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她緊迫盯人,湊近了過去,鼻尖幾乎碰到他的鼻尖。
她身上那股甜甜馨香又繞鼻而來,堂衣被她逼近的身軀撩撥得小腹糾結髮燙、渾身肌肉緊繃……身上每一條敏感的神經統統甦醒了過來,叫囂著渴望碰觸到她……
高張的慾望流竄過每一寸肌膚,在理智道德與渴望之間痛苦地拉鋸著。她水靈靈的大眼睛盛滿了奪人心魂的清秀天真神氣,堂衣再也抑止不住洶湧而來的慾望,猛地一把將她拉進了懷裡,閉上了雙眼,狠狠地熨貼上她的唇瓣。
滾燙的雙唇緊緊地壓著她冰涼的唇兒,柔軟如凝脂、芳香如瑰露的滋味頓時深深勾引魅惑住他。
堂衣暫時將腦海裡的警告拋向一邊,滿足地低低呻吟了一聲,繼續輕病吸吮著她特有的甜美味道……
固有的禮教和罪惡感完全消失,他腦中此刻只有屬於她的香氣和柔軟……
靈兒則是驚呆了,被這樣猛烈的火焰給吞吃了……她頭一暈,唇兒飽受吻咬的同時,癡迷的醉意也漸漸由他滾燙的唇舌傳遞了過來,他的熱吻擊退了她所有的意志和思維能力,震撼了她的感官,蕩漾了她的春心……
她柔嫩的耳朵陡然又被他的唇瓣攫住了,酥酥癢癢麻麻地感覺一次又一次撩動她的寒毛細孔,她的肌膚漸漸敏感發燙,胸口的熱氣凝聚成一團火焰,往小腹竄流而下……
堂衣一手扶住了她的後腦,唇舌愛撫著她的耳際,一手輕輕地順過她細緻的頸項,沿著索繼儒衫往胸前滑下……他的手掌心碰觸到了微微的凸起,圓潤如……他突然睜開了眼睛,雙眸綻放出不可思議的光彩來。
「啊!色狼!」靈兒面紅耳赤地低呼一聲,後知後覺地推開他的手掌,緊緊護住自己的前胸。
堂衣整個人從頭到腳徹頭徹尾地傻住了。
他腦袋空白了良久,好半天才漸漸恢復神智,「你……你不要告訴我你胸口是給人打腫的。」
她羞得真想直接從三月亭跳下去算了,訥訥地喚道:「你怎麼問這麼失禮的問題?」
他倏然抱住了她,威脅似地緊靠在胸膛前,低吼道:「告訴我!」
她心兒狂悸,完全不敢抬頭看他,聲音細得跟蚊子沒兩樣,「你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問我?」
他錯愕,「你真是給人打腫的?」
她一震,氣呼呼地抬頭,「你豬頭啊,真的假的你都……摸不出嗎?」
真是氣死人了,難道她就這麼沒料兒?
水餃還有三錢餡兒呢,難不成她還會輸給水餃?真真是太瞧不起人了。
堂衣一怔,驀然放聲大笑,開心得不得了,一顆上上下下忐忑不安的心總算可以放鬆回到原位了。
原來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毛病,他不是寡人有疾,也不是性向錯亂……從頭到尾令他心動的,原來就是個女子啊!
見他樂開懷,靈兒還是很不開心,悶悶地瞪著他,在肚子裡不知把他罵過千百聲兒了。
就跟他說過了木蘭無長「胸」嘛,現在笑成這樣是什麼意思呢?
堂衣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笑意卻在他眼底怎麼也蕩漾不去,他不無埋怨地責怪道:「你瞞得我好苦,我差點以為你是個男的。」
她鬱悶地瞪他一眼,「我扮男裝真有這麼像?」
為什麼他的讚美她一點都不覺得高興咧?
「的確是像,」他眼神柔和了,「又不像,不過你真的把我嚇住了。」
世上能令他如此驚愕的事件還真不多,在她身上就來來回回遭遇到好幾回了,真不知道她是怎麼辦到的?
他難免納悶,自己怎麼就這麼容易受到她的影響呢?
「我已經跟你暗示過了,是你自己沒注意的。」靈兒索性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哀聲歎氣地說:「只是這下子你更不會收我為徒了。」
他驚異地看著她的動作,忍住了笑意,也隨興地攬住了她的肩頭往欄杆上靠,讓廣闊無邊的青天白雲盡入眼簾。
山風徐徐吹來,醉人欲醉,在這樣的情境中,他淺笑開口……「你幾時跟我暗示過?我怎麼沒發覺?」
「我說過了,」她理直氣壯地辯駁,「很多次,但是你都沒發現,我也樂得繼續假扮下去,可是誰曉得你會突然……突然……」
她的臉紅得跟蘋果沒兩樣。
堂衣著迷地望著她酡紅的臉蛋兒,很高興自己終於能夠恣意地看著她,而不需要帶有任何罪惡感了。
「突然就對你情不自禁了?」他也有一絲羞澀,自我解嘲道:「相信我,我自個兒也被嚇了一大跳。」
「只是你為什麼要……親我?」她有點怦怦然,「真是因為情不自禁?」
堂衣點點她圓潤的鼻尖,笑了,「原諒我,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竟會這般唐突失禮,我想我這些日子可能病了,腦筋有點不清楚吧!」
靈兒嫣然一笑,險些勾掉了他的呼吸,「不要緊,只要你答應娶我就行了。」
娶……娶她?
堂衣嚇了一大跳,瞠目結舌,這件事他連想都沒想過。「娶你?我為什麼要娶你?」
她自尊心大大受損了,「你為什麼不要娶我?你都已經偷親過我了,難道想賴賬不成?還是你不喜歡我呢?」
雖然靈兒滿心嚮往成為一個知書達禮的溫柔姑娘,可是她十八年來見到的、聽到的都是大刺刺、一根腸子通到底的真心話,所以她也學不來扭捏拐彎抹角的講話方式,因此一開口就語驚四座!
「呃,我知道方才是我一時情不自禁,我跟你致上深深的歉意,你要什麼樣的禮物賠償,我統統賠給你,可是我沒辦法把我的終身托付給你。」他誠懇真摯地說道。
她一聽呆住了,訥訥地問,「為什麼你不能娶我?」
他的眼神調向遠處,穿透了隱隱青山,落在不知名的地方,「我是很想成親,但是我一定要找到命定的那個姑娘,我知道她還在遠方等我……或許是江南名媛,或許是大漠女郎,也或許是金枝玉葉的公主……小布,很抱歉,我實話實說一定會傷了你,但是你並不是我喜歡的那種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