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更加使勁反抗,一個不留意,修長的指甲劃傷了吳家鈴的臉。
「你竟然敢抓傷我的臉?看我不打死你,」
眼見第二個巴掌又朝她揮來,倪湘卻躲不開,她的頭髮被吳家鈴一把捉住,根本動彈下得……
「住手!」
梁恭南一手扣住吳家鈴揮來的手臂,阻止了她的暴行。
他的出現著實讓倪湘鬆了口氣,然後,不知是太過錯愕或是驚魂未定,她的心仍克制不住地狂跳著。
「梁大哥,你怎麼來了?!」一看到他,吳家鈴心花怒放,立刻酒醒了一大半,她不自覺地鬆開了倪湘的頭髮,只記得衝著梁恭南傻笑。
「你喝醉了。」梁恭南毫無溫度地睨了她一眼,鬆開了扣住她的手,連跟她說客套話的意願都沒有,就拉著倪湘走人。
此時的他真慶幸有看到這一幕,要不然,她的另一邊臉肯定也會被打腫!
今天他會來倪家,是特地為了找她,這妮子好像把他當成凶神惡煞,故意躲了他好幾天,現在可好了,終於被他逮到了……
「你想做什麼?放開我!」倪湘是很感激他,但她並不認為自己是個可搓圓壓扁的洋娃娃,吳家鈴找她麻煩完後換他,她受夠了!
她會被打這一巴掌,還不是他害的!她都那麼拚命的躲他、一看到他都不給他好臉色看,為什麼他還那麼不避嫌的想接近她?
「冰敷。」
出乎意料之外的兩個字落下,倪湘相當震驚,怎麼都想不到他也會說出這般體貼的話,不過她還是冷冷地拒絕了。
「不用了。」
「女孩子的臉不該受傷的。」梁恭南說得冠冕堂皇,彷彿她的事他管定了,硬是丟下在原地生悶氣的吳家鈴,拖著她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你憑什麼管我?」在這之前他們才見過幾次面而已,他對她那麼好,只會讓她覺得無所適從。
可倪湘一點反抗的餘力都沒有,被他霸道地拖到廚房後,他要她乖乖坐好,她只能無奈的看著他向廚娘要來冰袋。
拜託!她真是難為情透了!
「我自己會冰敷,你可以走了……」
「不准拒絕。」
她愈拒他於千里之外,他就愈想介入她的生活圈,他想知道她這個渾身帶刺的女人談起戀愛來,會是什麼模樣。
「你這個人實在是……」多管閒事!還沒說完,倪湘頰上一涼,愣住了。
好冰!她原本熱辣的頰立刻不那麼疼了,先前反抗的情緒也緩緩消失了。
一個不經意地,她抬起臉蛋,就這麼與梁恭南四目相交。他看著她的眼神大熾熱了,她羞怯得想別開臉,卻動彈不得,一種莫名的感動在心底蔓延著,貼著冰袋的臉頰明明很冰冷,她的心卻那麼暖和……
「好點了嗎?」梁恭南的嗓音如醇酒般溫柔。
倪湘聽了不禁微醺。「你不去幫吳家鈴冰敷嗎?」沒理由只對她那麼好吧!
「不。」梁恭南輕輕低笑。「不過我看她的臉腫得比你還嚴重。」
「我本來就沒有那麼柔弱。」倪湘一哼,有絲得意。
梁恭南挑眉。今天的她,格外讓他驚艷,要不是看到吳家鈴臉上的五爪印,他真不敢想像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古典美人,會那麼凶悍!
「如果我幫她冰敷,你會吃醋嗎?」他問得別有深意。
「你想太多了。」倪湘討厭他離她那麼近,那會讓她感到呼吸不太舒暢。
「你知道你像什麼嗎?」梁恭南用手代替冰袋,輕撫著她微紅的臉龐。
「像什麼?」他的指有些放肆地描繪著她的肌膚,倪湘輕顫著,忍不住問。
「被困禁在籠子中的金絲雀。」她的倔強、她的防備、她的高傲,都在在說明著她過得很壓抑,頃刻間,他對她除了心疼外,還產生了異樣的情愫。
倪湘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我才不是金絲雀!」
「不管你是不是金絲雀,你在這裡過得那麼不快樂,我會把你救走的,等我。」他會讓她成為他的。
倪湘咬咬唇,分不清他是說真說假。「我不需要你救,我也不會像個膽小鬼般逃走的。」
這是她的家,就算被刁難、被欺壓,她也不能說離開就離開,否則不就稱了吳美雲他們的意了嗎?她要留下來,而且,她一定會過得很好。
梁恭南挑眉,他多少知道她的家庭狀況,卻不知道她的個性這麼好勝,好勝到吸引了他的全副注意,讓他像是著了魔似的,對她又愛又恨。
「你真不可愛。你可以試著把我迷得團團轉,也許我就會掏心掏肺的為你完成所有心願,包括幫你趕走吳姓一家人……」
他的提議太誘人,但倪湘很清楚那是個交易,他要的報酬就是她的人、她的心……而她不想給他。
「很抱歉,我不想依靠任何人。」說完,她立即察覺到一股熱氣襲來
她的初吻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奪走了!
倪湘渾身發著抖,不知是害怕或是興奮,只知道他正恣意地吻著她,那溫熱的男人氣息,就在她的唇齒之間傳送著。
他的吻強悍有力,卻帶有那麼一絲絲憐惜,她想假裝不受到他任何影響,但心仍是稍稍地淪陷了。
我會把你救走的……
他對她真的有所謂的憐惜嗎?還是只是同情?
倪湘以為自己很堅強,但當他幫她冰敷的這一刻,她才知道她多麼需要有人支持她,只要有一個人守護著她就夠了。
那個人……有沒有可能會是他?!
第三章
不管梁恭南會不會是那個守護她的人,倪湘都快被他纏死了!
他太驕矜狂妄了,自幫她冰敷的那天起,總是找盡機會纏著她,要她跟他約會,不然就是送她一堆禮物,惹得吳家鈴眼紅不已。
他是在追求她嗎?也許吧!他總是熱烈且深情地瞅著她不放,試圖勾引她,有好幾次,她幾乎被他迷惑,享受著他對她的呵護包容,像個戀愛中的女人。
他連她的初吻都奪走了,他的野心、他的慾望,是那麼清清楚楚的印在他眸底,他想得到她,她很怕有一天她被他吃掉,所以面對他,她必須小心翼翼地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