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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講了老半天,成親還是一條遙遠路途哇!

  要成親……

  「唉!難啊!」兩個大男人同聲歎氣。

  落花則是在一旁幸災樂禍地偷笑。

  第五章

  靈兒本來第二天又要偷溜出門,可是不巧被爹抓去耳提面命一番。

  說來說去還是要她勤練武功,然後找個大俠成親!

  不行,她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上,才不要被安排成那麼畸型;所以在經過一整天的精神訓話後,靈兒更堅定了嫁給風流才子左堂衣的信念。

  第三天一早,爹和幾個江南來的故友歡天喜地出門去了,樂得靈兒手舞足蹈。

  等他們前腳一出,她後腳也要跟著開溜之時,卻不幸被甫練完飛箭的二哥給逮住了。

  「靈妹,你要去哪裡?」布類英氣飛揚的走了過來,一身勁裝,背著箭囊,真是怎麼看怎麼帥氣。

  和生性憨厚剛直的大哥比起來,布類顯得精明幹練多了。

  雖然對這個小妹一樣疼愛途命,但是布類上小妹當的次數遠比布倫少多了。

  「我要去……」她一身男裝打扮,僵在當場。

  「你又要溜去文人館了,是不?」對於這個妹妹,布類知道得太清楚了。

  「我……要去打獵。」她心虛地回道,「二哥,你練完箭了?」

  「是,」他上下打量她,「你這模樣要去打獵?獵什麼?風花雪月嗎?」

  靈兒乾笑,「咳……二哥,我知道你最好了,你一定不會阻止我的吧?」

  布類疼愛地看著妹妹,「傻丫頭,你明知道爹不會答應你棄武從文的,假如你更喜歡讀書的話,我可以幫你偷渡四書五經進來,可是你的志向又不止於此……靈妹,我勸你還是認分點吧,誰教我們是武術傳家呢?」

  「可是我是個女的,拿把刀跟人家廝殺很難看的。」

  「被爹知道我放你偷跑出去,我會被揍得更難看。」布類就事論事,半點兒也不誇張。

  「二哥,反正你鋼筋鐵骨也不怕打,求求你放我出去啦!」靈兒開始撒起嬌來。

  布類被纏得沒辦法,他沉吟了半天才勉強問道:「你倒是告訴我,你要去哪裡?幾時回來?」

  她雙眸亮了起來,笑嘻嘻地回答:「二哥,我就知道你最棒了,我答應你,我一定在吃晚飯前回來……我先走羅!」

  「可你還沒告訴我幾時回來……喂?靈妹?」布類啼笑皆非,看著靈兒拔腿就跑的模樣,好像後頭有什麼惡鬼在追似的。

  難道乖乖待在家裡練武,對她而言真是這麼痛苦嗎?

  布類摸了摸肩上背著的長弓,忍不住笑了。

  ***

  左家大門一打開,堂衣風流翩翩地走了出來。

  靈兒氣喘吁吁及時趕到,想也不想一古腦撲進他懷中,緊緊抱住他不放。

  「師父,你要去哪裡?」她一臉理直氣壯地問道。

  堂衣僵住了,手腳簡直不知該往哪裡擺才好,渾身肌肉緊繃到差點抽筋。「你……你……」

  天下間恐怕也只有她會讓他嚇到結結巴巴語無倫次吧!

  她還不知死活,抱著他愈變愈硬的身材大笑,「師父,被我逮到了喔,幸好我來早了一步——」

  他勉強把她扳離自己的身體,表情僵硬地開口,「你在做什麼?」

  「來找你啊!」她天真地回道。

  「找我做什麼?」

  「找你……」她靦腆一笑,「拜師啊!」

  其實是追夫啦!呵呵呵……

  「我說過了,你還太小,而且我也不會收徒弟的。」

  布靈天真有趣,講話又很好笑,極對他的脾胃,如果有這樣的小徒弟倒也是不錯的,只是……

  他沮喪地想:如果布靈長得像大男人那般雄壯魁梧的話,他或許還可能會收他為徒,至少對他不會有這種可怕的邪念。

  「我不小了,我今年都已經——」

  「不是這個問題。」他比劃著她的身高,「就是……你知道的,太小了。」

  小?

  她低頭看看自己不用束就很扁的胸,很懊惱地搔搔頭。「我知道我是木蘭無長「胸」,可是這應該不成問題吧?我很有興趣的,也很有心向學,古人也說過:『皮之不附,毛將焉存?』,我——」

  他提醒,「你要講的意思是:頂下內容比頂上功夫重要吧?」

  「是是是,就是這個意思。」她點頭如搗蒜。

  他看了她老半天,搖搖頭拔腿就走。「你還是回去讀兩年書再說吧!」

  她一慌,急忙抓住堂衣的手臂,「怎麼?我講錯了嗎?」

  「『毛之不附,皮將焉存?』是唇亡齒寒的意思,你知道唇亡齒寒說的是什麼嗎?」

  「我知道!」她臉紅了一下,立刻歡然答道:「就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意思嗎?」

  「呃……差不多了。」他搖搖頭,黑眸閃過一抹頑皮笑意,「你真想拜我為師?」

  她重重點頭。

  「這樣吧,你我約法三章,等到你長得跟我一樣高大的時候,我再考慮收你為徒好了。」

  他話說完轉身又要走,靈兒呆了一呆,哭喪著臉緊跟在後頭。

  「不行啊,我打十五歲之後就沒再長高了,何況如果長得像你一樣高大的話,我會被人家笑的。」有哪個姑娘高大到這麼離譜的?

  他倏然停步,又好氣又好笑地斥道:「喂,你不要拐個彎兒來諷刺我,長得這麼高有什麼不好?像你長得這麼一丁點兒,才會被人取笑呢!」

  「你不明白,我已經長得夠沒氣質了,」她的意思是溫婉美麗,「再長得高大……我……我還不如拿把刀抹脖子算了。」

  「有這麼嚴重嗎?」他反倒被嚇了一跳。

  她很認真地點頭,「就是有這麼嚴重。」

  「呃……」他沉吟了老半天,還是搖頭。「不管你怎麼說,我還是不能收你為徒。」

  他邁開長腿繼續走,靈兒小跑步地追著他。「求求你收我為徒啦……你還有什麼條件?要不然……要不然我繳束修好了,你要多少?一個月五兩夠不夠?」

  這麼小看他的行情?

  二個月五兩?柳東鎮的柳秀才每個月捧五千兩白花花銀子過來請我教習,我還不理呢!你一個月五兩的束修算什麼?」他長笑一聲,「問題並不在銀子上頭,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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