「你在哪裡?」
「我……我不知道……」她幽幽地道,「好像在飯店……」
「飯店?」那一頭,真由美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興奮,「你真的跟男人開房間啦?」
聽見真由美興奮的聲音,理加眉頭一蹙,嘴角抽搐著。
「人家的初夜不見了啦!」她猶如世界末日來臨般地哭叫。
「真的?」真由美的聲線裡透露著一絲的欣喜,「恭喜你。」
「恭喜什麼?」她懊惱不已,「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我聽我那個酒保朋友說,她看見你跟一個高大威猛的帥哥一起離開……」
「你說什麼東西啊?你的朋友有看見我被帶走?」可惡!她的酒保朋友居然「見死不救」!
「你幹嘛啦?」真由美笑說:「你終於不再是處女了耶!可喜可賀。」
「你……」什麼可喜可賀?她被一個陌生男人睡了還叫「可喜可賀」,「你頭殼壞去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