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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鍾品璦抿唇,心裡分外沉重。「你們兩個簡直是無可救藥,非把對方傷得遍體鱗傷才肯罷休。」兩個都是愛情傻瓜,身在感情中卻不懂得珍惜,只知給對方無盡的傷害,之前的又琳是這樣,現在的花慕忻更是如此。

  這一連串的回擊與報復,只是讓兩人更加傷痕纍纍罷了。

  「順便一提,你特助的職責從今天起免職,你跟阮又琳兩人從今天起跟阮氏集團毫不相關。」

  「你不能這麼做,我仍擁有公司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權。」

  「你手上的股權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剛才那些理事沒有任何人敢跳出來挺你,是因為他們不敢得罪翔鷹集團,若你繼續不識相的話,我會讓阮氏集團成為歷史,你相不相信?」都已經是手下敗將,還敢對他頤指氣使,簡直自不量力。

  擁有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權又如何,只要他想,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讓她讓渡股權!

  「女人,最好別再逞一時口舌之快,否則只會害了自己。」他最懂得憐香惜玉,雪慕陽好聲提醒,把一個女人逼到這種地步,其實已經夠了。

  阮又琳軟下態度,做最後的努力。「事情難道沒有轉圓餘地?」瀅瀅大眼既無奈又失意的瞅著花慕忻。

  花慕忻冷漠的心冷不防地被她受傷的眼神給揪痛,但他寧願選擇視而不見,也不願意心再一次受到傷害。

  「只要你說得出口,我一定辦得到。」

  反正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她已經沒什麼好失去的。

  男人跟女人不一樣,女人一定要有愛才有性,雖然他是在恨她的情況下佔有她的身體,當下她也的確心痛他的所作所為。

  但是她愛他的心遠遠大過心痛的感覺,嘴上雖然倔強的說要告他,但其實她根本狠不下心,若這樣可以讓他的心好過些,她不要緊。

  花慕忻當下眼中閃過一抹陰晦,他對雪慕陽開口:「你把鍾品璦帶出去,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們,我要跟她好好談談。」

  雪慕陽頷首,將心不甘情不願的鍾品璦請出去,臨走前,還好心的幫他們把門關上,拒絕任何人打擾。

  *** *** ***

  「只要我說得出口,你真的願意做?」陰沉的瞳孔閃爍著無比的異光,花慕忻的臉色變得陰霾黯沉。

  「是的。」為了公司、為了父親,她決定豁出去。

  「很好。」花慕忻忽而冷笑。「若我要你以這副身子來抵你的錯,你也願意?」

  阮又琳心頭一驚。「你……你竟是這種想法?」

  「如何,偉大的阮小姐,你會做出怎樣的決定?」花慕忻撇嘴譏笑。

  阮又琳雙眼流露出一股悲傷,如果這麼做可以挽回公司,可以彌補她的錯,她會答應;兩人有過關係後,她已經沒什麼好失去的。

  明知道他的話充滿譏笑,但她還是在慎重的考慮後點點頭。

  「你未免太高估自己的能耐,我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你竟然點頭,是不是因為我床上功夫讓你食髓知味,所以想霸佔我不放。女人,我不是愚蠢的男人,你以為你那被我蹂躪過的身體,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可言。」花慕忻毫不猶豫的潑她冷水。

  阮又琳臉色青白交替。「你把他們支開,只是為了想再次羞辱我?」她腳步踉蹌,隨時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這是你自找的。」當她腳步踉蹌時,他差一點伸手去扶,若不是他有超人的意志力,他早就將她擁入懷裡,也不願意兩人繼續針鋒相對。

  只是抱住了她又如何,她的心還是冰冷的,根本沒有他置身的餘地,所以她能毫不在意的把身體當成買賣般利用,就只為了挽回公司。

  「我說過我已經後悔了,也想真心彌補你,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給我一次機會,證明我的真心?」

  「真心?」花慕忻冷不防地嗤笑。「莫非你想說你愛我?」

  「你不相信,對不對?」她含著一雙悲泣的眼神,動容的瞅著花慕忻。

  他撇嘴拍手。「你真是有一套,不但能屈能伸,還懂得見風轉舵,但我不是傻子,你現在口中的愛只是想挽回阮氏集團,別再把我當成傻子耍,可以嗎?」

  為什麼不相信她,難道錯過一次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

  她盡力了,雙眼無語的與花慕忻對視,在他眼裡只有冷漠無情,她看不到什麼,須臾,她像一隻落敗的鬥雞垂頭喪氣的走出去,途中與鍾品璦擔心的視線交接。

  她搖搖頭不想說話,鍾品璦無語的跟在她身後。

  花慕忻不發一語的瞅著她的背影,直到電梯門合上,他心裡壓抑的痛苦才全數爆發出來,一拳擊在會議桌上。

  他為什麼要愛上這樣的女人?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為了對付她,他狠下心無情的攻擊;但一次又一次的對峙,反而讓自己的心更加脆弱不堪。

  就算得到她的身體又能怎樣,得不到她的心也是枉然,自始至終,他在乎的就只有她的心,但她呢,一切所作所為都是為了父親與公司。

  「你何苦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雪慕陽將沉重的手臂放在他垮下的肩膀上,他知道花慕忻心裡的苦,因為他曾經是過來人,瞭解這種痛不欲生的感受。

  「要我承認對她還有感情是一件很窩囊的事,但我不得不承認我放不下對她的感情,每一次見她,每一次傷害她,我的心非但沒得到快感,反而更加痛苦。慕陽,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辦?」

  心事憋在心裡久了是一件痛心疾首的事,他若不向人吐訴,只怕會一直困在原地而走不出去。

  「在傷害她的同時,也是在傷害你自己。」他是過來人,非常清楚這樣的感覺。

  「那你說,我要用什麼方法才能讓自己做到完全無心的地步?」他不想再有罪噁心痛的感覺,他要回到以前的自己,那個漠視一切的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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